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魅漓說完,眼中閃過深邃幽幽的波光,絕色動人,卻也明明滅滅的讓人辨不出他真實的情緒,卻又恍然流露出璀璨的華彩,淡然而又凝重。
公玉寒雪聽着千魅漓似有所指的話,眉頭微微擰起,眼中更是如暗夜星辰,眼波望向千魅漓,深深的思忖着,雖然不明白千魅漓話裡隱含的深層意思,但她也聽的懂,千魅漓是說她體內本身就有強大的力量,或許不需要藉助外力,也根本不需要藉助什麼靈丹妙藥。
公孫子雪心卻在輕顫着,他自然明白千魅漓話裡的意思,可是因爲這個嗎?冰心丹對凡人來說絕對是如神丹一樣,公玉寒雪沒有感覺異樣,那或許是沒融合,可若沒融合,她的身體也不會恢復的這樣快,若真的如千魅漓所說的那樣強大,公玉寒雪本身的力量就能掩蓋吞噬別的,那麼公玉寒雪或許就不是人類,她的真實能力或許遠遠不止如此,他私心裡是希望她平凡安穩一些,可她若很強大,他依然會慶幸,因爲那樣的話,若他們沒在她身邊,她完全可以將自己保護好,這樣他的擔心和憂慮也會少一些。
公玉寒雪神情微微一滯,她望向千魅漓,看着他眼中幽深的光芒,認真的問道“我身體裡有那樣強大的力量?”她其實知道,若自己是冰女的話,那這冰心丹確實如千魅漓所說的對自己沒太大用處,因爲冰女本身就是最強大的。
以前她一直以爲千魅漓只是懂得多一些,可如今看來,千魅漓似乎不只是懂得多一些,可能他知道的比她想象的還多,包括千年前有關冰女的事情,他或許也知道一些,公玉寒雪腦海裡竟然閃過一絲絲的波光,有些想法呼之欲出,千魅漓或許知道她就是冰女,或許他還知道關於冰女的很多事情,或許他父親夢就是與冰女有關。
看着公玉寒雪用探究深沉的目光看向自己,千魅漓心泛起層層漣漪,絕色的眼眸中閃過翻涌的波濤,他知道以公玉寒雪的聰明定然會知道些什麼,可她若不問,他也不會說太多,畢竟公玉寒雪此時什麼都沒回復,告訴她太多,她面臨的危險也就越多,所以他會保持沉默。
“千魅漓,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公玉寒雪上前握住千魅漓的胳膊,凝視着千魅漓絕色的眼眸,看着裡面翻涌的波濤和瀲灩的波光,心似有一陣恍惚。
“寒雪,我這也只是猜測的”千魅漓將目光往旁邊看去,並不跟公玉寒雪對視。
“千魅漓,你看着我,你在說謊”公玉寒雪看着千魅漓在逃避自己的眼神,撇了撇嘴鬱悶的說着,她明白也許千魅漓是爲自己好,可她還是不喜歡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很不爽。
“寒雪,我知道的也只是這些,總有一天你想知道的都會知道”他知道的那些也只是他父親夢和茯姬偶爾跟他說的,那些關於冰女的事情,有些事實很美好也很殘酷,只有公玉寒雪真正恢復一切,真正強大了,她才能讓冰殿重新恢復往日的尊榮。
公玉寒雪放開千魅漓的手臂,用手勾起自己的髮絲,望着遠處,她想起了見千魅漓到現在的一切,她對陌生人從來都沒有那麼信任過,在面對千魅漓的時候,卻鬼使神差般的覺得親切,從心裡去信任他,而且毫不懷疑,這樣的感覺本身就是奇怪的不是嗎?
