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的培訓之中,他有了一種出奇的忍耐性,一種草原上打獵之人的會超越狼的耐心的草原射手的耐心,耐心又是什麼。就是想要拿到的,可以就那麼得明擺在眼前卻是拿不到。而拿不到,心也不慌,會那麼得耐心得等待着,會很恐怖得等待着,會全身的神經繃緊,並時刻等待着,等待着獵物到手的最佳的時期,這就是他最初的學習,他最初在培養耐心與忍耐和容忍的學習。
他完全可以重新當作什麼都沒有,他什麼也不在乎,一切又都重新地又重新得變成了原本的平靜。不是他有多麼得老成,而是隨意得暴露自己的感情,隨意得暴露自己的動靜與心裡的想法,又是很容易就會打草驚蛇的,最後,還是會一無是處的。
因爲,那段期間,他又因爲要經常完成老師的習武與學問上的功課與練習,他幾乎每天都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很冷清的日子,而他又要努力地學會去適應並且習慣着這種冷清的日子,他就不再想這些事情,他就不再想着那個叫雪兒的女孩。就一直不想她,就好像是忘了一般,一直到……一直到……一直到,他不能再等了。她就要上絞刑架了,她馬上就要送到絞刑架,要被處死的時候,他終於動搖了。那是等了多久多久的時光,他忘得就彷彿都忘了自己有心,都忘了所有所有的一般。他只是望着他,望着那顫抖的女孩,望着那病怏怏的女孩,望着那眼神空洞的女孩,長久長久,雪白的長髮銀絲點點,陽光白白得照在其上,他只是顫抖着,他想靠近着,想說寫話,想問她一些,問她怎麼樣了?或者隨意地問她一聲:“你醒了?”都可以,怎麼問一下,卻還是問不出來,他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地只是靜靜的,而又悄悄得立着,站立在她的身旁。
有着什麼的可能性,又是有着什麼的不可能性,忽然間得就聽見那九歲的女孩子張了張口,彷彿,聲音不屬於她似的,她張了張口,彷彿要出聲,卻只是聲音沙啞着,她愣是一個字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上官暢立刻發現到了什麼的問題,他忙對女孩道:“你稍等啊,我去問醫生去。”
女孩先是詫異地望着他,眼神裡,滿
是困惑與不解,然後,慢慢的那一層困惑與陌生退去了,化成了一縷柔和的帶有感謝的目光,女孩柔和望着他,輕輕而又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他便感到整顆心彷彿是開朗花一般得欣喜若狂着,她忙笑着說道:“你在這裡等着啊,我去叫醫生啊,我去去就來啊。”
女孩還要點頭,他卻已是等不及地連忙地飛奔了出去,她在屋內都聽到他在院子裡不斷地喊着:“醫生,醫生,醫生……”
然後,不多一會兒,醫生就來了,醫生先是給雪兒把把脈,然後,又叫她張了張口,伸出舌頭來,雪兒一一照做了下來,醫生便對一旁早已有些着急得手足無措的上官暢說道:“可能是發燒令嗓子一時間的沙啞了,不要緊的,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要多多得調養,不要吃容易上火的食物就行了,還要按時吃藥就行了。”
她在那個說不出話來的一段時間裡,只是一直那麼得靜靜地聽他說話,那段期間,她又不能擅自下牀,她經常是坐在牀上,或是躺在牀上,而上官暢就一直那麼得坐在她的身邊。他除了習武的時候出去練武,之後的幾乎所有的時間,他都是陪在她的身邊,她很難想象一個那麼看起來又是那麼活潑非常好動的上官暢也有非常安靜的時候,但是,後來想想,像他這樣文武雙全的太子殿下,能耐住寂靜也是常事,這或許就更體現了他這一太子的修養水平吧。那段期間,小小的雪兒對這個比她大幾歲的小哥哥,是懷着敬意的,就是那麼得暫時忘卻了他殺了她全家的仇恨。其實,她那麼小的時候,她不僅連地獄是什麼不懂之外,她不懂絞刑架,甚至連死亡也不太懂,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見到父母和家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後,過了好多年之後,當她因爲自己想要獨立,搬出了上官暢的家。
就是她想要搬出去的時候,那時候,正是她十六歲的年華,而搬家的那個上午,他只是用力地按下了她的行李,有些蠻橫地問她:“爲什麼要搬出去?”
