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下榻在一個賓館裡。剛剛到達省城,小帆就知道了,她即刻給我打電話。讓我出來見她。我在出來的時候,薛豔豔忽然也跟着過來了。
“張銘,你要去哪裡?”薛豔豔在我身後冷漠的問道。
我看了她一眼說,“小帆找我有事情。”關於這件事情,我不想去隱瞞她。
“等等,張銘,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薛豔豔走了過來,站到我面前。
“什麼事情,你說吧。”我看薛豔豔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心裡不由的擔心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薛豔豔盯着我說,“張銘,我希望你能夠離小帆遠一點。小帆還是個孩子,我不希望……”
我越聽越覺得薛豔豔這話有些不太對勁啊。我說,“豔豔,我覺得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應該好好的想一下,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我和小帆只是很單純的關係,就像你和我。”
薛豔豔深吸了一口氣說,“張銘,我知道,這件事情小帆有很大的責任。我知道她喜歡你,可是,我希望你能夠遠離她,就算我求你了。”
我輕輕笑了笑,說,“豔豔,我這件事情我不用你來說,我很清楚我自己做什麼你。而且,我告訴你,小帆在我的心裡,永遠只是小妹妹。”
“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應該和她說清楚,不要讓她去亂想。”薛豔豔有些激動的說。
我搖搖頭說,“豔豔,我何止不想和她說,可是,可是我現在不能說。”
薛豔豔冷笑了一聲,“張銘,你什麼不能說。你分明是想利用我妹妹吧。”
我聽她這麼說,我當時就怒了。大聲叱喝道,“薛豔豔,你胡說什麼。我會利用你妹妹。”
薛豔豔氣不打一處來,說,“那你就給我一個沒有利用她的理由。你爲什麼不拒絕她。”
我嘆口氣,事到如今,我沒有必要再向她隱瞞了。我當即將申琳給我說的話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一遍。
薛豔豔聽完後,半天沒有說話。許久,她才靜靜的吐了一句,“張銘,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說,“豔豔,我爲什麼要騙你。你也不想想,我怎麼會這麼做呢。”
薛豔豔頓了一下,說,“好吧,張銘,我相信你一次。”
我鬆口氣,總算是相信了,我當即擺擺手說,“既然這樣,那我就走了。”
“你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你,你去幹什麼?”我吃驚的問道。
“你別管,走吧。”薛豔豔說着就往前走去了。我只好跟在後面。
路上,薛豔豔也不說話,我有意無意的找了一句話問道,“豔豔,蘇主任沒有來陪你啊。”
薛豔豔轉頭看了我一眼,不冷不熱的說,“他難道像我們這些教師一樣整天遊手好閒,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
我哦了一聲,說,“是,是嗎。可是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啊。”
薛豔豔瞪了我一眼,說,“我的事情不要你來管。”
我哭笑不得,怎麼現在,薛豔豔對我的態度又急轉直下了。難道那一夜的事情她就這麼快忘記了。我正尋思的時候,薛豔豔突然轉頭說,“對不起,我剛纔態度不是很好。不過,張銘,你以後不要再我的面前提蘇雷的名字。”
那時候我發現她的目光也溫柔了很多,甚至說帶着一種乞求。我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我知道薛豔豔心裡其實也很苦澀。我輕聲說,“豔豔,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薛豔豔看了看我,搖搖頭說,“張銘,我從來沒有想的太多。很多事情我已經徹底的放下了,只是,偶爾,心裡仍然會起一些漣漪。”
我不敢去看她,我知道這會兒薛豔豔在很認真的盯着我看呢。
小帆是在大學城等我們的。見薛豔豔也一起來了,小帆顯得很意外。當然她嘴上沒有去說什麼。
不過薛豔豔倒是沒有放過一個過問她的機會。單刀直入的問他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小帆的腦子轉的非常快,想了一下,說,“我們的教授想要見見張銘哥。有關於美術透視學的學術性問題進行一番討論。”
薛豔豔看了看我說,“真的是這樣嗎?”
我見小帆給我使眼色,當即笑道,“啊,對對對。小帆說的非常對。是這麼回事。”
薛豔豔似乎看出來小帆在扯謊,但是卻並沒有明說,而是說,“好啊,小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同就拜會一下你們這個大學教授吧。”
小帆拍了一下腦袋說,“哎呀,我剛纔忘記給你們說了。我們教授臨時有事情來不了了。所以特別讓我來轉告張銘哥的。”
薛豔豔輕輕笑了笑說,“既然這樣,張銘,我看我們就回去吧。”
說着拉着我就走。小帆一看慌了,趕緊拉着我的手說,“哎,張銘哥,你既然來了,怎麼就這麼走了呢。姐,你怎麼就讓張銘這麼走了呢。”
薛豔豔叉着腰,說,“那麼我想問問你,賈小帆大小姐,你還想幹什麼呢?”
