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威見清兵佐領十分狂妄,一腳踹中其腹,佐領哀嚎一聲跪倒在地,韓威拿刀放在佐領的脖子上說道:“你這東虜韃子快說你們要使什麼詭計?要不說大爺我一刀劈了你。”
“哈哈,反正你們將成刀下亡魂,告訴你們也無妨,想必此時你們囤糧的筆架山已經被我們攻陷,你們沒有糧草,敗亡是遲早的事!”清兵佐領蔑視的看着衆人,彷彿看見的已經是幾具屍體。
“什麼?”曹變蛟聽到後十分驚慌,立即朝西面的筆架山望去,自己那裡隱約可以看見清兵的龍旗。原來清兵在此力戰是爲了擾亂視線,防止明軍去救援筆架山!
“事不宜遲,請曹總兵護送左夫人去制軍大人那裡告知情況,我和柳千總去馳援筆架山!”吳三桂說完立即招呼官兵準備出發。
“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你們若放了我隨我去見多羅睿郡王,郡王一定會重用衆位,尚可喜、和耿仲明就是例子。”聽着佐領的口氣,好似被俘的不是他,而是眼前的諸位明軍將領。
“呸,別拿那些漢人敗類和我們相比!”吳三桂走上前抽出佩刀一刀割斷了佐領的喉嚨。
柳嶽見到這血腥的一幕卻覺得很滑稽,若是這名佐領知道吳三桂日後會和尚可喜,耿仲明成爲大清的三番,會不會覺得自己死的很冤枉。
柳嶽三人跟着吳三桂向着筆架山疾馳,路上不斷的見到敗退回來的明軍將士,個個傷痕累累,看來此戰十分慘烈。
“都隨我回去奪回筆架山,再後撤者格殺勿論!”吳三桂揮刀大吼。
那些撤退的官兵頓時楞住了,一會兒一個把總上前道:“大人,筆架山已經失守了,韃子到處都是!”
“白廣恩呢,他駐守筆架山不過兩日就被東虜佔去,此時不思奪回筆架山,卻縱容官兵出逃,不怕制軍大人怪罪嗎?”白廣恩深受洪承疇信任,所以才被委派看守糧草,沒曾想兩日就丟了筆架山,吳三桂十分詫異。
“白總兵早就逃離了,餘下的官兵還抵抗了一陣子,但是韃子甚多,聽說韃子的老憨王皇太極親自督戰,韃子士氣正盛,我們抵擋不住!”這名把總說完,搖了搖頭又開始向松山撤去,
“筆架山既已陷落,我們去也無益,料想東虜毀我糧草是爲了敗我軍士氣,估計他們下一步就是圍攻松山了!”柳嶽依照所知道的史料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同時心中開始擔憂,松山決戰的時刻已到,不知蘭綺雲他們有沒有按時派船前來接應。
“柳千總言之有理!”吳三桂話音剛落立即勒馬回身返回松山,那些敗退的明軍見此情形以爲吳三桂也要撤退,於是紛紛丟盔棄甲的跟隨,除了關寧鐵騎還保持着高昂的士氣,筆架山那些殘兵早已士氣低迷,只顧逃竄。
行及兩裡就見到松山那裡廝殺聲震天,東虜軍內高舉着正白旗龍旗,看來是多爾袞親自領兵圍攻松山。明軍陣中的將旗打的是王字旗號,看來是總兵王樸在此迎戰,松山是明軍主力所在,要是被東虜擊潰,那麼也就註定了此戰的失敗,洪承疇和八總兵都會被朝廷治罪,所以王樸縱然怯戰,但也不敢怠慢。
吳三桂怒揮刀怒吼着衝入陣內,他可不想兵敗松山辱沒了吳家在遼東的威名。關寧鐵騎跟隨着吳三桂縱馬而上,但是那些筆架山敗退的殘兵早已被東虜嚇破了膽,此時見東虜攔住松山去路,都紛紛的四處逃竄,竟然沒有一個人跟吳三桂去殺敵。
“我兄弟此次來遼東不是正爲了創立功業而來的麼,如今正是時候,看我取多爾袞的人頭!”韓威這傢伙看見東虜就興奮,此時殺韃子已經不在是單純的報殺妻之仇,而是成了他深刻心中的一種興趣。
柳嶽來不及阻攔,韓威就已經向多爾袞撲去,八旗兵見有人衝向主帥,紛紛前來阻擋,這樣間接的減輕了王樸所承受的壓力。吳三桂率着關寧鐵騎早已殺出一條血路,柳嶽趁機跟上向松山大營馳去。韓威此時被衆多八旗兵擋住,根本進不得多爾袞的身,此時見柳嶽撤去,也只能砍死幾名八旗騎兵奪路而走。
“我們也撤!”王樸見到筆架山敗兵四處逃竄,吳三桂柳嶽幾人也奔向松山大營,自己也沒勇氣再戰下去,他率先縱馬向松山大營奔去,低下的將士見此紛紛大亂,也都隨着王樸向山上逃竄。
松山的半山腰處是總兵王廷臣的駐地,先前見到王樸軍在山下和東虜廝殺,王廷臣已經讓麾下兵士布好火炮和弓弩以防東虜攻入,此時見吳三桂和柳嶽奔來,於是問道:“吳總兵,山下如何?”
