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薛豔豔問我道。
我點點頭說,“還不錯。”
薛豔豔輕輕笑了笑說,“小時候我只要一生病,我媽媽就這麼餵我吃蘋果。那種感覺很甜蜜溫馨啊。”
我笑了笑。看來薛豔豔是把她小時候的那種記憶重新複製到了我的身上了。不過能享受這樣的一種感覺倒也是一種榮幸啊。
“張銘,你現在總算是醒了。”門口突然傳來申琳的聲音,她還沒有進來,就在門口叫我的名字。
就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她愣住了。因爲這時候薛豔豔正在餵我吃蘋果呢。老實說這種戲劇性的場面我是隻有在電視裡才見過,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現實中讓我真實感受到了以下。
通常說在這個情況下,男主角就要趕緊和那個女的分開,然後解釋自己和她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真要依照着電視裡面那種情節去做,我還是做不過來的。我只是快速將臉諾過了地方,然後和申琳打招呼,“校長,你來了。”
“啊,是,是的。”申琳醒了過來,不自然的應了一聲。隨即走了進來,“我,我剛纔去問醫生了。他說你的頭上只是受了一點輕微的腦震盪,不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在就可以出院了。哦,這是開的藥。”她說着將一個紅色的袋子裝的藥放在了桌子上。
我這時才發現申琳的臉上滿是疲倦之色,目光更是有些渙散,很明顯就是疲勞過度了。看的我心裡隱隱有些作痛。我給申琳道了一聲謝,然後問她是不是陪了我一夜。
申琳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笑說,“你沒事就好了。”
薛豔豔驚訝的說,“申校長,你真的就這麼坐在這裡守候了他一夜啊,一夜都沒休息啊。”
申琳不自然的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麼了。我,我夜裡不困了,經常這樣,都習慣了。”
薛豔豔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申琳說,“申校長,你太了不起了。我以前一直以爲這是電視裡纔會出現的畫面,沒想到一個人真的可以爲了另外一個人擔心的一夜睡不着覺啊。要是我,可是堅持不住啊。”她說着自顧自的笑了笑。
我心說,你難以置信的事情還有很多的。有一天當你發現你的身心裡裝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你能感覺到他就是你自己的時候,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申琳大概是怕薛豔豔會懷疑她和我之間的關係了,慌忙解釋說,“張銘是我們學校的棟樑啊,我們學校要開展大的事業都是離不開他的,所以我怎麼可以放心他這樣的人才出現任何的事情呢。”
薛豔豔不以爲然的說,“申校長,我也是棟樑啊。”
我瞪了她一眼說,“豔豔,你有完沒完啊。”
薛豔豔雖然只是開玩笑的,但是被我這麼一說,也不多說話了。我現在很想和申琳單獨的說一會話,於是說,“豔豔,我有點餓了,你幫我買點飯吃吧。”
申琳隨即說,“啊,你讓豔豔陪你吧,我去給你買。”
“那怎麼可以,申校長,你都一夜沒睡了,這種小事還是我去幹吧。”薛豔豔當即站起身來,然後拉着申琳坐到我牀邊,半開玩笑的說,“你就在這裡好好的和張銘談工作,我去給你們買飯吃。”隨即就走了。
薛豔豔走後,我迫不及待的緊緊抓着申琳的手,關切的說,“琳姐,昨天夜裡你爲我受苦了。”
申琳輕輕笑了笑,然後抽出一個手,輕輕撫着我的臉頰,說,“張銘,你不要這麼說。如果你不是因爲我嗎,也不會躺在這裡了。”
我搖搖頭說,“琳姐,這這一切對我而言都不算什麼事情。”
申琳輕輕笑了笑。我輕輕將她攬進懷裡,說,“琳姐,你困不困,如果你困了,就在我懷裡睡覺吧。”
申琳擡頭看看我說,“張銘,你又說傻話了,我現在怎麼可以睡覺呢。等會豔豔就要過來了,看到我們這樣怎麼辦呢?”
我笑道,“看到就看到了,大不了我們就說我們這是在聯絡感情呢。這是上下屬之間增進了解的一種渠道。”
申琳掩嘴笑道,“增進了解就需要要這一種方式嗎?”
我壞笑道,“當然了。還有比這個更進一步的增進方式我們不都也試過了嗎?”
