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菲菲見狀,這才說,“好,好我說就是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說,“張銘,東平市的官場馬上要發生大的變化了。”
我其實也感覺到了,就說,“能發生什麼大的變化啊。現在副市長空缺的位置不是也有人選了嗎?”
杜菲菲說,“何止是這些呢。其實你所關注的這些都是小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我給你說的這件事情可是驚天秘密,事關東平市官場的整個大的局面。你看吧,經過我們今天夜裡的談話,或許從明天開始,東平市的官場就要面臨重新洗牌了,各個部門就要重新面臨選擇了。”
我沒好氣的說,“杜菲菲,你少在這裡賣弄關子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快點說吧。”
杜菲菲忽然很認真的看着我,表情非常嚴肅。她說,“張銘,王書記很可能這幾天就要出事了。你現在最好趕緊迅速做出抉擇吧。”
我一愣,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杜菲菲神秘的一笑,“這個事情你就別問了,反正有一點就是王書在東平市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恐怕是不會呆太久了。上面對於你他的處置馬上就有結論了。”
我看杜菲菲的樣子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忍不住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菲菲,這件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杜菲菲笑道,“真是笑話,我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你認爲王書記會沒有一個敵人嗎。現在還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他趕緊下臺呢。”
我立刻就想到了單市長,但是王書記的手裡好像也有單市長的把柄,他難道不知道嗎。兩個人不會真的去互相攻擊吧,這麼自相殘殺,到頭來只會兩敗俱傷,難道他們不知道嗎。不對,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很顯然,杜菲菲知道這裡面太多太多的內幕,我問她,“究竟是誰對王書記下的手,你快說。”
杜菲菲輕哼了一聲,說,“這已經無關緊要了,張銘,你反正就好自爲之吧。其實這一次針對他的行動,很大程度上也是與你有很大的關係。”
杜菲菲整個過程之中一直在對我說一些暗語,她似乎很想對我說一些事情,可是卻總是不便明說。
不過杜菲菲既然不便明說,那我也不便再問了。
末了,我有些不解的說,“菲菲,這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爲什麼你要把這個事情告訴我呢。還有,你提醒我,這麼幫助我,讓我一直都想不太明白。”
杜菲菲輕笑了一聲,說,“張銘,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你給了我不一樣的感覺,是唯一讓我有些心動的男人。所以,我不會讓你有事情的,如果有可能,我會盡力的去幫助你。”
我笑道,“真沒想到我的魅力會這麼大啊?”
杜菲菲哈哈大笑起來,“張銘,你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也別太高看自己,我幫助你並不代表我就很愛你,這是兩回事。我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我會最大限度的滿足自己的利益,就算是損害你的利益我也不會猶豫的。所以,你也別太犯傻了。”
這個話我倒是承認,杜菲菲這個女人說實話到現在我都感覺不出這人的好壞。不,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奶奶的,這些年,和一些當官的牽扯不清,估計也是撈到了不少的利益。
那一夜的談話直到夜裡睡覺仍然在我的腦海裡迴響着,我感覺自己的前途可能要真正發生重大改變了。
果然沒有過多久,王書記東窗事發。讓我想不到的是,拉他下馬的事情竟然是一起桃色事件。事件的女主角拍了和王書記一起運動的視頻,直接寄到了省紀委。雖然,最終這個視頻始終都沒有公諸於世,而那個神秘的女主角也一直都沒有露出頭角來,可是,我卻隱隱感覺出來了,這個事情一定和杜菲菲有關係,興許,按視頻的女主角就是她呢。
王書記被拉下馬了,直接送到紀委調查了。
東平市的官場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原本靠着王書記吃飯的各級的官商在此時紛紛採取了策略的轉變。
此時的事件,波及面非常廣,單市長也受到了影響。周圍都在傳他也被省紀委注意了。可能就是上次他聯合蔣雲達綁架王書記的事情敗露了,因爲蔣雲達也受到了處分,直接從公安局長的位置調離了。一時間,東平市的官場搞的是人人自危。