“情勢不利,王總兵正在抵禦,你做好準備要是東虜攻上前來,就用大炮抵禦!”吳三桂知道王廷臣的關卡及其重要,要是被東虜攻破後方就無險可守。
柳嶽望着山腳亂糟糟的一團,知道這王樸定會和勤王之戰時一樣私自逃離,兩軍對陣最怕自亂陣腳,白廣恩部已經潰散,要是王樸再逃竄勢必影響整個明軍的士氣。那麼等不到大軍突圍,就會被東虜圍殲。
“吳總兵,我留下和王總兵共同禦敵!”柳嶽看到了王廷臣陣中的火炮,他想用這逼迫王樸死守陣地。
“那就請柳千總務必幫王總兵死守此處,我向制軍大人回報完軍情,自會率軍前來助陣!”吳三歸說完領着關寧鐵騎縱馬而去。
“二哥,你也回營做好準備,估計我們學的泅水之術也將要派上用場了!”柳嶽看着麾下的兵丁已經不足百人,不想再讓他們在此作無謂的犧牲,畢竟他們是有可能逃脫的人。
“哎,沒想到三弟所料竟然成了真!”韓威嘆道,他知道糧草被毀明軍士氣一定低迷,堅持不了多久了。於是和韓威領着兵丁匆匆馳向軍營,等待柳嶽帶他們突圍。
“柳千總說提的泅水之術是何意?”王廷臣對柳嶽的話語十分奇怪。
此時柳嶽也不想在做隱瞞,只能說出大軍被東虜三面圍困,只能從後山的大海才能逃脫。
“大丈夫從軍以戰死沙場爲榮耀,豈能脫逃?”王廷臣眼中充滿對柳嶽的不屑。
柳嶽也不強辯,畢竟觀念不同,他佩服王廷臣的豪氣,但是自己卻不能這樣做,他還要完成盧象升驅除東虜的遺志,還要從整大明江山讓千萬難民過上好日子,最主要的是他要好好活到一六六二年等待時光機把他接回去。
“軍門大人,山下的守軍向這邊撤過來了!”一名觀望敵情的小校喊道。
“大炮準備點火,把這羣貪生怕死的傢伙轟回去!”柳嶽厲聲的喊道,但是這些將士畢竟是王廷臣的手下,他們沒有聽從柳嶽的命令,而且等着王廷臣下令。
“且慢,等王樸麾下的將士撤完再點大炮!”王廷臣不敢炮轟自己的將士,哪怕他們是臨陣退縮的逃兵,畢竟這件事要是被言官們參一本,夠的上殺頭的了,王廷臣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死於西市。
柳嶽見到王樸軍後就是緊跟的東虜騎兵,要是放王樸將士過去,那麼東虜勢必會殺到陣前,到時火炮和弓弩就成了雞肋,情況緊急,柳嶽立馬躲過一名炮手手中的火把,迅速的點燃一門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