小帆嘿嘿的笑了笑說,“那個,我想,既然張銘哥從東平市遠道而來省城一趟也不容易,我看我們不如近一盡地主之誼,請張銘哥好好玩一玩,你說呢,姐。”
薛豔豔笑道,“小帆,我看這纔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小帆嘻嘻的笑了笑,“姐,我帶張銘哥玩又沒有什麼事情,在說了,我在東平市人家都帶着我玩了,禮尚往來,我也該帶着人家玩啊。”
薛豔豔嘆口氣說,“你真是強詞奪理,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小帆當即很高興的說,“姐,既然這樣,那你也不用太費心了。”
薛豔豔一頭霧水的說,“小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帆笑了笑,說,“姐,我帶着張銘哥就好了,你從東平市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一定非常累,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我心裡不免感覺好笑,鬧了半天,小帆是想單獨和我一起去玩。我看了一眼薛豔豔,說,“小帆,我看這樣吧。既然你也沒什麼大事。我也不如回去休息吧。我也趕了一路,很累的。”
小帆隨即就急了,“不行,張銘哥,你今天必須得和我一起去。不然我心裡也不會安生的。”
我仍然推辭。這時候我就看到薛豔豔給我投來欣慰的目光。
薛豔豔說,“小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就回去休息了,這幾天事情還有很多的。”
小帆頓時就急的團團轉。忽然她想起什麼,說,“姐,我昨天見嚴琴姐了。”
也許小帆只是很無意的說出來,但是我的注意力即刻被她吸引了。我忍不住問道,“你見嚴老師了。”
小帆點點頭,說,“是啊,嚴琴姐和潘哥一起提着一大兜的東西,也不知道幹什麼,我本想問他們,卻沒有問。”
薛豔豔和我面面相覷。薛豔豔想了一下,說,“張銘,你說他們會去看誰呢。”
我腦海裡迅速想到了一個人,我說,“這人會不會就是李巧雲。”
小帆驚訝的說,“你說什麼,我巧雲姐。你是說他們是去看我巧雲姐了。”
我點點頭說,:“完全有這個可能。李巧雲上次在嚴老師加里打鬧,出現了意外,現在應該好了吧。怎麼會……”
薛豔豔臉色速變,說,“不好,我感覺這裡面有別的事情。張銘,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聽她這麼說,我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當即就決定了。
小帆興奮的說,“太好了,這次我們總算可以一起出去了。”
薛豔豔瞪了她一眼說,“小帆,你不能夠去,你得留在學校。我們是去辦正經事呢。不是去玩。”
小帆不依不饒的說,“不行,這個消息是我提供給你們的,吃水還不忘打井人呢。你們可不能這樣。”她說着拉着我的手搖了搖,妄圖先突破我這個防線。畢竟,薛豔豔的態度是非常強硬的。
薛豔豔儘管態度堅決,可是小帆卻堅持不懈的軟磨硬泡。最後我看這樣不是辦法,當即說,“豔豔,我看就讓她一起去吧。”其實當時我心裡也不免感慨,這兩個姐妹態度也真夠固執的,真是姐妹倆啊。
薛豔豔看了看我,嘴脣動了幾下,最後嘆口氣,說,“好吧,這一次就讓你一起去。但願別讓爸爸媽媽知道了,不然肯定饒不了我。”
小帆也許是太欣喜了,竟然抱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頓時,我和薛豔豔都愕然了。那會兒,我的腦海裡迅速構築着理由,辯解的話。我馬上想出來了。當即嗔怪的看着小帆說,“小帆,你怎麼沒有一點規矩呢,在學校這樣,你和我可不能這樣。我是你長輩。”
小帆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說,“我,我是太興奮了。”
薛豔豔沒有說話,掃了我們一眼,攔下一輛車子,坐進了副駕駛坐上。
我和小帆不敢怠慢,跟着坐進了後座上。
一路上,小帆喋喋不休的給我講着省城哪裡好玩。我心不在焉的聽着。
這時候我想起先給嚴琴打個電話。電話裡,嚴琴告訴我們她今天休息,不過沒有再家裡,而是去旅遊了。
我不免有幾分失望。小帆趁機說大家不如一起出去玩吧。這個時候再拒絕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薛豔豔當時也同意了。
我陪着兩姐妹在幾個商場轉了一圈,心裡不免產生了疑惑,這究竟是她陪着我玩呢,還是我陪她逛街呢。我們最後去了一家大超市。這是我提出來的,因爲在這個地方有個能夠休息的地方。不過我的計劃算是落空了。我被小帆強行拖着去超市裡轉。我正懶洋洋的跟着她們在副食品區轉的時候,迎面遇上兩個熟悉的身影。當時,我和薛豔豔,小帆三個人都愣住了。而他們也愣住了。
他們是嚴琴和潘局長。當時我的腦海裡就浮現了一句話,嚴琴欺騙了我。她沒有去旅遊,可是她爲什麼騙我。看着眼前他們兩個這麼親暱的走在一起逛超市,我心裡似乎有些明朗了。那會兒,不僅僅是我,我想薛豔豔和小帆都看出一些端倪了。
小帆驚呼的說,“嚴琴姐,你不是去旅遊了,怎麼會和潘哥在一起呢。”
薛豔豔說,“姐,潘哥,你們難道已經——”
潘局長慌忙解釋說,“不不不,這件事情你們是誤會了。不是你們想的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