作爲和王書記非常密切的人,我自然少不了被調查。
幸好當初我被杜菲菲提醒,所以,現在我在應對這些事情時候已經得心應手,非常沉着的應對。
早就聽說紀委對官員的調查是被關進小黑屋,然後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折磨。其實我剛開始也是有這樣的擔心的,萬一真的和新聞上所說的,那我這條小命被投入進去,就算是就此報銷了。
我是被幾個人帶到了一間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房間。這個房間裡除了中間一張椅子,門口放着兩個椅子,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這他媽怎麼看怎麼像是看守所審訊犯人的地方,這些混蛋,看來都是騙人說的,說好是要帶來我來了解情況的,可是看眼前這陣勢恐怕是凶多吉少。
兩個工作人員帶我進來,讓我坐在中間的那張椅子上後就離開了。
聽到他們關鐵門的砰的聲音,我的心也跟着揪緊起來。
我正有些惴惴不安的時候,鐵門打開了,走進來兩個人,一個一低,一胖一瘦。那個高瘦的人是個年輕人,大約三十多歲,臉上此時還有很多青春痘,估計青春期還沒過吧。那個矮胖的是個大約五十歲的人。這人看起來非常沉穩,估計是經歷不少這樣的事情。他戴着一副黑框的老式近視鏡,不過這眼鏡片裡投射出的眼神卻更多的充滿了一種精明。
兩個人相繼坐下後,然後各自拿出一個筆記本,看了看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操!這不是廢話嗎。媽的,老子被你們帶到這裡你們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嗎,真是明知故問。
我沒有說話,打從心裡討厭他們這種文化的方式。
那個青年耐不住了,生氣的叫道,“我說你是不是啞巴啊,不會說話嗎?”
我淡淡的說,“請問你們爲什麼要請我到這裡來?”
“廢話,當然是要找來談話了?”那個青年漫不經心的說。
我說,“既然你們來找我談話,你們會不瞭解我的情況嗎,還用得着這麼明知故問嗎?”
那個青年又想發火,卻被那個眼鏡男給拉住了,他堆起笑臉,笑吟吟的和我說,“你叫張銘,是吧。嗯,其實你今天也別緊張,我們找你來就是了解一些情況的。”
這他孃的是額笑面虎,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審訊估計也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那個青年說,“你的王書記現在已經什麼都招供了,現在你也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我心說,你小子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倘若王書記真的全部都招供了,你們還會來審訊我嗎。我裝糊塗的說,“敢問你們到底要我招什麼呢?”
眼鏡男大概擔心那個青年會把事情搞砸,慌忙搶過他的話,說,“啊,就把你知道的情況說一遍吧,比如王書記平常都和什麼人來往,以及收受賄賂的事情。”
我說,“這個我還真不好說,如果說收受賄賂的事情我並不知道。你們也知道,雖然我是王書記的秘書,但是人家也未必就完全相信我。真要有那種事情,你認爲會給我知道嗎。你們也是經手這麼多這種案子了,我想這些事情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的。”
那個青年冷笑道,“張先生這麼說那可是大錯特錯了。事實上,我們經手的很多案子,大多官員的事情都是他身邊親密的人經手的,尤其是以秘書對此知道的最多了。我想,你一定也知道很多這些事情吧。”
我心裡感覺好笑,他孃的,或許別人真有這種情況,但是我卻是個例外。王書記這個混蛋,一直都把我當成利用的棋子,人家可從來對你沒有絲毫的信任。他孃的,唯一一次給我發了一次糖果,打開一看,卻是個包裹着糖果紙的石頭子。
眼鏡男說,“張秘書,現在王書記的很多事情都已經是證據確鑿了,你想要包庇是不可能的,現在只有據實招出來那些情況。”
我心說,你以爲老子不想說嗎,但是我非常清楚,如果我現在將王書記的事情都都出來,那麼勢必形勢也會對我不利的。因爲知道王書記那麼多事情,那麼難保你也會受到牽連,輕者你的仕途是就此結束了,重者恐怕你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我想到此,是絕口不提那些事情。
兩個人對我進行了一番認真的審訊,可謂是恩威並施,威逼利誘。但是我死死抱着一個念頭,絕口不提王書記的那些破事。媽的,爲了自己的前途,老子無論如何也要挺過去這一劫。
最後,他們兩個人有些無可奈何了。那個青年焦急的起身,走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說,“姓張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再嘴硬,恐怕這後面的私情就不太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