若她仔細思忖總會明白,或許千魅漓身上的氣息跟她靈魂熟悉的氣息是一樣的,正確的說,應該是與冰女熟悉的氣息有關。
似想到什麼,公玉寒雪眼中波光一閃,她眉眼彎彎一笑,將手伸向千魅漓道“拿來”
千魅漓看着公玉寒雪這樣嬌柔的神態,心一顫,有些恍惚,疑惑的問着“什麼?”她要他將什麼拿來。
“你懷中一直保護的很好的冰蠶絲巾,那個銀色的絲巾”公玉寒雪笑意一滯,難不成千魅漓扔了還是忘了?她可是記得她到達荒州後,千魅漓第一次去荒州見她,就是拿着那銀色的美麗絲巾給她看,還問她有沒有記得,或者有沒有印象,她當時還覺得莫名其妙呢,如今想來,一切還真是太過巧合。
那絲巾明明是千年前冰女的東西,他卻拿着讓她看,定然是知道她真實的身份,還有他曾經也說,他從小,他父親就爲她定下了要守護的人,定下了他的愛人,後來的一切表明,千魅漓他父親爲他定下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他還說他從小就是拿着那個人的物什,所以對那個人的氣息非常熟悉,這也就是爲何千魅漓在第一次預見她的時候,那樣疑惑驚顫的問她是誰,還那樣用心的保護她。
想想這一切,公玉寒雪心裡直嘆息,千魅漓的父親定是熟悉冰女的,而千魅漓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她,千魅漓太不容易了。
聽着公玉寒雪要那絲巾,千魅漓手微微一顫,然後伸手從懷中拿了出來,雖然不知道公玉寒雪此時是什麼心思,但她要什麼,他自然都會給,何況這絲巾本來就是屬於千年前的她。
公玉寒雪伸手結果絲巾,含笑道“這東西我很喜歡,送我了吧”公玉寒雪一邊說着,一邊仔細打量這絲巾,想透過它看有什麼秘密。
看着公玉寒雪如此小女人的狀態,千魅漓全身的氣息變的非常柔和,目光閃着柔柔的波光,寵溺的看着公玉寒雪,輕聲溫柔道“你想要什麼,我有的都會給你,就算是沒有的,我也會奪過來給你”
公玉寒雪望着絲巾的目光微微一閃,聽着千魅漓如此霸氣的話,她心竟然甜甜的,沒想到她家絕色美麗的千魅漓說起話來也如此的打動人心。
公玉寒雪將冰蠶絲巾往自己一隻手腕上系,嘴角也勾起燦爛的笑意道“你的心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別人的東西我纔不要呢,我只要自己在意的”這話也算是意有所指的告訴他們,她心中有他們,所以纔會在意,纔會如此心性。
千魅漓頎長的身姿微微一僵,眸中閃着瀲灩的波光,上前幫公玉寒雪將那絲巾系在她的左手腕上,確實很漂亮,這東西本來就是她的,重新回到她手上也很美麗。
“怎樣,好看吧”公玉寒雪手不斷轉着,成360度角看着,不知爲何,繫上後,卻恍然覺得自己丹田處流動着一股清潤的力量,滋潤全身,沁涼卻又舒服。
“很好看”千魅漓毫不吝嗇的讚美道,只是他的目光並不是看那冰蠶絲巾,而是在看公玉寒雪那燦爛的笑意,她的笑容是那麼美,那麼燦爛,讓他就想珍藏起來。
公玉寒雪轉頭看向桌旁的公孫子雪,他一直在給那玲瓏球運功,玲瓏球在桌子上不斷的轉着,一開始玲瓏球全是白的,可不一會,裡面似乎轉動着一些影像。
公玉寒雪很納悶,想上前看仔細,千魅漓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沉聲道“別打擾他”
“千魅漓,子雪他是在?”剛剛公孫子雪說要幫她跟夜笙用意念交流,便忙着這玲瓏球了,這玲瓏球有什麼特點嗎?