申琳聞聽,頓時臉頰緋紅一片,輕輕拍了我一下,說,“你這個小流氓,就喜歡拿我開玩笑。”
我笑道,“琳姐,我其實事關餓老實人。就是流氓,也只是在我喜歡的女人面前流氓。如果換是別人,那可就難說了。’
申琳說,“我知道,就比如說是豔豔,對不對。”
我點點頭說,“對啊。如果我是小流氓的話,恐怕,我早就和豔豔……”說到這裡我嘿嘿的笑了笑。
申琳伸手指了指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時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哦,張銘,我剛纔取藥的時候看到馬校長了。他走的很匆忙,好像就是從你的病房裡出來的。”
我點點頭說,“是的,琳姐。他剛纔來還想讓我原諒他兒子,簡直就是做夢。本來我還想者個事情需要如何全無解決呢,現在看來這可有辦法了。我這後腦勺上的傷不能白挨,必須讓姓馬的付出點代價。”
申琳聞聽,隨即從我懷裡出來了,然後坐起來,神色凝重的說,“張銘,我看,這個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什,什麼?”我以爲我是聽錯了,“琳姐,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馬瑞陽當時那樣對你不敬,而且我現在這樣子,你竟然想就這麼算了。如果現在我們息事寧人,那這個混蛋還不知道有多囂張呢。”
申琳說,“張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馬瑞陽已經在公安局了,相信他也受到一定的懲罰了。我們不能就這個事情在繼續的沒完沒了的糾纏了。要懂得適可而止,明白嗎?”
“可是,琳姐?”我真想不通申琳爲什麼會這麼想,馬瑞陽這傢伙都欺負我們成這樣子了,她還想讓我一忍再忍。
申琳說,“張銘,你想過沒有,這一次我們的工作在很多方面都是需要馬校長的幫助呢。如果這一次我們做的太絕了,那麼勢必會給我們以後的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但是如果我們能夠表現出一副寬宏大量來,那你想想,馬校長一定對我們感激涕零。在很多工作上會給與我們很大的幫助。”
“可是我的頭——”我也知道申琳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
申琳將臉湊了過來,然後在我臉上吻了一下說,“好了,張銘,你這個傷是爲了我才受的。如果你一定想要補償的話那我就補償你。”
我笑笑說,“琳姐,你要怎麼補償我呢。”我說着腦海裡就浮現了一副非常生動而且很香豔的畫面來。
申琳伸出一根手指來在我的臉上輕輕點了一下說,“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我說,“琳姐,你說過要補償我的。”
申琳微微笑了笑,然後湊到我耳邊輕聲說,“等這次事情辦好回去了我就聽你的。”
申琳這話無疑是在我的身上打了一針雞血,我頃刻間就興奮起來。我連連點頭說,“好的,琳姐。你說話可要算數。”
申琳點點頭,剛要說什麼,忽然病房門開了,王福生任科長,李科長他們相繼走了進來。三個人一進來,就表現出極大的關懷來。尤其是王福生,一臉的親切,放佛我和他是什麼親戚一樣。他走了過來,拉着我的手說,“哎呀,小張啊,你可算是醒了。昨天我一宿都沒睡好覺啊。怎麼樣,好點沒有。”
我心裡感覺好笑,你昨天夜裡估計做夢也不會想起我,你會睡不好覺,你不比誰睡的死啊。我說,“沒事了,謝謝王科長關心。”
王福生點點頭,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說,“恩,那就好那就好。小張啊,你要好好養病,這工作上的事情有我們和申校長呢,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我心裡冷笑。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王福生這話說的未免也太言過其實了。我說,“恩,我知道了。”
這時李科長說,“小張啊,這件事情我們也都做了瞭解了。小馬也是年輕氣盛,酒後做了一些衝動的事情。你也別太在意,他現在已經被送進公安局了。我們交代那裡的人了,一定要從嚴處理。”
王科長跟着說,“是的,小張,你就什麼事情都別管,好好養病就是了。”
媽的,我聽的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馬明根究竟給了他們什麼好處,竟然全部都跟着去幫他說話。我本來就不想再說話了,用沉默來抗拒,雖然我是答應申琳不在追究了,但是被他們這麼一弄,我心裡非常不痛快。
大概有幾秒鐘,王福生他們見我不說話,頗有幾分尷尬,也不知道是誰幹咳了一聲,似乎在提醒我呢。
申琳輕輕捅了我一下,然後給我遞了一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我知道她的意思,嘆口氣,只好說“好的,王科長。我全聽你們的。”
王福生他們隨後又說了一番讓我好好養病這類的客套話,當即就走了。這會兒我算是明白了,他們三個人來探病是假,真正來做的就是說服我和馬瑞陽的事情別在這麼糾纏下去了,就此結束。這些混蛋。
回去的路上我仍然是憤憤不平。剛回到賓館裡,張副縣長他們跟着接踵而至。走進來先是對我噓寒問暖。滿口都是關切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