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開始,郝有責和郝媽媽就被郝外公和郝外婆壓着,去和相親對象見面。兩個人還被郝外公、郝外婆要求,必須和相親對象相處一天,直到下午5點以後纔可以回家。
誰要是敢提前結束相親、提前回家,那就沒飯吃!
在郝外公、郝外婆的高壓政策之下,郝有責和郝媽媽只能屈服。
但俗話說得好“你能得到我的身體,卻得不到我的心”。對於郝有責這種活得自由奔放的人來說,得到心是不可能得到心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
也就是這副身體,能夠隨便讓人折騰了。
郝有責這邊跟着相親對象談笑風生,那邊就在手機的微信羣“大樹和三朵小花花”上吐槽。
“啊啊啊啊啊!相親好煩啊!”
“我算了一下,我平均每天要笑108次。我都快不知道笑是一種什麼表情了!”
“上次有個相親對象,一聽我已經35歲了,直接就來了一句: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沒結婚,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天啊,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直接的嗎?你有病,你全家纔有病!”
“還有個相親對象居然嫌棄我有小孩,還讓我把安安送出去才答應和我發展。臉怎麼這麼大呢?一個才見一面的人怎麼能比得上我的寶貝安安?”
“這次這個相親對象,還不錯。說話挺溫柔的,笑起來有點可愛。”
……
“大樹和三朵小花”是郝有責拉的一個朋友羣,“三朵小花”指的是安安、張耀、張輝這三個小孩,“大樹”指的是郝有責、張鵬、劉雅、艾青、季清這幾個大人。
因此,季清在羣裡看到了郝有責的所有吐槽,也圍觀了郝有責的整個相親過程。
原本,季清在看到郝有責吐槽相親對象不好的時候,心裡還有點暗暗得意。她下意識地將自己和那些相親對象比較,覺得自己在各個方面都要好很多,贏面很大。
但漸漸的,看到郝有責有時也會誇獎相親對象溫柔、可愛……季清便有些坐不住了。
郝有責,不會就真的通過相親找到真愛了吧?
如果這次真的相親成功,那自己還能再有機會嗎?他還會回到玖環市嗎?
想到某個可能的結果,季清頓時有些坐立不安。
她找到季媽媽,把這些小女兒的戀愛心事和盤托出。季媽媽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有什麼好不安的?
這種過年的突擊式相親,多半成不了。就算是成了,也沒有那麼快能定下來。
你還有機會!
女兒啊,這種時候,你就要主動出擊了!”
“主動出擊?”
“對,根據你媽媽當年的戀愛經驗,你要這樣……這樣……再這樣……”
季媽媽湊到女兒耳邊,將自己當年搞定季爸爸的招數一一傳授。季清聽了,頓時恍然大悟。
明白了!
等到下一次見到郝攝的時候,就這麼幹吧!
……
另一邊,板橋鄉。
郝有責和郝媽媽去相親了,照顧安安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郝外公和郝外婆的身上。
這天,郝外公帶着安安上街上買了火炮之後,正在往家裡走。突然,安安遠遠地看到正在街道另一頭走着的郝有責。
“爸爸……爸爸!”
安安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和爸爸在一起玩了。安安好想好想爸爸啊。
現在終於看到了爸爸,頓時眼睛一亮,兩條小短腿就要快速地跑向爸爸。
她都已經想好了:等安安跑到爸爸的面前後,要先撲到爸爸的懷裡,狠狠地撒一下嬌。然後轉過頭,不理爸爸。等到爸爸充分認識到他這幾天不陪安安玩耍的錯誤之後,安安再勉強地原諒爸爸,給爸爸一個“愛的親親”。
同行的郝外公也看到了郝有責,更看到了走在郝有責身邊的相親對象。
這種重要的時刻,怎麼能讓安安衝上去搗亂呢?
郝外公趕緊一把拉住了安安,將她抱了起來,並且快速地向着和郝有責相反的方向走去。
安安只能將腦袋靠在郝外公的肩膀上,眼巴巴地瞧着爸爸離自己越來越遠。
小兔子般的大眼睛中頓時淚光盈盈。
“爸爸。祖祖,去爸爸那兒!去爸爸那兒!”
郝外公用寬厚的大手掌輕輕地拍着安安的後背,腳下的腳步走得更快。
“安安乖哈,咱們先回家。你爸爸這是在相親,在給你找新媽媽。咱們不能去打擾他們。”
“新媽媽……?”安安的小腦袋轉了轉,將這個新詞彙和自己已知的舊詞彙做比較。幾秒鐘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相近的詞彙。“後媽?”
“對,就是後媽。安安想不想要一個後媽呀?”
安安想起了幾天前,她和張浩在院子裡的對話。
那時候,張浩從郝外公手裡得到了甩甩炮,帶着一羣小夥伴玩地正酣。
“浩浩,你的新媽媽好嗎?”
“挺好的呀。”
“你喜歡新媽媽嗎?”
“還行。她給我買新衣服,還給我紅包。我挺喜歡她的。”
“那……她對你爸爸好嗎?”
“嗯……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爸爸和她在一起之後,就變得比以前開心多了。笑的時候也更多了。”
“那也就是說,新媽媽對你爸爸很好?”
“嗯,應該是這樣的吧。”
……
安安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想要後媽。”
郝外公聽了這話,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就好!這就好!
都說孩子是再婚的最大阻力。郝有責雖然是頭婚,但帶着個安安,也就跟二婚差不多。
現在,就連安安都同意郝有責再找一個了。
可以說,郝有責結婚的最大阻力就消失了!
那郝有責結婚的日子還會遠嗎?
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自己最愛的外孫成家立業,過上有着有落的生活,郝外公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在走回家的一路上,郝外公的臉上都是掛着笑容的。
他完全沒有發現,這一路上,安安的兩隻小手,始終緊緊地抓着自己肩膀上的布料。原本挺括不易起皺的面料,都被抓得有了深深的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