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團伙一天不滅，你將永遠處於危險之中，難道你想跟他們同流合污？”趙大山盯着我的眼睛說。
“只要我露出一點破綻 ，明天屍體就會出現在墨水江裡，你竟然還懷疑我，既然咱們彼此之間沒有信任，以後就別合作了，免得相到猜疑。”我態度強硬的說。
趙大山眨了一下眼睛，說：“今天晚上我態度不好，向你道歉。”
“不接受。”我說，隨後準備回酒吧。
“你想怎麼樣？“趙大山說。
“既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還要讓馬兒聽話，你認爲可能嗎？你們自己人混進販毒團伙，也是這種要求嗎？如果是的話，怕是要不了一秒鐘就暴露了吧。”我說。
“我調查了鄭朗最近所有的社會關係，唯獨跟你有摩擦，憑我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他的死你脫不了干係。”趙大山好像也挺生氣，開口吼道。
“辦案是憑感覺嗎？既然你認爲是我，證據呢？”我說。
“那是一條人命，在我的管轄地區死的，我不能不管不問，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趙大山說。
“去年跳江的那對來江城打工的雙胞胎姐妹就不是命了，誰特麼都知道是鄭朗把她們害了，你所謂的正義呢？”我說。
“黃向榮已經被抓了，我正準備再次申請調查這個案子，可是鄭朗已經出事了。”趙大山說。
“可能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把他收了吧，老天有眼啊。”我擡頭望着星空大聲吼道。隨後不再理睬趙大山，走進酒吧繼續喝酒。
當晚我再次喝醉了，最近經常醉酒，因爲心裡壓着太多的事情了，如果不喝點酒，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問題：“我去，鄭朗死了，重金屬KTV怎麼辦？”
“壞了，鄭朗死前也沒有讓他寫一份轉讓合同。”我眉頭緊鎖，一臉的鬱悶。
“鄭朗沒結婚，重金屬KTV現在應該屬於他的父母，找誰跟他父母去談談呢？”他在心裡暗暗思考着。
自己和於志去很顯然不合適，最好是找個女人去談，比較有親和力，也可以降低對方的警惕性，容易溝通。
“顧小北？”我腦子裡思考了片刻，隨後搖了搖對，暗道：“她不行，一看就是小太妹，不像正經女孩子。”
“陳小曼形象和氣質倒是符合，就怕她……”
思來想去，手下的女員工除了顧小北，只有陳小曼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讓她去試試，於是打了一個電話：“喂，小曼，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有！”手機裡傳出陳小曼弱弱的聲音。
“十一點半，我去芙蓉苑接你。”
“好！”她說。
十一點半，我準備將車子停在她的樓下，隨之打了一個電話：“下來吧。”
“好！”
大約三分鐘，陳小曼從樓裡出來，塗了口紅，描了眉，穿着一件黑色緊身牛仔褲，小白鞋，白襯衫，黑框眼鏡也沒了，一看就精心打扮過。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打扮起來還很漂亮了，比網上那種尖下巴大眼睛的網紅好看多了。
“我去，沒想到陳小曼也是美女一枚啊。”心中暗道一聲，平時她穿得普普通通，也不打扮，還帶着老氣的黑框眼鏡，自己一直沒有發現。
稍化，她坐進了車裡，我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說了一句：“今天很漂亮。”
沒想到，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低着頭，很羞澀的模樣。我笑了笑，啓動車子，去了墨水江邊的四海漁館。
我叫了六個菜，兩個人開吃了起來，也沒有喝酒。
陳小曼很靦腆，低頭細嚼慢嚥的吃着飯，話不多，我不問她，基本上不會說話。
說了幾句客套話，看實在聊不起來，於是我開門見山說：“小曼，這次叫你出來是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陳小曼擡頭看了我一眼問。
“鄭朗死了，我想買下他的重金屬KTV，這個KTV剛剛裝修完沒幾個月，屬於江城最高檔的KTV。”我說。
“我、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要不你讓小北姐去吧。“陳小曼說。
”顧小北的形象和氣質都不行，這次是跟鄭朗的父母打交道，派個小太妹過去，別人肯定不相信，你不一樣，看着就像誠實的孩子，容易取得別人的信任。”我解釋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就你了，別有心理負擔，不行的話，我再另想辦法，小曼，人生很長，但也很短，你別總說自己不行，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做任何事情。”我說。
