上官泓詫異地憑着直覺,傾耳聆聽,奇怪,那四周的濃烈的氣息,那種威脅的氣息怎麼消失了,怎麼消失不見了,他忽然間又彷彿想到了什麼的一般,好像是真的,好像真的不是那上次的那一羣的暗殺團,那麼這一次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夥人呢?難道除了那一夥他哥哥派來殺於樂樂的人,難道還有別人也想殺於樂樂嗎?會是誰呢?可是……如果真的要殺於樂樂的話,爲什麼沒有繼續追來,甚至沒有動手地就離開了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一切又究竟成了什麼狀況呢?
上官泓伸手拉起樂樂,輕聲道:“你不用緊張了,你現在好像是安全了。”
在於樂樂詫異不解的目光下,上官泓有些被盯着看得不耐煩了,他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說沒事了,就是沒事了,再說了,有事沒事,你也都發現不到,沒有我你也不會逃跑吧,你呀……真是太容易被算計了,真麻煩!”
“麻煩?”樂樂有些難以理解地扶着自己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並沒有生上官泓的什麼氣,她只是想繼續地問着上官泓一些問題的時候,卻被上官泓右手一擡地給攔住了。只見他轉身冷漠道:“走,我們回教室。”
“哦。”樂樂只得乖乖地順從地低頭跟着走了,可是還沒走幾步,耳邊卻迴盪着什麼音樂,是美妙而又動人心魄的曲子,那悠揚的曲子,遠揚在四處,她彷彿看到了有誰在彈鋼琴,在那裡安靜的彈着琴,她只聞琴聲,卻不見那人,她看不見那人,卻只見那黑白鍵上飛躍一般的雙手,那飛躍在琴鍵上跳舞一般的雙手,在那飛舞之中忽然間地模糊了,然後,她看清了,那是一雙手,一雙很熟悉的手,她很熟悉,究竟是誰的手呢?手還在飛躍,卻在緩慢中,手指的節奏漸漸的緩慢了下來,在一個和絃的終止音裡,在那雙手停下來的時候,她看清了,那不是別人的手,正是她於樂樂自己的雙手。
她詫異不已,不知何時,她已經坐在了鋼琴前,她竟然已經坐在那位子上,她難以置信,自己怎麼會突然間地來到這裡呢?上官泓呢?上官泓到哪裡去了呢?他不是說要帶她回教室嗎?他們剛剛不是在學校的森林裡逃跑地躲避誰的追殺嗎?她不是在逃亡嗎?她怎麼會突然間來到了這裡了呢?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樂樂困惑不已地在心底裡追問着自己,卻在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搭在了於樂樂的肩上,她全身頓時青筋暴起,一身冷汗滲出,她恐懼得全身顫抖着。
“很好聽啊,你可以繼續彈下去啊。”那是身後的聲音,是一個溫存男子的好聽的聲音,卻是略帶寒意地道,“爲什麼停下來了呢?”
“好聽?怎麼會?”於樂樂感到困惑不已地顫抖着語音地說道,“我根本就不會彈琴啊,怎麼個繼續彈下去法啊。”
“雪兒,你是怎麼了呢?”是那身後男子的困惑的聲音,卻依舊不缺乏溫和地道,“雪兒,你今天說的話好奇怪啊?”
“奇怪?這……這,還真的很奇怪。”於樂樂開口講了幾句話,便有了些膽量,她鼓足勇氣地扭頭和那個身後男子打個照面地說道,“其實我……”她原本要說的話完全被眼前的畫面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眼前是一個一身雪白長衣的男子,他有着一頭和上官泓一樣的白髮,卻是長髮,到腰間的長髮,卻有着很熟悉的什麼感覺,她說不上來,只是她看到了那個掛墜,那個很熟悉的掛墜,天啊,她怎麼會在這個男子,在這個很像上官泓的男子身上看到這個掛墜呢?
男子溫和而又禮貌地迎視着於樂樂的眼睛,說道:“雪兒,你在看什麼呢?難道你還認不出我了嗎?”
“我是樂樂啊,於樂樂的樂樂。”樂樂大聲地道,“我自然是不認得你了,你究竟是誰啊?”
“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雪兒。”男子依舊溫和地望着樂樂微笑,只是雙眸裡慢慢多了些困惑憂慮和懷疑,還有些淡淡的哀傷,“一點一點的印象也都沒有了嗎?”
“我又沒有失憶,我當然記得事情了,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你啊,等一會兒,也不對。”於樂樂拍了一下腦袋,有些恍然大悟地手指粗魯地指着男子脖頸上戴着的掛墜道,“你怎麼會……怎麼會有這個掛墜呢?”
