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嶽看到烏雲珠刺來的匕首,心裡一驚本能的向一旁閃去,縱然如此衣服還是被匕首劃出一個口子。
烏雲珠一擊不中,揮動匕首準備再次刺殺,但是多爾袞早已招呼來了衛兵把烏雲珠團團圍住,這烏雲珠只是一個弱小女子,縱然使勁渾身解數也不免被擒。
“你這賤婢好生大膽,既然敢在我睿親王府行刺,!”多爾袞十分氣憤,厲聲對衛兵說道,“把她就地處死,讓這些賤婢知道不聽話的下場!”
“死了最好,死了就不用被你們這些滿狗侮辱了。”烏雲珠狠狠的瞪了柳嶽一眼,然後閉上眼睛等死。
“呵,沒想到還是一個烈女子,和你們死去的林丹汗(注1)一樣的硬骨頭,那今天就試試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刀硬!”多爾袞說完示意衛兵動手。
“且慢,末將有話要說。”柳嶽見此情形心有不忍,他方纔從烏雲珠的話中聽出,烏雲珠是不想被滿人侮辱才一心求死,如此血性女子柳嶽不忍心讓她就這樣死去。
多爾袞見柳嶽阻攔,於是讓衛兵放下刀,疑惑的問道:“這賤婢要刺殺柳參將,柳參將難道還要爲她求情?”
“睿親王不是允諾把烏雲珠賜給末將了麼?那樣的話懇請讓末將來決定她的死活!”柳嶽向多爾袞拱手乞求。
多爾袞走到柳嶽跟前勸道:“這些蒙古少女中不乏乖巧懂事者,柳參將何苦爲這個不識擡舉的賤婢說情,不如讓本王再給你選一位。”
柳嶽瞧都不瞧那些蒙古少女,再三懇求道:“末將已認準了烏雲珠,不想再選其他人,更何況睿親王已開尊口,說把烏雲珠賜給末將,望親王不要食言!”
多爾袞見柳嶽不聽勸,執意要烏雲珠於是嘆道:“罷了,既然你喜歡她,那就把她帶走吧,不過本王勸告柳參將一句,晚上睡覺時可要當心溫柔鄉變屠殺場!”多爾袞以爲柳嶽帶走烏雲珠是要行樂,所以才說此話語。
“多謝睿親王提醒,不過末將口味沒這麼重,不會把刺客放到自己牀上。”柳嶽怕多爾袞誤會,於是解釋道。
“重口味?這詞本王還從未停說過,你們南朝的話語好生有趣!”多爾袞說完,望了烏雲珠一眼,對衛兵說道,“把這個賤婢捆好,送到柳參將府中!”
“喳!”兩名衛兵聽到好,立即拉扯着烏雲珠退下。
“你們也退下吧”多爾袞吩咐那些蒙古少女退下,然後轉身對柳嶽道,“柳參將裡面請,本王有要事相求!”
多爾袞說完轉身向後院走去,柳嶽越發奇怪,這多爾袞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送婢女在先,求事在後,難道僅憑昨日擂臺上的一些武藝,這多爾袞就把我當成救世主了?見多爾袞已經走遠,柳嶽也不及多想慌忙跟了上去。
多爾袞的王府,雖然規模也不大,但是裡面的格局卻是錯落有致,尤其是院中的花園,裡面的假山流水,各類花草比柳嶽在盛京皇宮中見的還漂亮。遼東此地素來嚴寒,多爾袞能尋到這麼多花,而且都給養活了確實不易,柳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柳參將也喜歡這花園?當年這花園沒這麼大,是我爲布木布泰建的,可惜現在花園建成名花無數,她卻再也不能陪我觀賞了!”多爾袞話語中有些感傷,他走到花園中折下一朵紅梅郎嗅了嗅喃喃道,“這曾是布木布泰最喜歡的花,可惜她卻再也不會來觀賞了!”
“逝者已矣,還望睿親王節哀!”柳嶽聽出多爾袞對這個叫布木布泰(注2)的癡戀,但是多爾袞的話語中好似這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一樣,所以才上前安慰多爾袞。
“放肆,你怎麼敢詛咒莊妃娘娘!”多爾袞聽到柳嶽的言語頓時十分憤怒。
柳嶽這才知道多爾袞口中的布木布泰就是日後的孝莊太后,但是柳嶽看過《孝莊秘史》、《一代皇后大玉兒》等電視劇,從未聽說過孝莊太后名字叫布木布泰,於是小聲嘀咕道:“莊妃娘娘的名字不是叫大玉兒嗎?”
大玉兒?這名字好土,好似你們漢人對村姑的稱呼,怎麼配的上我大清第一美女布木布泰!”多爾袞說完後收住對莊妃的思念,領着柳嶽來花園西南角的一間偏房。
進入房內,多爾袞立即關上房門然後拱手施禮對柳嶽說道:“本王有件事想請求柳嶽參將,請參將一定要答應!”
“睿親王有事請講,何須行禮!”柳嶽慌忙的拱手還禮。
多爾袞來到柳嶽身旁,對着柳嶽的耳邊輕聲說道:“憨王的鼻衄之疾常有復發,我希望下次憨王讓你治療之時,你能把此病徹底治好!”
“睿親王如此關心憨王的安危,那末將一定盡心盡力,只是末將也只是粗懂一些醫術,無法保證徹底治好此疾。”柳嶽對多爾袞這種請求十分不解,這麼神神秘秘難道就是爲了這種事情,如此光明正大的請求,何須這樣遮遮掩掩?
“人死了,那麼病不就永遠不會復發了麼!”多爾袞的聲音雖小,但是每個字似乎都透着深深的恨意。
“謀殺憨王!”雖然柳嶽知道多爾袞此次所求之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他從沒想到多爾袞會讓他去謀殺皇太極,於是驚道:“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被發現了末將一定會被砍成肉泥!末將萬萬不敢答應!”
“那麼你以爲你不答應此事,就會平安無恙嗎?”多爾袞說完,猛地咳嗽了兩聲,聲音剛落門就被打開,幾十個拿着刀劍的八旗精兵衝了進來,把刀架在柳嶽的脖子上。
注1:林丹汗是蒙古察哈爾部的大汗,也是統領整個蒙古的最後一任大汗,額哲汗的父親。
注2:即孝莊文皇后,博爾濟吉特氏,名布木布泰,亦作本布泰(意爲“天降貴人”),大玉兒只是近代小說家對其虛構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