“那……好吧。”最終她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吃魚。”我夾了一塊魚夾放在她碗裡，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又臉紅了。
下午，我便把陳小曼送到了鄭朗父母住的小區。
“加油，我在小區外邊等着你。”
“嗯！”陳小曼點了點頭，然後好像鼓足了勇氣才走進了小區。
坐在車裡閒着沒事，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趙嫣的朋友圈，可惜最近她已經半個月沒有發了，電話仍然打不通：“不會出事吧？”
“呸呸呸，趙嫣肯定吉人自有天向，不會出事的，應該是想靜一靜。”
稍後，我開始打王者榮耀，自己技術不太好，但對噴卻不含糊，在上面跟一羣小學生對噴的不亦樂乎。
本來以爲陳小曼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可是左等不出來，右等不出來，一直等到六點半，她才從小區走出來。
上車之後，看到她的臉色有點疲勞，於是疑惑的問：“簽了嗎？”
“沒！”她搖了搖頭。
“沒簽怎麼還待了這麼久？”我問。
“我看兩個老人很可憐，就跟他們聊聊天，又給他們做好了晚飯，這才離開。”陳小曼紅着臉說：“KTV的事情忘說了。”
“啊！”我愣住了，讓她去談KTV轉讓的事情，她竟然給人家當了半天的保姆加陪聊。
“哥，我是不是做錯了？”陳小曼一臉歉意的問。
“呃？沒沒，你做的很好，不過下次記得要提KTV轉讓的事情。”我說。
“嗯！”她點了點頭，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麼說：“哥，下午的時候，獨眼龍也去了鄭朗父母家，當時我正在給他們拖地。”
“什麼？”聽了這個消息，我眉頭緊皺了起來，暗道：“獨眼龍果然野心不小，老子好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鄭朗，你特麼就來摘果子，天下那裡有這樣的好事。”
“哥，你不要擔心，他們沒有答應，並且態度非常的堅決，我看到獨眼龍被趕出去，所以纔沒有說KTV轉讓的事情，想着熟悉一點，再談這事，畢竟鄭朗剛死，兩個老人家肯定很悲痛。”陳小曼說。
“你做的對。”
當晚，我把陳小曼送到了醉夢酒吧，她到二樓上班，我則坐在吧檯喝悶酒，讓莊棟對付獨眼龍，這麼多天了，仍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要不要催催？”
“算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次也是看看莊棟到底有沒有本事，如果事情沒有辦好，以後就不能重用他，至少不能讓他獨擋一面。”我在心裡暗暗想道。
兩天後的下午，我正在於志的武館鍛鍊，手機鈴聲響了，莊棟的電話：“喂，莊棟。”
“叔，失手了。”電話裡傳出他焦慮的聲音。
“什麼失手了。”我問。
“你在那？我去找你。”他說。
“你師父的武館。”
嘟……嘟……
他掛斷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喃喃自語：“失手了？難道是殺獨眼龍失手了？”
大約十幾分鍾之後，莊棟帶着一絲驚慌跑進了武館，隨之被於志呵斥了一聲：“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師父，叔，失手了。”他說。
“走，咱們外邊說。”我說，因爲武館裡還有其他學員。
稍傾，我們三人來到了外邊。
“到底怎麼會事？”我問。
“半個小時之前，我讓人酒駕開着大貨車撞擊獨眼龍的車子，可是他沒死，剛剛我安排去醫院打探消息的人說，他只是右腿骨折，其他都是皮外傷。”莊棟急急忙忙說。
“別慌，酒駕的人抓到了？”我問。
“當時他就沒跑，現在被交通隊控制了。”莊棟說。
“你是如何僱傭他的？詳細說說。”我一臉嚴肅的問道，這件事情很棘手，如果莊棟被抓，自己也會被牽扯進去。
“最近這段時間，我跟獨眼龍大大小小的衝突一共五次，每次都互有損傷，於是我在道上揚言要他的命……”莊棟詳細的講了一遍。
一個很普通的套路，先是找茬，再放狠話，然後找人弄死對方，這樣便可以揚名立萬了。
“說那個司機？”我問。
“他叫馮六，欠了一屁股賭債，被半仙追殺，我手下一個兄弟跟他認識，於是就介紹給了我，說好了幫他還一百二十萬賭債，他要了獨眼龍的命，本來說的好好的，這人三進宮，看着挺狠的一個人，誰知道結果是這樣。”莊棟一臉懊悔的說。
“哼！”於志突然冷哼一聲，說：“咬人的狗從來不叫，真正敢殺人的人，從來不會在酒桌上吹牛。”
莊棟低下了頭，說：“叔，師父，現在怎麼辦？”
“滿載的大貨車撞小轎車，沒死，僅僅斷了一條腿，不應該啊。”我眉頭緊鎖在心裡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