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曼離開之後,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江城人民醫院,在病房裡看到了於志和莊棟。
“怎麼樣?”我問。
“左手小指頭是接上了,不過醫生說肯定沒以前那樣靈活了。”於志冷冰冰的說:“這仇早晚要報。”
“強哥,師父,我沒事,左手小指本來就沒什麼用,再說不是接上了。”莊棟倒是看得開。
“劉三早晚要弄他,至於獨眼龍嘛……”我眉頭微皺了起來。
“哥,你不會認爲獨眼龍爲了錢會投靠咱們吧?”於志說。
“他不會,他相好的應該會,我們也許可以使個離間計。”我想了想說。
“離間計?怎麼使?”於志和莊棟兩人都朝着我看來。
“很簡單,把錢給獨眼龍相好的,然後再把這個消息傳到劉三耳朵裡,你說劉三還會那麼信任獨眼龍嗎?一般都會多多少少有所防備,在他們兩人之間按一根刺,哼!”我冷哼了一聲說。
“這個辦法好,既能讓劉三猜疑,又能讓獨眼龍難受。”莊棟說。
於志也跟着點了點頭。
“前天讓你查獨眼龍相好的地址,查到了嗎?”對莊棟問。
“查到了,就是因爲打聽獨眼龍的女人,他才把我給告了,早晚弄死這個王八蛋。”莊棟說,隨後用右手拿起手機,發給我一個地址。
“自己待在醫院沒事吧?”我對莊棟問。
“哥,沒事,吃飯上廁所都不耽誤,你和師父去忙吧。”他說。
“有事打電話。”我說。
“好!”莊棟點了點頭。
稍傾,我和於志離開了醫院,坐出租車去了城北,獨眼龍那個相好的住在城北翰林小區。
城北要過江,所以花了四十多分鐘,我和於志才找到地方,伸手敲了敲門。
咚咚!
“誰?”裡邊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隨之吱呀門開了。
擡頭看去,發現這女人三十多歲,臉上有一絲憔悴,年輕時應該是一個美人胚子,此時正警惕的盯着我和於志。
“嫂子,你好,我們是龍哥的朋友。”我說。
“阿龍的朋友?”女人眼睛裡露出不相信的目光。
“對!”我點了點頭,掏出一張銀行卡說:“聽龍哥說,你們急缺錢要給孩子做手術,正好我這裡有閒錢,也不多,一共五十萬,嫂子先拿着應急。”
“呃?這……快請進來吧。”女人愣了一下,隨之把我和於志請了進去。
我們倆坐在沙發上,女人給倒了兩杯水:“這錢的事阿龍知道嗎?”
“知道,嫂子,這錢乾乾淨淨,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乾淨拿錢給孩子做手術,其他事情以後再說。”我說。
“這……”女人仍然猶豫。
“嫂子,你不想孩子長大了怨你吧,拿着給他做手術,就當我借你的,以後有錢再還我,你看這樣行嗎?”我說。
“那好,謝謝你們。”女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說:“我去買幾個菜,一會留家裡吃飯吧。”
“不用了,嫂子,我們先走了。”我說。
“先別走,你倆叫什麼名字啊?”女人問。
“王強!”
“於志!”
“王強、於志,我記住了。”女人說。
幾分鐘之後,我們離開了翰林小區,沒找到出租車,於進便朝着江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對於志說:“給莊棟打電話,把消息散出去。”
“嗯!”於志點了點頭,隨後立刻掏出了手機。
兩個小時之後,莊棟的電話打了回來:“強哥,師父,獨眼龍來醫院了,他要見你們,啊……龍哥,輕點,痛,啊……”
於志臉上有一絲着急,喊道:“喂?莊棟,你沒事吧?喂?”可惜對方已經關機。
下一秒,他拽着我上了一輛出租車,朝着江對岸南城區疾馳而去。
在車上,我看到於志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前邊不是也收過幾個記名弟子,爲什麼對莊棟如此在意?”
“他是習武的材料,還有心不壞,講義氣。”於志說:“總之對我胃口。”
“看來你是認定他了。”我說。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江城人民醫院門口,我付車錢的時候,於志已經朝着住院樓跑去。
等我氣喘吁吁跑到莊棟病房的時候,發現於志好像跟獨眼龍已經交過手,因爲獨龍眼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彎着腰,弓着身,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莊棟,他沒傷害你吧?”我問。
“沒,強哥。”莊棟搖了搖頭,不過我卻看到他纏在腦袋上的紗布已經滲血,估摸被獨眼龍揍了幾下。
看到莊棟沒大事,於志又在身邊,我心裡有了底,轉身朝着獨眼龍看去,雙眼微眯盯着他說:“龍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莊棟已經被砍了左手一節小拇指,你竟然還進醫院行兇,真以爲自己牛逼哄哄,想打誰就打誰?”
“別以爲把錢給了小雪,我就會幫你們,不可能,我是不會背叛三哥的,你們死了這份心吧。”獨眼龍瞪着我嚷道。
“我們給嫂子錢,那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跟你沒一毛錢關係,現在請你離開。”我盯着他冷冷的說。
“錢是你們非要給的,我是不會領情的。”他說。
“滾!”我吼了一聲。
獨眼龍瞪着我,好像想發火,不過最終轉身朝病房外走去。
“等等!”我又叫住了他:“你記住了,獨眼龍,以後再敢動莊棟一下,我就要你好看,劉三都要乖乖給我去擦酒吧玻璃,你算個屁,現在可以滾了。”
“姓王的,你別囂張,三哥早晚滅了你。”獨眼狼說了一句狠話,隨後離開了病房。
離間計已經使了,至於效果如何?只能慢慢等了,同時我也做好了五十萬肉飽子打狗有去無回的準備。
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只不過錢現在對我來說還不是問題,所以寧願用這五十萬試試水。
天黑的時候,我接到了陳小曼的電話,她把房子已經租好了,還給省下來兩萬多塊錢。
我帶着於志急匆匆離開了醫院,請陳小曼吃了一頓飯,然後她去酒吧上班,我帶着於志去看了看租下來三套房子,還真不錯,都非常安靜,裡邊乾乾淨淨,拎包入住。
“哥,你租這麼多房子幹嘛?”於志疑惑的問。
“狡兔三窟,聽說過吧?秦老頭失蹤了,二樓躺椅上還有血。”我說,白天一直忙,忘了告訴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