記憶裡是濤濤的海浪聲,海邊屹立着她,長髮女孩,一身藍衣,她望着大海深呼吸地享受一般地伸開自己地雙手,彷彿在擁抱着天空,擁抱着海洋,擁抱着風,擁抱整個宇宙一般,她在享受風,享受天,享受飄雲,享受着海,享受着大海與她呼吸同步一般的海嘯聲……那個女孩……是樂樂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蔚啊。她曾記得,小蔚的藍色衣裙在海風吹拂下的流動與漣漪,女子笑靨柔和與海天一色的蔚藍融合鑲嵌,藍美得如畫,而在耀眼的陽光的照射下,她那胸前的掛墜,晶瑩剔透的而又醒目的藍寶石掛墜在那裡綻放着屬於它的光芒。
她曾清楚地記得,小蔚曾經坐在她家的屋頂的天台上,在星空密佈的天空下,對樂樂說:“樂樂啊,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死了,我的掛墜也會消失,它會帶着我的魂魄來到另一個世界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當時的於樂樂因爲媽媽不在家,媽媽又加班了,樂樂沒吃晚飯,就來約小蔚一起吃夜宵,結果,小蔚來了,卻帶來了烤羊肉串,於樂樂便大口大口地話語含糊不清地喃喃道,“恩,羊肉串蠻好吃的,可是,怎麼吃都不像是羊肉呢,不會是豬肉吧?甚至什麼老鼠肉啊,貓肉,狗肉的,來糊弄人吧?”
“喂!於樂樂,你這什麼態度啊,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呢!”小蔚當時雖嘴上說生氣了,
但是小蔚是個好脾氣的,她很快地有回覆溫和,平靜地對着狼吞虎嚥的樂樂,耐心道,“我是說真的呢?這是我外婆跟我說的呢?她說這是她小時候就在一次流星雨的夜裡,許了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於樂樂依舊大口地嚼着肉串,嘴裡含糊不清地問道。
“她想去天上。”小蔚平靜地說道。
“恩?咳咳咳……”不好,被嚥到了,於樂樂痛苦地垂着胸口,直嚷着要水喝,“礦……礦泉水,咳咳咳……”
“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啊,你這樣會把我嚇到的啦!”小蔚笑着說,“你可以停下來,慢慢吃啊,來給,不過你喝慢一點啊、”
灌完了一瓶礦泉水,於樂樂舒服得簡直就好像是感覺自己復活了一般,她長嘆一聲,不再着急地要吃肉串了,就盯着小蔚問道:“後來呢?”
“什麼後來?”小蔚先是眨眨眼,然後彷彿懂了一般地輕聲笑道,“後來我外婆就死了啊。”
“什麼?你外婆想去天上,你就真的那麼得去了?”於樂樂叫道,“你胡說什麼啊,你外婆那麼小就死了,又哪來的你媽媽,最後又哪來的你啊。”
“哦,是這樣的,她許下這個心願之後,那天晚上,她在夢裡夢到一個白衣人對她說,他給她一個掛墜,一個藍寶石掛墜,當她死了,這個掛墜會帶着她去另外的一個世界。”小蔚頓了頓,望着於樂樂神秘地笑了笑,“當我外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已經帶着這個掛墜了。而且,她死了的時候,她的掛墜也真的是不見了,我相信這個故事,我也相信外婆的靈魂一定是被帶到了另一個世界去了。”
於樂樂感到難以置信地直搖頭:“胡扯,簡直就是胡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怎麼也會有呢?這掛墜不是應該隨你外婆走了嗎?”
“它可以分身的啊,只要是有緣人,它就可以分身過去的啊!”小蔚興奮地說道,“要不,我也給你試試吧。”
“分身?有緣人?”於樂樂有些粗魯地大叫道,“你要拿我做試驗品?”
“別這麼說啊,你就配合配合看吧。”小蔚不變地友好地微笑,然後微笑地拉着於樂樂的手,道,“來,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恩?”於樂樂不解地望了過去,卻在那一雙眼睛裡看到了別的什麼,好像是看到什麼幻覺,可是很模糊,當她在定睛看去的時候,只看到小蔚微笑的眼睛,樂樂困惑着,小蔚卻是笑着地低下了頭,她慢慢地低頭,手拿着自己胸前的掛墜,嘴邊輕輕地道:“顯靈吧,顯靈吧,來吧,跟我來……跟我來吧。”隨着小蔚口中的喃喃念語,小蔚手握住什麼發光的什麼,慢慢地移到於樂樂的胸前,在樂樂驚訝地睜大眼睛的那時候,小蔚慢慢地鬆開了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