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古城春和玉器店,一個外表破舊的小店,也不在主路上,而是在一條小巷裡,也不知道這種店如何生存?
推門走了進去,一名老者躺在躺椅上小憩,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在擦拭着玉器,看到我進來,放下手中的玉器說:“先生,買玉?我們店……”吧啦吧啦的介紹起來。
“我不買玉。”
“那你……”少年疑惑的盯着我問。
“一個朋友讓我到這裡找個人。”我說。
“誰?”
“孫冬良。”我盯着旁邊在躺椅上的老頭說。
少年眼睛轉動了一下,露出一絲狡猾的目光,不過下一秒,這絲狡猾的目光消失了,再次恢復了呆呆傻傻的模樣,憨厚的笑了笑,說:“先生,你找錯地方了,小店沒人叫孫冬良。”
“哦?是嗎?”最近天天跟地龍這羣亡命徒打交道,養成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所以剛纔少年眼睛裡的狡猾被我捕捉到了,心中暗暗好奇:“這個少年表面憨厚,實則狡猾,天生扮豬吃老虎的材料。”
“對!”少年說,隨後便不再搭理我,繼續擦他的玉,至於躺在躺椅上的老頭,始終就沒睜過眼。
“是趙大山讓我來到這裡找人,他說孫冬良欠他一個大人情,今天該還了。”我說。
說完之後,本來以爲老頭會有點反應,可是卻失望了,因爲老頭連動都沒動一下,彷彿根本沒聽見似的。
少年倒是擡頭再次朝我看來,笑了笑說:“先生,你真找錯地方了。”
我瞥了少年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想了想,搬了把椅子坐在老頭旁,像是對他說話,又像自言自語:“幫偷一個人的手機,就這麼一點事,趙哥說你手藝好,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
老頭還是沒有反應。
沒辦法,我不能空手而歸啊,只能坐在小店裡耗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老頭突然醒了,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也沒有看我,只是對少年說:“跟着去一趟,唉,人情債真是麻煩。”
“好的,師父。”少年點頭應道。
“孫冬良。”我叫了他一聲,也站了起來:“這次的事情異常重要,不重要的話,趙哥也不會讓我來找你,希望還是你親自出手。”
老頭扭頭看着我,沒有說話,隨後將右手伸了出來,隨之發現他的右手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帕金森?”我眉頭微皺,心中暗道一聲。
“木頭的手藝在兩年前就超過我了,放心吧。”老頭說。
“木頭?”我扭頭朝着憨厚少年看去,外表看起來確實像木頭,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身上沒有任何特點,扔人堆裡就找不出來,並且臉上總帶着憨厚的笑容。
“我師父早就金盆洗手了,有什麼事跟我說吧。”少年說。
“事情很重要,對方的身份也有一點特殊,甚至會有一點危險,你真行嗎?”我說。
“放心。”少年臉上露出強大的自信,下一秒,他的手突然一翻,掌心出現一部手機。
“咦?”我愣了一下,因爲發現對方手裡的手機特別眼熟,立刻翻找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果然沒了。
“什麼時候偷的?”我問。
“這不是偷,是佛。”少年說:“就在十秒鐘之前。”
“厲害。”我說,至於偷還是佛,只是他們內部的叫法罷了。
稍傾,我拿回手機,打開裡邊偷拍的李向秋的照片,對他說:“這個女人身邊有一個保鏢叫彪子,就是這人,他們在江城的落腳點是一品居茶樓,我需要這個女人身上的手機錢包以及隨身攜帶的任何東西。”
“沒問題。”少年說。
“你不要讓監控拍到,更不能露臉,一旦她知道是你偷了東西,可能會帶來危險。”我對其叮囑道。
“懂了。”少年點了點頭,隨後朝着老頭看了一眼。
只見老頭微微點了點頭,他這才說:“什麼時候要?”
“你先觀察一下環境吧,還有這人也不是經常到一品居茶樓,這段時間你就盯着茶樓吧。”我說。
“沒問題。”少年點頭,隨後我跟他相互加了微信,約好只要他感覺合適動手,要提前告訴我。
離開玉器店後,我給趙大山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找一個破譯手機密碼的高手,在最段的時間將李向秋的手機破譯,如果有可能的話,再讓木頭還回去,做到天衣無縫,讓李向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被動過,甚至可以在裡邊裝一個定位軟件。
通過定位李向秋,也許可以找到地龍的線索。
“這個辦法好,我馬上找人。”趙大山說。
“趙哥,人一定要信得過。”我叮囑道。
“不用你囉嗦,喂,小子,總感覺你對我不信任啊,哥幹了十幾年的緝毒警,如果心思不縝密,早特麼成烈士了。”趙大山說。
“嘿嘿!”我尷尬的笑了笑,說:“趙哥,你誤會了,我性格就是囉嗦,絕對沒有懷疑你的能力。”
“哼!”趙大山冷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趙大山便找好了人,還給了我一個追蹤器,讓木頭把這東西沾對方車底。
可惜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木頭一直盯在一品居茶樓,可惜李向秋和彪子根本沒有出現。
木頭確實有點邪門,明明知道他就在一品居茶樓附近,但是我有一次專門去找他,可惜愣是沒找到,這孩子普通到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趙大山已經正式調到了市局,沿江路這一片,來了一個新所長,聽趙大山介紹,對方原則性很強,所以纔會被調到沿江路這一片,因爲江城百分之八十的酒吧、KTV、迪廳等娛樂場所都在這裡,管理難度很大,同時發生腐敗的機率也很大。
新所長名叫荀正,五十多歲,再幹幾年就退休了。
谷微的迪廳已經轉到了我的名下,不過仍然貼着封條,趙大山走的急,沒有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我只好去找新所長荀正,不過碰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