“沒有爲什麼。”她淡淡地回答着,想打開箱子,將什麼衣服和被單收拾地放進去。
“你憑什麼擅自作決定!”這不是詢問了,就是一個不容置疑的反問,而他又力道非常大地又一次地關上了箱子,他只是憤怒地盯着眼前的女孩道,“你都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
“爲何要徵求你的一件呢?”雪兒依舊是淡淡地問道,目光不敢與上官暢的目光互相對視,只是躲避着,而她的語氣又是那麼得固執得冰冷着,其實更像是賭氣,“你也經常做了很多很多不徵求我意見就做出來的事情,憑什麼我做什麼事情,就得徵求你的意見?”
“好,這麼說,就是我給你的自由太少了,是吧?好啊,你要自由啊,就給你自由啊!
”上官暢威脅一般得望着雪兒冷笑道,“你想離開也可以,但是,上官府不是一個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既然,你現在要走了,那就代表你是借住,那麼,你現在要走了,那就交房租吧。”他微笑地向雪兒伸出了一隻手。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經濟收入。”雪兒有些憤怒地問道,“何況,不是說我在上官府幹的活可以抵消我的生活用費嗎?”
“是嗎?沒有經濟收入,那麼,你又如何能夠住在外面呢?”上官暢緊逼着地問道,“難道那個屋子不要花錢嗎?有這等好事?”
“那是家父多年的好朋友,他好心要是收留我。”雪兒回答道。
“收留你是假,重新養一個乾女兒纔是真的吧?”上官暢冷冷地直視着雪兒的眼睛道,“他家有的是唱歌跳舞的乾女兒,全都是養過來,爲他所賺錢的,你也要成爲其中的一員嗎?”
“上官暢,你好卑鄙!”雪兒憤怒得手指顫抖得指着上官暢的鼻子道,“你監督我們,你調查我們的底細。”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原本就是我的風格。”上官暢只是冰冷地翹起嘴角微笑着,“除非,你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熟悉我的爲人風格,是嗎?你難道真的寧願去學賣唱賣笑賣弄風姿的女人,也不願意住在我家嗎?”
“誰說的,我要去他家,我是去他家借住!”雪兒無奈地嘆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早期借了我家一筆大量的錢,至今未還,他最近見到我,想讓我搬過去住,讓他償還給我那些借我父親的錢,順便讓我住在他家,僅此而已。你明白了嗎?上官暢。”
“真的只是這樣嗎?”上官暢有些不確定地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雪兒道,“你確定說的是詳情,並且保證真實,並且保證是完整的,沒有添油加醋?”
“我確定,我保證,真的是這樣!現在可以了吧?”雪兒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上官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斤斤計較了起來,這種事情,你也要管。”
“對啊,我就管這種事,並且是管定了!”上官暢蠻橫地說道,“而且,我肯定是更加得不會讓你去了。”
雪兒驚訝道:“爲什麼呢?憑什麼呢?你憑什麼呢?”
“就憑你多年呆在我家,我對你有責任,我對你要夫責任!”他只是看着雪兒震驚而又憤憤不已的面容,只是伸出了手,想去寬慰一下她,卻被她甩開了去,他有些悵惘地收回自己被甩掉的手,只是那麼得輕輕地吸了一口寒氣,然後耐心地說了下去,“那個吳家,他的確是欠了你父親一筆錢,而且是一筆不小的錢。可是,你父親其實早就能向他家討的,可是,他一直都美譽討,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