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歸,按時上下班的無名依舊沉默寡言,依舊心事重重,唯一的樂趣就是那本日記,那本日記已不用翻開,就可以隨時翻閱任何一篇。
那場夢遊之後,無名更加沉迷於對靜靜的思念和眷戀,他相信她一定在另一個世界生活,而且生活的並不快樂,正在期盼自己爲她解脫某種困局,讓她的靈魂徹底的解脫,可以傳世投胎,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再一次與自己邂逅。
無名曾經無數次詢問老爹,可是老張每次都義正言辭的打斷了無名的想法,一次次的教訓無名一個人走了就永遠消失了,鬼怪之事都是活着的人內心生出來,勸說無名不要在胡思亂想,想的太多太沉迷,靜靜就會出現在他的夢靨。
可是無名從老爹眼睛深處可以讀出他內心深處深深的憂慮和擔心,每一次詢問之後,老爹都會沉默很長一段時間,似乎在努力壓制着他內心的憂慮恐慌。
而這段時間的張婆婆,被無名的情形弄得神思恍惚,心慌意亂。眼見着自己的兒子每天渾渾噩噩,癡癡迷迷,除了發呆就是發呆,老兩口心急如焚,卻有無可奈何。幾次逼迫老張想辦法,老張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叫張婆不用擔心,嘴裡唸叨着:“快了,快了,很快就到了。。。”拄着柺杖遠遠的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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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週五,週六兩天晚上,無名都要在辦公室值夜班,一到週末,學生們便徹底放鬆,夜生活也豐富多彩起來,當然也最容易出事。
醉酒,打架,賭博,耍流氓,失戀自殺,脫光裸奔。。。。。。各種各樣的花樣都有,沒有一個拿着警棍,彆着手銬的正式編制內警察,那些拿着一根橡膠狼牙棒的保安隊員根本震懾不住。
羊圈越修越大,羊羣急劇膨脹,阿貓阿狗們都混進了羊羣,負責放羊的教授師長們一個個忙着吃羊肉喝羊血,根本沒心思管理這羣雜羊。這樣一來,校警保安的面對的壓力越來越大。
這個週末,居然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現在已是週六晚上11點多,無名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伸着懶腰,站起身走到了辦公室一角搭的
鋼絲小牀邊。
11點已過,看來今晚風平浪靜,他可以安安穩穩睡了踏實覺了。
“陸所長,你快去看看,校園出人命了。”保安隊長接了一個電話,急急忙忙跑進無名的辦公室。
他平時小事自己做主,大事請示老丁。這回出了命案,卻直接來找陸無名,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個陸副所長以前是個狠角色,當過刑警開槍殺過人,有命案找他絕對沒問題。如果去找老丁,說不定老丁高血壓當場發作,鬧不好也會出人命。
事發現場,就在校門通往女生樓的幹道上,昏暗的路燈下,一名血肉模糊的女生橫在血泊之中,兩道鮮紅的血跡一直延伸出一丈多遠,漸漸暗淡模糊。
顯然這是兩隻車輪滑過留下的痕跡,憑無名直覺,這是一起超速駕車造成的校園車禍,光看撞人之後車輪滑出的血痕,當時的車速至少也在100邁以上。
“侯隊長,趕緊通知值班保安,關閉校園各個進出口,禁止一切車輛進出,儘快在校園內搜索尋找一切可疑車輛。”無名立刻給侯隊長下達命令。
“禁止所有車輛進出?我已經通知各個出口嚴格盤查出入車輛,發現可疑立刻通知陸所長。”侯隊長遲疑的看着無名,顯然他對禁止一切車輛有點犯怵。
“禁止所有車輛!就算王校長的車也得給我攔下來。”陸無名這一刻似乎有恢復了一年初到清江縣時的那股衝勁。
“是!”見有人擔當,侯隊長立刻拿起對講機,開始牛逼哄哄叫嚷起來:“各門保衛人員,請注意,請注意,關閉校門,攔截所有車輛。”
無名不再理會侯隊長,上前輕輕扶起了那名女同學,摸口鼻,心口,呼吸心跳都已停止,身體已開始僵硬冰冷。
“救護車叫了沒有?”無名急躁的詢問。
“叫了!正在趕過來。”幾名慌着的保安圍着旁邊,忙不迭的回答。
11點的校園,雖然已經漸漸冷清,可聽說出了人命,一些得到消息同學紛紛圍了過來,很快就圍了幾十個。
滴——滴——滴——
一陣瘋狂的汽車喇叭,不停的衝着人羣鳴叫,車燈打得賊亮,散射着刺眼的光芒。圍觀的同學紛紛避讓,讓出半條車道,那輛車突然加速,風一般一卷而過,朝着校園方向飛馳而去,幾個靠近路中的同學被車風一帶,幾乎摔倒。
“侯隊長,通知前門,攔住剛纔那輛車。”無名突然跳起來,撂下一句飛一般朝着那輛飛馳而去的黑色轎車追過去。
此刻,那輛車已經被擋在門口,駕車的年輕人已拉門出來,正衝着兩名值班保安叫罵着,威脅他們趕緊打開校門。
一些主動出來幫着圍堵肇事車輛的同學們,已提前圍住肇事車輛,紛紛指責那個囂張的年輕人。那傢伙滿口酒氣,見對方人多勢衆,不敢繼續叫罵,嘴裡嘟嘟囔囔着,走到自己的車前,可惜的摸着被撞癟的車頭:“媽的,車都撞癟了。”
“喂,你還是不是人,車撞了人,卻在這心疼你一輛破車?”一位同學氣憤的指責。
“破車?你睜眼看清楚了,這是什麼?這是寶馬,BMW,看清楚沒有。。。。。。”見有人說他開的是破車,小夥子立刻急了眼,指着他的車標大聲叫罵。
“開寶馬怎麼了?了不起啊,開寶馬就可以隨便撞人?”同學們被他口氣唬住了,據理力爭的口氣開始有點底氣不足。
“媽的,深更半夜不睡覺,路上晃悠什麼?撞死活該。喂,保安,愣着看你媽個頭,趕緊給爺開門。”小夥衝着兩名保安繼續叫罵起來。
兩名保安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面對寶馬車主的囂張態度,究竟是抓人,還是放車,一時竟然猶豫起來。
“喂!你誰呀,想幹什麼?”一隻冰冷的手銬拷在了寶馬客的手上,那傢伙立刻慌張起來,口氣依然很硬,衝着無名叫嚷起來。
“警察!”無名冷冷的說。
“警察怎麼了?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那傢伙見到警察不但不懼,反而更加囂張起來。當他目光對着無名的目光,臉色頓時嚇得蒼白,酒勁頓時清醒了。
“是你?”無名不禁也驚訝的叫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