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沉默無言,低頭看着手裡面的合同和銀行卡,我閉了閉眼,靠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大爹現在不在,可我要做好他交代給我的事情,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除了讓我一直嘆氣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車停在了家屬樓外面,下車的時候,司機按了按喇叭,喊了我一聲哥們兒。
我回過頭,眉頭微皺。
他卻咧嘴笑了笑,說:“哥們兒,我是過來人,年輕遇到點兒糟心事兒沒啥大不了的,也沒有過不去的壓力,你又不能逼死自己,這破逼日子也總要過的,對不?”
話音落下的同時,司機揮了揮手,開車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疾步回家。
上樓,開門,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我就聞到了一股特別難聞的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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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媽很尖銳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我邁步走進屋子,眼前的一幕,讓我心裡面頓時升起一種厭惡的感覺,還有略微的憤怒。
大爹的女兒,依舊穿着一身運動類型的衣服,頭髮緊緊的束在腦後,一臉蔑視的翹着二郎腿,躺坐在那裡抽菸。
地上全部都是菸頭,而我媽在一旁對着她指指點點的罵着什麼。
謝染在拉着我媽,勸說着。
地面上全部都是菸頭,甚至還有吐的痰。
我進屋的一瞬間,我媽擡頭看我,謝染也看向我,眼神中露出一股喜色。
可讓我心裡面更加驚怒的是,在我媽的臉上,竟然有紅痕,就像是巴掌印似的。
謝染的胳膊上也有一些小傷口。
地上摔碎了板凳,還有不少別的東西。
我死死的盯着大爹的女兒。
她也看到了我,表情依舊是那種蔑視的,她菸頭也沒有掐面,直接扔在了地上,站起來之後,她朝着地上吐了口痰,語氣冷漠的開口說:“給我錢。”
我皺眉,輕聲問謝染手上怎麼弄的?
又小心的問我媽,說:“媽,你臉上咋回事兒?”
謝染低下頭,有些閃躲說:“沒……沒事兒……你把錢給周璐吧,她和我們說了,說大爹讓你給她錢……”
我讓謝染別低着頭,擡頭回答我。
謝染怎麼都不擡頭。
我媽卻緊緊的抓着我的手腕,聲音很氣憤的說:“兒子!你趕緊讓這個賤女人滾出去!她剛纔竟然敢打我,還欺負我兒媳婦!”
說着,我媽就抓起來旁邊一個小物件,朝着沙發那邊丟了過去!
周璐,也就是大爹的女兒,輕輕一擺手,我媽砸過去的東西就落到了地上。
她冷漠的看着我,走到近前,看着我手中的銀行卡袋子,以及合同,頓時渾身有些顫抖,她伸過手,直接要搶奪我手上的東西。
我直接將文件袋放到了身後,然後拉着我媽和謝染閃躲到了一邊。
周璐抓了一個空,臉色很不好看,說了句:”給我!“
我吐了口氣,說:”這不是你的。“
周璐眼神中再次露出一絲恨意,以及那種掩飾不了的厭惡,說:”這都是我爸的東西!憑什麼不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拿着?”
我沉默了一下,說:“大爹臨走前把你託付給我,我就要負責。至於別的,大爹沒有讓你碰的,你就不能碰。“
說着,我給謝染輕聲說,讓她把家裡面的現金都拿出來,給周璐。
謝染拉着我媽要進屋去拿錢,我媽卻很氣憤的揮手,說不準讓我給一分錢給這個女人。
我皺眉,輕聲和我媽說,周璐還是個孩子,大爹幫了我們那麼多,周璐只是一時任性,不要生她的氣。
我媽卻還是像個孩子似的,賭氣說不準讓我給錢。
謝染求救似的看着我,我點了點頭,她卻自己進去房間裡了。
很快她就拿出來一摞錢,約莫有兩萬多現金。
她送到周璐手邊,小心翼翼的說你拿着的時候,周璐突然猛的一擡手,直接將所有的錢全部打翻到地上。
整個屋子裡面鈔票飛舞,我媽啊呀了一聲,就趴倒在地上開始去撿錢了。
周璐卻嘲諷似的說了句;”打發要飯的麼?什麼叫做我爸把我託付給你?什麼叫做她沒讓我碰的,就不能碰?”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你以爲,你憑什麼來管我?”
“一個蹲過監獄的人?你憑什麼用那種語氣對我說話?一個傻子,還說我是賤女人?”
“這麼多年,我爸讓你們白吃白喝,白養着你們,你們還真的當成了天經地義?”
說着,周璐就朝着我背後搶過來,冷冰冰的說,她拿走她應該拿走的東西。
可剛纔周璐的話,卻格外的刺耳。
我沒有躲閃,卻直接抓住了周璐的手腕,死死的盯着她,聲音沙啞的說:“你剛纔說什麼?”
我用的力氣很大,不是一個普通女人能承受的。
可週璐竟然面不改色,她嘲諷的看着我,說了句:“說到你痛處了麼?一個蹲過監獄的孬種,一個有娘生沒爹教的畸形兒,也怪不得你像是個瘋子,因爲你媽也是個傻子。你沒資格管我!”
周璐話語落下的瞬間,我直接鬆開了她的手腕,她縮回手,而我則是猛的翻擡起手,朝着她的臉上,反手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幾乎和她聲音落下的那一瞬間保持了同時!
周璐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