“公孫子雪在布幻境,透過這個你可以跟夜笙說話交流,這玲瓏球能承受的力量越多,你們便可以多一點時間說話,這樣是最安全的,你們的對話別人也發現不了,也不會有人發現你的存在”只是這樣公孫子雪耗費的精力就多一些。
公玉寒雪凝神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道“千魅漓,曾經溪憐幽有一個這樣的玲瓏球,可我那時候面對那玲瓏球,心便會顫抖,彷彿要陷入夢魘中一樣,可這個玲瓏球卻沒有讓我感到不適”
千魅漓聽着公玉寒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冰寒的光芒,似乎還隱藏着一絲殺氣,他沉聲道“天地傳說,玲瓏球布幻境,只要擁有對方的一件東西,用氣息便可接住玲瓏球找到所有想要找的人,而溪憐幽曾經拿的那個玲瓏球應該是被做過手腳,或許布了黑氣,不再純潔,邪惡之氣自然會剋制純淨之氣,你身上便是純淨之氣,自然會不適”冰女可以剋制所有的黑暗陰邪之氣,當初公玉寒雪裡冰女的氣息很弱很弱,面對那些陰邪之氣自然會身體不適。
“怪不得公孫子雪會幫我找到狼大她們曾經所在什麼地方,就算是瓊殺宮被陰氣環繞,仍然會被公孫子雪找到”公玉寒雪此時看着這玲瓏球目光灼灼,這真是好東西呀。
似乎知道公玉寒雪心中所想,千魅漓無奈的搖了搖頭,揉了揉眉心道“這玲瓏球不是遍地都有的,世界僅有兩個,最古老的幻術師以全部的力量只造出了這兩個,用盡了畢生的力量”
“那讓幻術師在重新制作呀”公玉寒雪眼中閃過一絲波光,淡淡的開口說着,在她眼中,這樣的東西后續應該可以造出來的。
似想到什麼,千魅漓緩緩一嘆,有些可惜的道“幻境在天地沒形成的時候就存在,可當天地混沌被打開,幻術師造出這兩個玲瓏球后,便全部幻滅消失,這世界上除了兩個玲瓏球的存在可以讓人想起幻術師曾經存在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屬於幻境的東西了”
公玉寒雪也覺得有些悵然,喃喃道“確實很可惜”也許就像在現代一樣,遠古時代恐龍滅絕,也只有通過化石才讓人記得曾經他們存在過。
公玉寒雪目光一直緊緊盯着那玲瓏球,越看越覺得奇特,然後對身邊千魅漓道“千魅漓”
“嗯?”千魅漓低頭看向公玉寒雪,嘴角勾起柔和的笑意,耐心的等她說什麼。
“其實我想說的是,世界上只有兩個玲瓏球,但我捏碎了一個,溪憐幽那個被我用手輕易的捏碎了”她心裡其實蠻愧疚的,覺得這樣好的有歷史韻味的玲瓏球就那樣被自己捏碎了。
千魅漓微微一愣後,然後笑了,那笑絕美動人,天地任何風華似乎都比不上他嘴角的淺笑,讓公玉寒雪再一次驚豔住了,目光都閃爍琉璃。
“捏碎好,那樣的東西落在心邪之人手中沒有好處”
“那是不是這個我也能捏碎”公玉寒雪用手指指着身前的那個玲瓏球道。
“這個你自然不能捏碎,以前那個你之所以能捏碎,是因爲你是天地至純之力,所有沾染黑暗之氣的東西都會被你靈魂之力破解”千魅漓說着,眼中閃過冷冷的殺氣,溪憐幽背後的人定然是猜測到公玉寒雪會復活,所以纔會在那玲瓏球上動手腳,讓溪憐幽找到玲瓏球指認之人殺之,或許還對溪憐幽灌輸了一些什麼歪理,雖然公孫子雪對公玉寒雪說那溪憐幽爲她做了很多,可他有必要再見見這個溪憐幽,他若真愛公玉寒雪,就該讓他明白一些真相,省的被人再次利用。
“千魅漓,你怎麼了?”公玉寒雪突然感覺千魅漓身上釋放處一股如冰般淬冷的氣息,讓整個空氣都透着刺骨的冷意,有些奇怪,她剛剛難道說錯什麼了?
