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頓時有些灰心了。媽的,現在這個位置空缺,還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着這個位置呢。不過我內心裡也挺佩服單市長和王書記。且不說能不能對下面人許諾的事情會兌現,但是這個空頭支票卻讓人很有幹勁,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效忠於他們。
此後,我們拉着醉醺醺的宋飛龍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將他送回到了家了。
但是從那一刻起,我的心裡卻再也難以平靜了。
我和冉蓉在大街上走着,一直都沒有說話。
冉蓉見狀,忍不住問道,“張銘,你在想什麼呢?”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只是心裡有些亂而已。”
冉蓉笑道,“得了吧,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呢。你是不是因爲宋飛龍的一句話,心裡亂了。本來王書記對你也是許下了副市長的承諾。”
我淡淡一笑,“你懂的還真不少啊。”、
冉蓉略顯得意的說,“那是啊,否則我怎麼能夠在市政府裡做這麼久呢。”
嘿,說了你還自誇上了。
我笑了一聲,說,“其實我現在是爲張德勝和吳啓凡的唱雙簧煩惱呢。”
冉蓉不以爲然的說,“你煩惱什麼呢,張銘你覺得你還能去改變什麼嗎,再說了,這件事情似乎和你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吧。”
我說,“張德勝這個傢伙想要好好表現,我們就偏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想要唱雙簧,那我就讓他弄假成真。”
冉蓉擔心的說,“張銘,你可千萬亂來啊。你這樣做萬一王書記責怪你可怎麼辦呢。”
我看了她一眼,說,“你不用擔心,我想王書記肯定對我的做法是大加讚賞的。嗯,我明天會先把我的想法告訴王書記,然後你就看着吧。”
冉蓉似乎有些明白了,拍了一下頭,說,“哦,我明白了,你這是一箭雙鵰,你直接把單市長給整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沒有過多久,關於東平市中石油嚴重污染卻未能得到有效治理的貼在在東平市的貼吧裡迅速擴展開來,同時電視臺也對此開展了相應的採訪。
一時間,中石油成了大家街頭巷尾議論的重要對象。
這個時候,最爲忙碌的就是政府裡的單市長以及張德勝了。畢竟,這件事情他們兩個是全程參與人。
這天夜裡,我下班準備回家,忽然見政府的門口停着一輛車子。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正是韓英的車子。
我快步走了過來,而此時,韓英也搖下了車窗,探出一個頭,衝我笑了笑。
“韓姐,你有什麼事情嗎?”韓英看了看四周,說,“走吧,張銘,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找個地方說。”
我應了一聲,隨即坐上車。
韓英載着我去了一家茶館。
我們一人點了一杯烏龍茶。
此時,韓英才說,“張銘,張德勝給我出具的罰款單已經出來了,具體金額有幾十萬呢。”
我一驚,詫異的說,“什麼,張德勝這個混蛋真夠黑的。”
韓英端着水喝了一口,微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我今天反而還很高興嗯。”
我笑道,“是不是因爲中石油被曝光的事情。”
韓英看了看我,說,“張銘,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件事情應該和你有莫大的關係吧。”
我笑道,“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傢伙。”
韓英說,“你這麼教訓倒是沒什麼打緊的,卻是將張德勝推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裡。聽說他要給中石油開一張將近十萬元的罰款單。”
我非常吃驚,驚愕的說,“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媽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如果真的較起真來,這個中石油的污染是遠遠在你之上的,可是卻開出這麼一點罰款,這怎麼都難以服衆的。這點罰款對人家中石油的利潤而言簡直就是冰山一角,哦,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他媽的,這些人吃一頓估計都能花十萬元呢。”我想起那些傳聞,中石油的一頓飯至少要花十幾萬,人家的辦公大廳一個吊燈都要八千萬,奶奶的,這是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
韓英說,“這是其次的,這次的事件影響巨大,就看張德勝要如何收場了。得罪了中石油的人,還有吳啓凡這個人,我看他恐怕得要如坐鍼氈了。”
張德勝在事情果然猶如我想象的那樣發展,很快,新聞上就報道了張德勝重罰央企的新聞。而張德勝也的到了很好的名聲,什麼不必權貴,一視同仁。
按說有這樣的好名聲,可是一件好事,但是隻有我們政府機構裡的人才是最清楚這裡面的緣由的。
這天中午,張德勝特地趕來了政府,專程來找王書記。
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估計是出了什麼大事,我心說會不會是被哪個領導給動了。
張德勝在辦公室裡和王書記說了半天話,我也無從聽到。
他走之後,王書記將我叫到了房間。
我看他心事重重,忍不住問道,“王書記,出什麼事情了嗎?”
