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髮男子如雪般瓊脂的肌膚散發淡淡月華,他只是安靜的看着公玉寒雪,待看到她眼角的淚滴痕跡時,緩緩開口道“我來幫你”聲音如他的人一樣涼薄,此時卻彷彿有了別的情緒變化,清貴如雪,冰肌雪骨,如風般飄渺落入人間,又如銀白的月華,跟天地間的月光相互交相輝映。
公玉寒雪冷冷一笑“哈哈,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幫我,你又爲何要幫我,這天下還沒有免費的午餐,說吧,你的條件”公玉寒雪冷冷一笑,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即使這個男子給人的外面那樣清貴無暇,她仍然不願意去相信這樣的好事會落在她身上。
銀髮男子垂下纖羽長睫,銀眸淺淺波光一閃而逝,如雪般的手指閃着如玉的沁涼光澤,手指輕輕一動,一道波光一閃,他手指便開始滴血,將手指伸到公玉寒雪的嘴邊道“我的血和隱血紅相剋,喝下去,可以壓制那股火熱,只要你不受傷,以後那隱血紅就不會發作”
公玉寒雪眼眸一眯,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美好無暇的男子,似妖似神的男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以爲他是雪地裡的雪神,冰肌雪骨,如天地月華,這樣的男子怎會存於世間呢。
看着血一滴滴落在被褥上,暈開淺淺的花漾,公玉寒雪手心緊握,她不知該不該相信他。
“相信我是不會害你的,剛剛那冰河之水也是浸染了我的血才緩和了刺骨之冷”銀髮男子清潤淡聲的開口繼續道,對於那流血的手指彷彿一點都不心疼,只等着爲公玉寒雪解除那毒藥的痛苦。
剛剛那一幕他都有看到,他以爲她會選擇跟那男子發生什麼,他也能一眼看出那個不良與行的男子其實身體似乎到了極限,可沒想到最後她還是放棄了,寧願一個人痛苦承受也不願意傷害他人,她眼角的淚如珍珠般就那樣滴入他的心絃,進入他的眼眸裡。
第一眼他看到她時,她眼眸清澈毫無雜質,沒有驚異沒有驚嚇,很多人都把他當成妖怪,所以他幾乎不出現,即使出現,他也都是斗笠遮住所有怪異的樣貌。
如今他也只是想做點什麼,不想看她這樣痛苦。
“我的公子,你要幹什麼,你又要流血,你可知道你的一滴血那是天價都難買呀”突然從門外響起一個暴怒驚詫的聲音。
“無霜,你回去”銀髮男子聽着那外面響起的聲音,一隻手動作不變,堅持要幫助公玉寒雪,銀白衣袖輕輕一揮,那男子要踏入的步伐被生生的制止了,在銀髮男子的強大氣息下,那無霜被帶離了幾丈遠。
wωw⊙ ттκan⊙ ¢ Ο
無霜倒在幾百米遠處的地上,立馬爬起,擡頭望着遠處那屋子,喃喃道“壞了,公子要真喜歡上那個女子怎麼辦呀……”
卻說公玉寒雪愣愣的看了眼前的一幕,眼前這銀髮男子厲害的程度已經超越了她的預估,突然想到剛剛那人說這一滴血天價難求,可他卻滴了這麼多,公玉寒雪瞬間覺得有些心疼,這都是浪費的錢呀,前世她過過一段窮人的日子,心中一直懂得何爲珍惜節儉。
公玉寒雪再想到那冰河之池,確實因爲他的那滴血,那水清涼而不刺骨,公玉寒雪不再遲疑,捏住他的手指便放在嘴裡,一滴滴血落在口中,也只是不一會,公玉寒雪便覺得體內的熱度慢慢降了下去。
待公玉寒雪喝完血後,擡頭看向銀髮男子,卻見此時的他臉色越發蒼白了,這不是月華般的白,而是一種彷彿血色失去的白。
“你怎麼了?”公玉寒雪連忙下牀扶住眼前冰雪般的男子,此時心裡有些詫異,她喝的也不多呀,可看到他嘴脣有些泛白,額頭冒着冷汗,還真是有些納悶。
銀髮男子搖了搖頭,淺淺道“我無事,不必擔心”說着,便轉身輕輕的邁步離開。
“喂”公玉寒雪凝望着他的背影,看着那落寞寂寥的背影,心竟然升起一股憐惜之情,這個人好歹幫了她,她不能任由他這樣離開,她一直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公子,嗚嗚我的公子,你這是不要命了,怎麼會這樣?這十多年都不犯了?”無霜不知何時已經趕了回來,看到自己公子這個樣子,哭着道。
“他到底怎麼了?”公玉寒雪在後面淡然開口道。
“還不是因爲你,我家公子……”
“無霜,不可無禮”銀髮男子聲音有些虛弱和無力,威嚴卻不減,讓那無霜成功的閉了嘴。
“公子我們走”無霜說着就要扶住銀髮男子離開。
“請閣下留下姓名,我好報答恩情”公玉寒雪蹙着眉頭開口道。
“不必了,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公子身邊就好,我好好的公子怎麼見了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那無霜表情欲哭,很恨的看了眼公玉寒雪,扶住銀髮男子,話落的瞬間,一陣風旋過,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有些愣愣驚異的公玉寒雪。
巫雅千竹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在院外安靜如華,即使她要他離開,他也不想走遠,她不願意看到他,他便遠遠的守着她。
可在他沉思間,一陣風旋過他身邊,一句話也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耳邊“她爲你流淚”待他再擡頭看去,哪有什麼人影,可那話卻深深的震動了他的心絃,讓他心神有些恍惚,是嗎?她落淚了,不是因爲不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