“沒什麼,你別擔心太多”公玉寒雪的話成功的讓千魅漓回神,然後立馬將自己不經意外放的殺氣斂盡,他自然不會告訴公玉寒雪自己心中所想,免得公玉寒雪會擔憂。
半晌後,公孫子雪終於停了下來,他額頭也冒着淡淡的汗水,銀髮因爲剛剛在勁氣中舞動有些散亂,公玉寒雪上前,用自己的衣袖給公孫子雪將汗擦了擦,有些心疼道“是不是太累了”然後用梳子給公孫子雪將那柔順的銀髮梳理好,其實她還是很愛公孫子雪的銀髮,覺得這銀髮很美。
公孫子雪握住公玉寒雪的手,搖了搖頭道“我沒事”爲她做任何事情,他都是心甘情願的,爲她樂而樂,爲她憂而憂,如今她的擔憂是夜笙,他自然也要幫她將夜笙救出來。
“辛苦了”千魅漓從外面將一碗人蔘湯端來遞給公孫子雪,耗費這樣大的力量,公孫子雪其實很不容易的,只是這玲瓏球只能公孫子雪老操控。
“多謝”公孫子雪將參雜一些中藥的人蔘喝了下去,之後氣息稍微有些緩和。
“寒雪,這次你會跟夜笙意念交流,撿着重要的話問,我怕時間維持不了太久”公孫子雪看着靠在自己身上擔憂看着他的公玉寒雪,緩緩道。
“子雪,你爲嘛不告訴我,要費這樣多的力量”她是心疼公玉寒雪的。
公孫子雪搖了搖頭,銀色的眼眸中閃着琉璃般動人的波光,清淺道“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還有兩日就是花燈節,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公玉寒雪也知道大局爲重,便點了點頭“嗯”
公孫子雪臉色一變,神情凝重,然後手一拍,那玲瓏球瞬間到了公玉寒雪頭頂,將光芒全部撒照在公玉寒雪身上,彷彿將她整個人給包圍住。
然後公孫子雪將自己的食指咬破,一滴血抹在公玉寒雪眉心處。
公玉寒雪感覺自己彷彿飄在了空中,更是有一股靈魂出竅的感覺,全身更是如雲般飄渺,只覺得自己彷彿被風吹着往一個方向而去,待她飄然來到曾經的亭子周圍時,看到依然在那裡靜靜坐着的夜笙。
看着他全身透着孤寂,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坐在那裡,如雕塑般,想到他這樣如妖精般美麗的男子,竟然如此的落寞,他的肉體更是被鎖在了一個地方,他受了這麼多的苦痛,依然寧靜。
不知爲何,公玉寒雪心中一陣刺痛,她飄進亭子中,想抱住夜笙,幫他撫平所有的孤寂和傷痛。
雖然公玉寒雪是沒有實體的,可夜笙還是身體一顫,有些小心的緩緩開口道“你來了嗎?”
公玉寒雪眼角落下一滴淚,點了點頭,上前輕柔的環住夜笙道“夜笙,是我,我來了,我會在花燈節救你出去”
“你還是來了,其實你不該來的”夜笙伸手接住公玉寒雪那滴淚水,雖然她是意念,可這滴淚卻是爲他而流,也灼痛了他的心,當時他只是一時間想讓她趕快離開,可沒想到她一直記得要在花燈節來救他,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她是那樣善良重情重義,是絕不會不信守承諾的,這樣的她也讓他心憐,千年了,他等了太久。
“夜笙,我定是要救你的,我長話短說,你告訴我,爲何只能在花燈節救你”公玉寒雪定了定心神,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忍住心裡的情緒,她開口冷靜的問道。
“夜笙你要告訴我,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想辦法救你,你告訴我,反而會讓我們少一絲危險,你不告訴我,我們的危險還會多”公玉寒雪淡淡開口說着。
夜笙靈魂微微一顫,然後緩緩開口道“蒼月國上任國主將靈魂出賣給黑魔,他利用黑暗之氣煉造半魔人,是想復仇”
“復仇,爲什麼復仇?”