王書記說,“你知道張德勝來找我幹什麼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看應該沒什麼好事吧。”
王書記笑道,“差不多吧,張德勝遇上事情來了卻來找我了,這人的人際關係看來處理的並不怎樣。”
“哦,是什麼事情啊?”我一驚。
王書記說,“他已經接到上面的通知,不日就會被調走了。”
“調,調走。”我一驚。
王書記說,“是這樣的,說是表彰他這次的行動。”
我有些不解,“怎麼會這樣的。”
王書記哈哈大笑起來,“小張,這裡面的門道看來你還是不太瞭解啊。你興許還不知道,這個調走是有說法的。官場有個話叫明升暗降,而張德勝就是這樣的情況。”
我頓時有些明白了,驚訝的說,“原來如此啊,我說張局長剛纔出去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書記不以爲然的說,“他這應該還算是事小的,我看老單哪裡應該事情要大點吧。”
“你說什麼,難道單市長也受到處分了。”
王書記模棱兩可,只是笑了一聲,說,“這可不好說啊?”
這個老東西,一到關鍵的時刻,有些話就不對我說了。
王書記這時托起下巴,有些大惑不解的說,“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啊,像老單這種行事精明的人爲什麼這一次卻陰溝裡翻船,做出這種草率的事情。還有那個好事者,到底是誰啊,好像一直都在和他作對。”
我心裡偷笑起來,他孃的,王書記還不感謝我吧。
夜裡回到家裡,我們正在吃飯,忽然聽到敲門聲。
打開一看,卻是羽靈。
我笑道,“羽靈,這深更半夜你來我家幹什麼,莫非是想我了不成。”
羽靈輕哼了一聲,臉上滿是一種不屑的表情。
“張銘,我叔叔要請你去家裡吃飯。”
我就知道,羽靈來找我,十有是和單市長有關係的。這個老狐狸,自己不來,卻要羽靈親自過來。
我想了一下,說,“羽靈,你叔叔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我怎麼知道,反正你愛去不去吧。”羽靈說着扭身就走。
嘿,這個女人,神氣什麼呢。我有些氣惱,旋即站在門口說,“好吧,那你就走吧,我還真就不去了。”
“你,張銘……”羽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睛裡充滿了怒火。
哼,我看你還神氣,有本事你就回去和你的叔叔交差啊。
“張銘,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聳聳肩,說,”不想怎麼樣啊.羽靈,我就不明白,你今天可是來親自邀請我的,但是我卻看不到你的一點誠意啊.哪裡有這樣請人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羽靈輕哼了一聲,儘量擠出一個笑容,“好吧,張銘,我現在恭敬的請你去我家裡吃飯,好不好啊。”
我笑了一下,說,“好,鑑於你這麼誠心誠意,那我就勉爲其難吧。”
薛豔豔她們幾個人見我要走,便都跟了過來。
薛豔豔老大不願意的說,“張銘,你這麼一走,是不是又是一夜不歸啊?”
我還沒說話,羽靈說,“豔豔,你放心吧,他就是想在我家裡過夜,那也沒那個機會的。”
李雅靜說,“我知道,張銘一定說想要在外面過夜吧。”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李雅靜,你要是在亂說,今天夜裡我就吃他個十盒偉哥,然後和你大戰個三百回合。”
李雅靜吐了吐舌頭,算是一句話都不說了。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哼,對付你們,那就得用更加直接的辦法。
羽靈這時吐了一句,“不要臉的傢伙。”
嘿,竟然敢這麼說我。媽的,那天也得將你給辦了,看你還這麼神氣活現。
我和她一起出來,見她一直快步走在前面,追了上來,說,“羽靈,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羽靈靜靜的吐了一句,“哼,我纔不想和你這樣的色浪一起走路呢。”
我哭笑不得,媽的,我要真是個色狼,早就將你給辦了,還用得到現在嗎?
我快步追了上來,一把拉着她的胳膊,“你給我站住,我有話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