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確實是有這個人了……嗯,嗯嗯,我知道,我只是有點不放心而已……可能是我小題大做了。也是這次出國外景的事有點奇怪,我問了番組的贊助方那邊,都不是交流會成員旗下產業公司……嗯,我知道他們涉及的東西很多自己都不一定能記得住……好的,我只是打電話確認一下而已。”
有棲川放下電話,沉默了下,望向等待室內,小飛鳥側頭附在橋本耳旁說了些什麼,橋本笑着拍了下她的頭。
“唯!”
五更從走廊盡頭那邊走過來。有棲川皺了下眉頭,問她身後的警員“不是說在等待室隔壁嗎?”
那名女性警員懵了一下,沒聽懂,有棲川這句說的急,說的是日語。
“我去了趟洗手間,”五更說道,她揚了揚手裡的萬花筒,“東西也拿到了,我們回去吧。”
“她們問了什麼問題?”
“就是姓名職業什麼的,還有來澳門做什麼,能做什麼啊,就是旅遊而已。”
有棲川點了點頭,看五更的表情很正常,想着自己可能是多疑了些。不過也正常,澳門這邊她們只是有些關係而已,遠不像在國內那樣隨性。何況她出國的次數寥寥可數,總是有點擔心。
成員們見到五更和有棲川一起回來,也都鬆了口氣。時間也不晚了。玩了一下午,澳門該逛的也逛的差不多了,和成員說了下,有棲川電話打到酒店那邊,幾人在附近的咖啡館邊聊天邊等着。
沒過多久,三輛黑色轎車在咖啡館門口的停車區停下。
“回去吧,大家。”有棲川帶着成員一個個上車。
橋本、白石和一名女性STAFF坐在第一輛車上,小飛鳥生田都要做副駕,兩人爭來爭去,最後折中地讓另一名女性STAFF坐了。兩人賭氣,紛紛面向窗外,夾在中間的未央奈,正襟危坐,也不敢搭話。
有棲川和五更、西野坐一輛車。
西野手撐着下巴,視線放在窗外向後退縮的街景上。
“……明天早上的飛機對吧?”她突然問道。
“對,九點多的一班,早晨起來吃個飯就要過去。”五更回答。
西野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
五更把頭湊過去問,卻見西野抿着嘴脣,輕輕搖頭。
“……跳東京塔的時候明明答應要陪我一段時間的。”半晌後,西野幽幽地開口。
“對啊,所以我現在不就是在陪娜醬嘛。”
坐在副駕的有棲川用了咳嗽了兩聲,五更還以爲她喝水嗆着了。司機趕緊把視線從後視鏡上收回去。
西野鼓着臉頰,“我想和小宵兩個人待一會……”
“……酒店房間?”
“正好這裡離黑沙海灘也不算遠,我們繞路去那轉轉吧!”
五更話沒說完就被有棲川大聲壓過。司機收到指示,在前方的路口轉彎,脫離車隊。
五更雖然覺得沒必要,但西野紅着臉也沒表示反對,何況有棲川在後視鏡中對她對出“閉嘴”的口型,她也就沒再說什麼不解風情的傻話,安靜地等待安排。
——
小飛鳥正好在後視鏡上看到坐着五更等人的車轉彎離開,頓時叫道:“臭五更她們是不是記錯了路了!”
司機打了電話確認,她們只是會繞一段路而已。
“肯定是偷偷出去玩了!”小飛鳥憤憤道,“都不帶我!”
她原想會有人附和纔對,沒成想,身旁的生田和未央奈不知從哪裡找的細繩,在玩翻花繩。聽到小飛鳥的呼喊,才下意識地擡頭。“啊?”
小飛鳥齜牙咧嘴,“你們也不帶我玩!”
未央奈看向後視鏡,剛好看到汽車的車尾消失在畫面中。
小飛鳥拍她的肩膀,“換我了,換我了,我也要玩!”可當她看到未央奈手中花繩的圖案時,猶猶豫豫無從下手,有些抓狂,“這是什麼啊!”
“愛心啊。”未央奈說,“Heart.”
——
西野的心跳的很快,可能是一路拉着五更跑到沙灘邊的緣故吧。
她額頭微微見汗,轉頭,五更另一隻手壓着劉海,然而頭髮還是被吹得很亂。海邊的風還蠻大的。
西野送開手,彎腰撐着膝蓋,吃吃地笑。
“娜醬你的頭髮也很亂哦。”五更無奈地說,“好歹是偶像,我都知道注意下。”
“小宵只是心血來潮而已。”西野笑着說。
“什麼?”
“心血來潮地做偶像,心血來潮地注重儀表,昨晚的錄製頭髮亂糟糟的小宵被拍了好多鏡頭,”西野彎着眼睛,“飯看到說不定會幻想破碎呢。”
“說的也是呢,”五更索性放開手,略有些自暴自棄地甩動腦袋,把頭髮甩得更亂,披頭散髮的樣子更惹得西野咯咯笑個不停。
“反正大家喜歡上誰也都是心血來潮啦。”她開玩笑地說道。
“……我不是哦。”
“嗯?”
“我是真的很喜歡小宵,真的很喜歡,這份心情可不是心血來潮哦。”
西野站在夕陽的餘暉中,海面點點的波光,像是縈繞在她身邊的精靈一般。
“……畢竟這份心情都持續了兩年多了。”西野說道。逆光中她的表情模糊成柔和的光暈。
五更像是被眼前的景象感動了似的,鼻子酸了下。
“逝宵醬!娜娜賽!我們在附近等你們!”有棲川在路邊腦袋探出車窗衝他們大聲叫喊。
司機很快把車停在附近的餐廳外,那邊高而開闊,剛好可以看到她們這邊。五更和西野遙遙地衝她們揮手。
“稍微,往前走走吧。”
西野轉過身,裙角甩出一個蓬鬆的圓。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柔軟的沙灘中,留下深深淺淺地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