“爲情所困”夜笙聲音清淺的道,聲音平靜聽不到任何情緒波動。
“情?情之一字還真是害人不淺,能破解嗎?或者說他鐘情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在了,所以他纔會絕望的將靈魂出賣給黑魔,用自己爲代價復仇”公玉寒雪話還沒說完,夜笙便知道她要問什麼,趕快解釋道。
“就算是要復仇,也不該用如此的代價,太殘忍了,這要害多少無辜之人”公玉寒雪眉頭一蹙,她很不贊成的道。
“之所以要在花燈節,也是因爲在花燈節時,黑暗的能力都是最弱的,蒼無痕便無法控制一切,我當初來這裡的時候,是因爲蒼月國有曼陀羅花可以維持我靈魂的形態,水晶琴也在蒼月國皇宮裡,我可以藉助這些找到你,只是沒想到這曼陀羅花被下了禁忌,也被蒼無痕的黑暗氣息侵襲,所以我無法離開,而且我藉助曼陀羅花的力量,我身上的冰氣也被曼陀羅花吸取,而這些冰氣可以讓蒼無痕的靈魂維持很長時間”夜笙聲音裡透着一絲絲的無奈,以前他可以幫冰女做很多很多,如今他卻有太多無能爲力。
“這琴?”公玉寒雪看到這琴,覺得好奇怪也好熟悉。
“嗯,這琴其實本來應該是屬於你的”夜笙說着,用虛幻的手輕輕的勾勒出一個音律。
“當初在鬼谷前,我陷入七疆迷魂術的笛聲裡,當時有一道清潤的琴音讓我從那迷魂術裡清醒過來,彈奏琴音之人是你?”公玉寒雪有些心顫,當時她還非常奇怪,那琴音那麼美那麼輕靈,會是誰呢?沒想到是夜笙,難道當時他就已經找到她了。
似乎知道公玉寒雪心中疑惑,夜笙點了點頭道“嗯,當時是我,我在那之前剛剛能感知到你,就是在去年秋日之時,才能感知到你的存在”之前無論他使出什麼辦法,都找不到冰女的氣息,所以他很焦慮也很擔心,這才踏入了蒼月國皇室裡,只是入了這裡,再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公玉寒雪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她在去年初秋才穿越過來,所以之前夜笙可能就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吧,而且她剛到來,就在夢中夢到那冰殿妖精,估計就是夜笙在找她,所以她纔會那樣深刻的夢到他,如今這一切也都說的通了。
“對了,你這國師不是現任國主蒼雲凌給封的嗎?他應該不會跟他父親一樣吧,也煉造那半魔人,這不是將國家往毀滅上整嗎?若跟蒼雲凌談判,事情或許會有轉機”她知道她想的或許很簡單,但事情能容易最好就別複雜。
夜笙緩緩搖了搖頭道“將靈魂出賣給黑魔之人,靈魂能延續的時間並不長,要想靈魂繼續延續,必須至親血脈之人繼續來維持,要不是藉助我的冰氣,如今蒼月國的國主蒼雲凌早就被他父親蒼無痕的黑暗給吞噬了,所以蒼雲凌也不會放我走,我能在蒼月國待一天,他便能以正常人存活一天”
公玉寒雪咬牙很恨道“這蒼無痕真是害人害己,只能將他毀了,才能解救一切”公玉寒雪想着如今或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不行,太危險”夜笙有些焦急和擔心,聲音裡透着濃濃的不安。
“放心,夜笙,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還等着要把你肉身也解救出來”公玉寒雪聲音透着濃濃的堅定,彷彿要撫平夜笙心中的不安。
夜笙全身一顫,有些顫抖的道“你,你……記憶”難道她屬於冰女的記憶全部恢復了?上次見她的時候,她明明是不知道的。
“沒,我只是夢到了關於你的夢境,但這些也足夠了,我知道你是冰絕玉笙”公玉寒雪將夜笙頭上的黑紗給拿開,用手顫抖着撫摸他蒼白的臉色,雖然兩人都是靈魂,可這種靈魂的觸摸纔是真正的觸動心靈。
公玉寒雪看着這樣妖精般動人蠱惑人心的容貌,心裡有些嘆息,也許不是爲了冰女,他根本就不會遭受這麼多痛苦。
“只要你還活着,就足夠了”夜笙欣喜道,他從來就不求別的,只要她活着,讓他知道她還存活在這世界上,他的心也便重新可以跳動,他也算重新活了過來,否則只是在天地間漂浮的浮萍,不知歸處。
“夜笙,若你不能自由不能快樂,我的心也不會安穩的,所以等我,還有兩日,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將你救出去”公玉寒雪說完,便如風般再次消失了。
留下再也無法平靜的夜笙,他知道,她的性情變了,千年前冰女溫婉柔和,善良純淨,不捨的傷害任何人,那樣的冰女無害卻讓人時時刻刻擔心着,如今她的靈魂沒變,她的性情卻冷傲堅強,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其實他喜歡這樣的改變,這樣的她纔不會讓任何人傷害。
