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e的髮色比那兩兄弟要深一些,他留着短而整齊的絡腮鬍,戴着眼鏡,所以看起來沒那麼張狂,也沒那麼變態。
至於年齡,棠棠一直覺得外國男人的年齡是個謎,像三十多歲,也像二十多歲,如果說他四十歲……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臉色蒼白,緊抿着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由翻譯轉述自己的話——
“今天早上,我們發現Stan Edward死在自己的牀上,和他的弟弟一樣,在臥室遇害,胸口上有致命的一刀,但是昨晚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出入房間。在這艘船上,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連續殺害兩個人,似乎只有邪神能夠辦得到。”
棠棠頓時樂了,翹起二郎腿,“我想要殺人的話,用得着刀嗎?喂,你們是不是沒長腦子?”
沙發上坐着的Gene惱怒,衝棠棠一頓咆哮!
棠棠氣憤,指着他問身邊的顧涼:“他是不是在罵我?!!”
顧涼冷着臉注視對面的男人,不客氣的回敬了幾句。
棠棠微愣,又問:“你是不是在幫我罵他?”
“沒什麼。”顧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我只是在提醒他,與其懷疑你,不如想想Stan兄弟都跟哪些人結過仇。”
Gene目光陰冷的注視兩人,讓翻譯傳話:“按照約定,邪神應該滿足我一個要求,現在就請邪神告訴我,誰是殺人兇手吧!”
“我是邪神,又不是偵探!”棠棠的態度比他更惡劣,“按照約定,如果提出邪神辦不到的要求,視爲棄權!很好,現在你棄權了,請離開這裡!”
對方怒不可遏,起身暴喝:“You are the accomplice !”
棠棠也猛地站起來,一時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黑霧聚集,一隻一隻顯出人形,沒有臉,沒有聲音,鬼影無聲無息佔據了整個房間。
棠棠的眼瞳裡猶如積蓄風暴,聲音無比冷厲:“我說過了,我殺人,不用刀,如果你不夠明白,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不見她任何動作,那些鬼影纏住其中幾名保鏢。
有的被勒喉嚨,舌頭吐出,越吐越長;有的被挖雙眼,眼珠凸起,鮮血直流。他們無一不痛苦,額頭青筋暴起,渾身劇顫,卻難以發出任何哀鳴,就像啞掉一般。
Gene見此情形,臉色慘白,倉惶大叫!幾乎屁滾尿流般逃出了房間!
棠棠輕蔑的撇了撇嘴,收了手,屋裡的鬼魅們隨即如霧散去,被Gene帶來的保鏢們也立即跑得一乾二淨。
“我看他也活不長。”棠棠冷哼道。
顧涼望着門口的方向,思索片刻,對棠棠說道:“這事確實很蹊蹺,昨晚出事的時候,不僅Stan的人盯着,慕容承的人也盯着,沒人從那間房裡出來,兇手總不至於憑空消失,棠棠,你有沒有辦法查到線索?”
棠棠擰起眉,神情苦惱,“我是知道一些,可是我不能說出來的。”
顧涼微怔,“爲什麼不能說。”
“我不能說出來,肯定有我的理由。”棠棠回道,“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等那個Gene死了,事情會結束的。”
顧涼怔然看着她。
聽她的語氣,似乎很確定Gene會和Stan兄弟一樣死於非命。
顧涼相信人不是棠棠殺的,她根本沒有殺人動機,可是她爲什麼要包庇兇手?
他時常需要與各種人物打交道,揣摩別人心思屬於基礎業務,可是揣摩棠棠?
他真心費解。
棠棠見他不說話,小嘴撅很高:“哼!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
顧涼心情複雜的把她摟懷裡:“我信。”
我只是費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