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個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長相普普通通,如果不是因爲一隻獨眼,真看不出他像壞人。
我和於志走進KTV的時候,莊棟正陪着他喝酒。看到我們來了,他僅僅擡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我打量着獨眼龍,他能成爲劉三的左膀右臂,肯定有過人之處,但自己閱人的經驗太少,不可能馬上看出來。
“龍哥!”我叫了一聲。
他微微點了點頭,說了二個字:“坐吧!”
坐下之後,莊棟招呼着喝酒,我跟獨眼龍碰了一下杯,走了一個,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
莊棟活躍了一下氣氛,然後拽着師父於志唱歌去了。
我端起酒杯,看着獨眼龍說:“龍哥,我再敬你一個。”
“酒先別急着喝,莊棟說你找我有事,咱們還是先說事吧。”獨眼龍說。
“龍哥爽快,那我也就不再囉嗦。”我說,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是下午剛剛辦好的,裡邊放了五十萬,推到了獨眼龍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獨眼龍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銀行卡,淡淡問道。
“龍哥,沒別的意思,就是聽小莊說你最近急需錢,剛好我手頭上有閒錢,卡里有五十萬,你別嫌少。”我笑着說。
“送我錢?”獨眼龍的那隻獨眼露出一絲精光。
“送也行,借也罷,聽了龍哥的事,覺得龍哥有情有義是條漢子,想幫一把,沒別的意思。”我說。
“沒別的意思?你自己信嗎?說吧,想讓我幹嗎?如果能幹,我二話不說,立刻把卡收下,如果不能幹,那就謝謝強哥的好意了。”獨眼龍說。
被他這麼一搞,我有點發愣,本來想着,把錢給對方,一句多餘的話不說,就讓他把這個人情給欠下,以後再多喝幾次酒,漸漸熟了之後,劉三的事情自然會傳到自己耳朵裡。
可能是看到我愣了半分鐘,獨眼龍再次開口說:“強哥,我是個直腸子,什麼都愛直來直去,你有話儘管說,能辦我就辦,不能辦也不浪費你的錢,如果說沒事讓我做的話,那這錢是打死不能收。”
“行吧,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沒辦法,我只能攤牌。
“請講!”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幫着盯住劉三,有什麼大事提前告知之聲,就這麼簡單。”我說。
“讓我盯着三哥?這不是大事什麼是大事?如果我真這樣做了,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獨眼龍說,隨後把銀行卡推了回來。
“龍哥,莊棟說你跟劉三借過錢,他只給了你兩萬,你把他當大哥,他把你當兄弟了嗎?”我說。
砰!
萬萬沒有想到,我這句剛剛出口,獨眼龍便拍了桌子,吼道:“我和三哥的事情輪不到你說三到四,滾!”
我眉頭微皺了起來。
下一秒,於志和莊棟馬上走了過來,莊棟在勸說獨眼龍,我則帶着於志離開了包廂。
離開帝豪之前,先給馬亮打了一個電話,確定門口安全,這才離開。
回到古城的路上,我心裡越想越鬱悶,於是對於志說:“給莊棟打個電話,獨眼龍對劉三死心塌地,但他那個相好的肯定急需這筆錢,讓莊棟把獨眼龍相好的地址和電話查清楚,咱們直接把錢送給她。”
“好!”於志點了點頭,隨後撥打了莊棟的電話。
我心裡想着,這年頭送錢還送不出去,怪事了。
回到古城之後,我和於志坐在路邊吃燒烤,於志說:“哥,其實跟女人接觸的事情最好女人去辦,方便一些,也能更快取得對方的信任。”
我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但又一想,手上沒女人啊:“女人和女人打交道確實方便,但咱們手裡沒女人啊。”
“我看顧小北就可以。”於志說。
“拉倒吧,顧小北猴精猴精,見風使舵,劉雄飛找茬的時候,她讓我向劉雄飛低頭,劉三來找茬的時候,她讓我向劉三低頭,周豪天剛剛租下對面的店鋪,還沒裝修完,她恨不得我去向周豪天磕頭認罪,這種女人能相信她?”我說。
“倒也是。”於志眉頭也隨之緊皺了起來。
“還是咱們自己去吧,試一下,不行就拉倒,反正少不了一塊肉。”我說。
“行吧。”於志點了點頭。
一夜無話。
第二天等了一天莊棟的消息,可是愣是沒接到他的電話,快天黑的時候,我讓於志打電話問問,可是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
“關機?怎麼會事?”我眉頭緊鎖起來:“難道昨晚咱們離開帝豪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志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啊,哥,我去找找莊棟吧。”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好,有消息給我電話,還有小心一點,感覺情況有點不對勁。”
“嗯!”
於志急匆匆的走了,他對莊棟這個徒弟很看重。
我有點坐立不安,於是從後門溜了出去,在窄巷裡七拐八拐,最後去了秦老頭那裡,心裡想到一個成語,狡兔三窟,以前只懂字面意思,此時卻深有體會:“明天自己再去租兩處房子,這樣的話,一處暴露了,還有另外兩處可以藏身,還有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
稍傾,來到秦老頭小樓門前,剛要敲門,吱呀一聲,門開了,根本沒有鎖了。
“咦?”我心裡愣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嘴裡喊道:“秦叔?”
喊了兩聲沒人迴應,隱隱約約看到二樓有燈,於是便走了上去:“秦叔?”
來到樓上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迴應,燈亮着,搖椅仍然在原來的地方,不過我卻發現了一絲異常——搖椅旁邊有幾滴血跡。
“發生了什麼事?”在看到血跡的一瞬間,我就想轉身離開,不過好奇心驅使着自己,最終蹲下來仔細看了看這幾滴血鮮。
“新鮮血液。”我得出了這樣的判斷,心中暗道:“難道秦老頭出事了?”
下一秒,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秦老頭如果真出事的話,只有一個原因——他一直沒有放棄調查劉南珍母親的死。
“壞了,壞了,秦老頭出事的話,下一個輪到的就是自己,難道是衛建國出手了?還是失蹤了幾年的劉志龍出手了?”我心臟跳得很快,非常的緊張,手腳有點發軟,下樓的時候,差一點摔下去。
離開秦老頭的住處之後,我立刻拐進小巷,撒腿奔跑起來,七拐八拐,一口氣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最終來到了古城江邊。
墨水江從江城市穿過,所以三個區加古城都有一部分臨江路段。
我扶着江邊的欄杆,大口的呼吸着,心裡很慌。
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