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書中,在影視中,在現實生活中,“真相”這個詞無處不在。可它到底是代表什麼,意味什麼,卻無人解釋的出來。從古至今,爭論紛紛。
佛教語,猶言本相,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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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曰,真相乃實任宰相。
猶寶相,即神佛的畫像或塑像。
閒人說,真相不過是真實照片。
不要笑.現在,請認真的告訴我:你所認爲的“真相”是什麼?
“假象揭露,乃是真相。”
那什麼又是假象呢?
……
二
一加一等於幾?
“二。”
肯定對你來說很簡單。但如果讓你給我一個解釋呢,原因是什麼?
“……”
解釋起來就稍微難點兒了,對吧?你明明知道答案,知道如何計算,卻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一加一可以有很多種答案的,是從科學還是純粹從幽默角度來講。它可以等於二,還可以等於田,等於王,等於十一、豐、三……無論你針對哪一種答案對一加一做解釋,你會發現每一種結果都是合理的。
“你是想借此告訴我真相可以不止一個嗎?”
也算是吧。但我更想要告訴你的是:
這世上根本沒有真相。
沒有真相就不會有假象,沒有假象也不會有真相。它們倆可以說是一對相依相存的難兄難弟。一個出現,另一個也隨之來到;一個消失,另一個也隨之不見。
讓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它們倆都不存在呢?沒有真,亦沒有假。
從最近的物品來入手。你正坐着的椅子在你眼裡是真的。但“假”不存在,“真”的椅子也不再是真的了。
“不假不真,那這椅子現在是什麼?”
什麼也不是。空。
“扯得有點兒遠了吧。”
一加一可以等於二,也可以等於王。按你的說法,答案是對的,能解釋得通的,遂是真。但這又違背了“真相是唯一的”理論,這該如何解決?
“……”
也許在你周圍的一切都是亦假亦真,或什麼也不是,包括我自己。
“可我能看見你啊,同樣能觸摸到你。”
你怎麼能否定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呢?像,在做夢時,夢裡的一切在當時的你的眼裡都十分真實,你也不會去考慮你是不是在做夢。
我可能只是你腦海裡創想出來的一個人物。
你或許是一個病得很重的精神病人正安靜的坐在病房中幻想出來了這個世界,你想到自己是一個心理醫師正在對一個女孩進行心理治療,她正在說這番話。
“我完全沒有意識到。”
再舉個例子,有時候早晨時你還未完全醒來,迷迷糊糊的夢見了自己洗臉刷牙完畢去上班了。然後在某一秒突然醒來,發現自己還在牀上舒舒服服的躺着,而你已經遲到了。
“嗯……這事兒倒發生過。”
誇張一些。你還也許是一隻在做夢的恐龍,夢見你是一個叫做“人類”的生物,住在一個叫做“城市”的地方。你在那兒活了二十多年,當了一名心理醫師——
“先打住,我不得不科普一下,也是稍微提醒你。恐龍的腦子一點兒也不大,它們的思維不發達,遲鈍,有些笨。它們也不會做夢。我說完了,請繼續。”
因爲我說你是恐龍不高興了,哼?
你又怎麼知道恐龍笨?聽專家說的,還是從科普讀物上看到的?
