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
刺耳的警笛聲驚醒了依然恍惚在夢中的何玄卿,他急忙爬起身跑到窗戶前,探頭朝下面望去,樓下馬路上已停靠了幾輛警車,雖然已是深夜,依然聚集了很多圍觀的人。
從十八樓望下去,路上的車和人都顯得很渺小,根本看不清下面的狀況,但無名的潛意識裡已知道一定是墜樓而死的靜靜,引起了夜客們的圍觀,並報了警。
可是靜靜幾年前不是已經死了麼?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再死一次?難道夢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可是靜靜的屍體當時已經火化,即使借屍還魂與自己團聚也絕不可能?
何玄卿一屁股跌落在陽臺藤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恍惚驚疑之中。
直到樓下的警笛聲漸漸遠去,整個夜空恢復了寧靜,他才緩緩站起身,急匆匆的去找那本日記,已經泛黃的日記。
他翻開牀頭的日記,顫抖着雙手翻到了記錄的結束之處,紙頁上綻放的點點滴滴血花赫然映入他的眼睛,剛纔夢裡發生的一切果然都是真的,靜靜今晚真的來過,真的跟自己完成了婚禮。
婚禮?對了,還有戒指?
何玄卿記起了剛剛替靜靜帶上戒指的一幕,急忙翻開抽屜,打開了那個存放多年的鑽戒盒子,裡面的戒指果然不見了,只剩了一個空空的盒子。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剛剛墜樓的人一定就是靜靜,就是丟下自己一個人墜樓而死的靜靜。
何玄卿陷入了癡狂狀態,匆匆的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去追墜樓的屍體,去看看她究竟是誰?是不是就是夢中相約很多年的那個女孩?
叮叮叮!
就在準備開門一刻,牀頭的電話鈴響起,深夜人靜,電話鈴格外的響亮,格外的刺耳,格外的急促。
已經是凌晨2點,是誰這麼晚打電話給自己?難道是公安局的電話?他們已從剛剛墜樓而死的屍體上發現了什麼證據,跟自
己有牽連的證據?她是從自己房間墜樓摔死,辦案警察懷疑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何玄卿顫抖着手接起了電話,電話果然是市公安局打來的,不過跟墜樓案毫無關係,是給他傳遞噩耗,他爺爺何大師猝死的噩耗。
聽到爺爺猝死家中,何玄卿顧不得眼前的虛幻詭異之事,急匆匆的出門,開車直奔爺爺的住處,剛剛出發不久,手機又響了起來,另一個噩耗隨之而來,他爹何經禮也死了,死在了郊區十四中學石校長家裡。
何玄卿的腦袋頓時炸開了,陷入了一片混沌,眼前一黑,座下的奧迪差點撞入路邊的隔離草坪,他一個急剎車停了車,癡癡的坐在那裡,徹底陷入了恍惚迷亂。。。。。。
他的手機不停的響着,他卻一動不動,充耳不聞,一直癡癡的望着前方,整個人彷彿已凝固,凝固成一座恆古不動的石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被突如其來,接二連三的噩耗徹底打懵的何玄卿漸漸恢復了冷靜,也恢復了理智。
是陰謀,一定都是陰謀!
善於理性思維的何律師一旦恢復了冷靜,立刻意識到這絕不是一個巧合,而是一個陰謀,一個試圖一夜之間滅絕何家的陰謀。能夠在一夜之間同時對何家祖孫三代發動迫害陰謀,而且做的如此天衣無縫,在H市誰有這樣的實力?
是李家,一定是勢力龐大的李家。
何家已經幫助他們徹底解決了陸家後人,也徹底毀滅了陸家墳,而何家人卻掌握着一些秘密,一些不能見光的秘密。
何大師親手設計了桃李陵園,這個暗藏着無數玄機的陵園。一個陵園的設計者,當然也是唯一可以毀滅陵園的人,爺爺一天不死,李家又如何能夠安心?
何經禮是李家的私人律師,何玄卿也替李家做過不少事,他們自然也掌握了李家不少的秘密,當然也都是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家要滅何大師,當然也要斬草除根,徹底將何家滅絕,才能免除一切後患。
現在何大師,何經禮都已暴斃,就剩下何玄卿自己僥倖逃生,他知道李家絕不會放過自己,一定會用非常手段對付自己,自己此刻的處境很危險,他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過了今晚再說。
何家一夜之間死了兩代人,一定會在本市引起很大的震動,只要自己捱過今晚,明天活着出現在公衆場合,短期內李家絕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如果接着再對自己出手,就不是意外巧合,必然會引起公衆的懷疑。
李家勢力雖然龐大,但他們做事一向很謹慎,從不血淋淋的出手,而是慣於各種陰謀,殺人不見血的陰謀,跟李家毫無牽扯,毫不瓜葛的陰謀。
何玄卿啓動座駕,直奔本地報社,報社的主編是他的同學,也是辦案合作伙伴,一個做律師的有幾個媒體朋友幫着搖旗吶喊,辦案時製造一點輿論導向,對他辦案絕對是大有幫助。
現在他家一出事,他立刻找到了自己的媒體朋友,主動要求媒體曝光自家醜聞,而且是集中版面報道,一下子在本市引起了轟動,事情的轟動越大,他就越安全。
這樣的巧合一定會引起公衆的質疑,如果何家繼續出事,那就不再是巧合,而是有人背後蓄意陷害何家。
第二天,何玄卿立刻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大小媒體紛紛而來,將何家的別墅圍得水泄不通,有了這些媒體的高度關注,何玄卿可以在媒體關注下安心的辦理家裡的後事。
葬禮當天,何家世交的李家居然來了不少人,李青凱叔叔居然幫着何玄卿母子一起忙裡忙外,直到將死者送走,才紅着眼睛安慰了何玄卿幾句,邁着沉重的腳步去了,他的鬢髮這幾天幾乎全部白了。
何玄卿知道,他這不是表演,而是發自內心的痛苦,當然也有愧疚。當年的大學三劍客,張青雲被他整死了,現在何經禮也被他整死了,唯一的兒子也死在爭鬥之中,一切都是爲了維護他們李家的利益,其實他也活得很可憐,徹底陷落在一個悲劇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