“都對。”
你不知道恐龍是不是真笨。你也許是夢到了人們說它們智商低而已。在夢裡一切皆有可能。我夢見過自己是一隻螞蟻被一羣小孩子追趕,他們踩我跺我,還往我身上潑水——然後我就醒了。
OK.咱們再從頭說。你作爲一隻恐龍夢見了自己成爲人類——當然,醒來後的你可能並不知道人類是何物,畢竟如果科學家說的是對的話,大概6100萬年後纔會有人類——你夢裡所存在的世界的理論是恐龍沒有多高的智商,你沒有意識到並且傻傻的相信了夢境裡專家說的話。現在你正面對着你在夢裡所夢見的女孩,而她正在苦口婆心的對你解釋着這番話。
“哎……我有點兒暈。”
沒事兒,人之常情。
這些是針對你的視角來分析的。如果針對我自己的話,你可能僅僅就是我潛意識裡幻想出來的一個人,我正在面對你這個並不存在的人大談特談。但如果現在一個真實的人走過來扇我一巴掌讓我清醒過來,你就會“biu”的一下子消失,因爲你本身不存在,是我在某一個精神層上構建出來的虛擬的人,當我把那層精神抽離,回到現實中,你失去了根本,就什麼也不是了。
哦對,包括我們倆正處於的空間,都不一定是真的。
如果你想在某種意義上再多存活一會兒的話,你最好祈禱,在我現實的房間裡還沒有人走進來把我扇醒。
“我能很清楚的意識到我是活生生的人。”
那要是在夢裡呢?夢裡的你通常會認爲自己那時的身份、模樣,所處的環境是真實的。假如我對正在做夢的你解釋你在做夢,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直到你醒來纔會發現自己在夢中所做的舉動有多麼愚蠢。沒辦法,夢裡的人總是那麼固執。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等着自己在現實生活中醒來?”
可以試試。
但令人悲哀的是,你也許在現實生活中是一個植物人,你醒不過來,只能在夢裡過完一生。
“……”
三
好吧,暫不多談。這個理論涉及的範圍很廣,餘地很大,就算單單是解釋的話,也是要說上個三天三夜的。我已經最大可能性的把它縮短了,所以你聽起來可能不太明白,不過很顯然你並不接受這個理論,給你解釋清楚了又有什麼用呢。
“你到底想試圖告訴我些什麼?”
噓,先不告訴你,往後聽就知道了。
“好吧。”
做你這個職業的心理素質一定要很強,對嗎?我聽說過,有些心理醫師沒治好病人倒把自己治成了個精神病,住進了醫院。
“發生過,但只是極少例。很少有精神病人能做到這樣。你知道,因爲像你這樣神志清楚的,呃,並不多。多數只是很瘋癲。”
有些所謂的謬論說,也許精神病眼裡的世界纔是真實的,在他們眼裡,我們纔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略有耳聞,你對這話怎麼看?”
不對也不錯。誰知道別人眼裡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就像別人眼中的顏色其實不一定和你眼中的顏色一樣。誰說藍就準是“藍”?剛出生時,我們只能夠看到,意識到這個世界豐富多彩的顏色,卻不知顏色的各個名稱。我們所脫口而出的顏色名,都是後天人教的。
老師按他們眼裡的紅黃藍來教,我們按我們眼裡的紅黃藍來學。
平時互相看不見彼此所見到的顏色究竟是什麼樣的,照文字來交流也沒什麼障礙。
你把你眼中的“紅”說出來,我聽到了,自動歸類爲我眼中的“紅”,互不妨礙。
“照你的說法,所有人都是色盲嘍?”
咱們可比色盲幸運多了。
四
所有人的世界觀都是不一樣的,所有人眼中的“真相”也就大相徑庭,各不相同。
真相如同虛設,如同假象。
你可以不贊同我的言論,只要你能找出合適的證據推翻我的說法,我也服氣。
也許下一秒,我就在你面前消失了;也許下一秒,你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又或許,下一秒,世界也消失了,一觸即潰。
人們總說眼睛有時會矇蔽你的心靈,矇蔽真相。但你挖掉雙眼也沒用,因爲你活在假象裡。生於假象,死於假象。
不管是什麼教的人,我想,他們心裡都存着對這個世界的一絲虛無縹緲的期望,連他們自己都不曾注意到——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多怕那些自己珍惜的事物下一秒就會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多怕發現自己曾經爲奮鬥的人們都不過是吹之即散的風。
五
我今天想要對你解釋的“真相”其實很簡單:真就是假,假亦是真。何苦那麼頑固的想要了解真相呢?在天地之下,我們不過是螻蟻,妄想窺視天機?不可能。
或許這整個世界就是一團空,我們,也並未存在。
現在的生活裡,真相,已經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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