公玉寒雪再次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裡的公孫子雪和千魅漓,恍然覺得自己剛剛就是在做夢,要不是他們的表情和那玲瓏球,她還真不相信她剛剛真的見了夜笙,還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話。
公玉寒雪立馬將跟夜笙對話的內容全部告訴了公孫子雪和千魅漓。
“果然,問題就在上任國主蒼無痕身上”千魅漓把玩手中的茶杯,淡淡道。
“確實,他的心性都走火入魔了,爲了他的私人恩怨,將所有的一切都算計進去,哪怕自己的兒子都不可倖免”公孫子雪沉聲的說着。
“爲情所困,我往了問夜笙,他到底是爲什麼情所困,到底是一段什麼樣的故事”公玉寒雪扯着自己的頭髮,深深的思索着事情的緣由。
“這個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蒼無痕他愛的那個女子也不在了,他也入了黑暗,只能殺之”千魅漓絕色的眼眸危險的眯起,在他眼中只有一個公玉寒雪,任何危險的因素他都想殺了,杜絕後患。
“是,千魅漓說的對,這是唯一的辦法,只是能殺他的話,在花燈節那日是最容易得手的”公孫子雪對千魅漓的話很贊同,全身的氣息也變的有些清冷冰寒,爲了公玉寒雪,他也從來都不介意讓雙手染上鮮血。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讓密部查那蒼無痕的全部消息”說着,公玉寒雪便站起身,將手放在嘴邊吹了個口哨,一個鴿子瞬間便飛進了屋子裡,公玉寒雪將手中的密報放在鴿子腿上的小桶上,便放飛了。
“相信這兩日定會收到最詳細的信息”公玉寒雪重新坐回桌旁,冷靜道。
“如今你的密部入正軌了”千魅漓看着神情泰然的公玉寒雪,輕聲開口,她的勢力如今越來越強大了,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都覆蓋了整個大陸,讓他不得不佩服。
“不但入了正軌,或許還是最全最強大的信息網,當然除了那些用陰氣覆蓋住的”瓊殺宮是用陰氣來繚繞隱藏,所以她的信息網根本就覆蓋不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想將讓瓊殺宮從這世界上消失的信心。
公孫子雪嘴角也勾起一個溫潤的笑意,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寒雪是最優秀的,只要是她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成功。
“還有,我們對現任國主蒼雲凌也要防備,我們殺了他的父親,無論怎樣,他都不會願意放過我們”公玉寒雪想起那個蒼雲凌,也不知道他扮演着什麼角色,總之想到蒼月國皇室的成員,她心裡都是排斥的,因爲這些人都對夜笙不好。
頓了頓,公玉寒雪接着道“不過他不足爲懼,蒼無痕一死,半魔人自會消失,蒼雲凌舉一國之力,我也並不畏懼,我荒州的二郎們以一當百”公玉寒雪霸氣的說着,一身傲然冷凝之氣,讓人心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她顫動。
“三國夾擊是最危險的”千魅漓將茶杯放下,淡淡開口說着,心神有些冷凝。
“赤琉國越來越混亂,定是自顧不暇,狄修國現如今處於內訌中,也不會在這個時機出手,蒼月國不會貿然發動戰爭,容易得不償失,元氣大傷”公孫子雪靜靜的分析着,也許正因爲如此,寒雪纔沒有那麼多的擔憂。
“嗯,子雪說的對,只是就算是三國夾擊,我依然可以破了他們攻擊的勢力,作戰不是靠蠻力,而是靠兵法佈陣和戰略上”對這些她自認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千魅漓氣息一緩,看着這樣散發自信的公玉寒雪,他的心是柔和的顫動的,這樣自信的她無疑也是美的,美在氣質上。
公玉寒雪突然狡黠的一笑,看着兩人眉眼彎彎道“荒州我也讓人做好準備,就算是有戰爭也不會有問題的,他們攻擊反而還會給我荒州擴展土地機會呢”
看着公玉寒雪眨巴着眼睛,千魅漓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她一會冷凝一會可愛,也許只有在他們面前,她纔會展現如此自然的一面,而他最愛的便是她真實的這一面,很想就這樣縱容着她寵溺着她,看着她無憂無慮。
似想到什麼,千魅漓絕色的眼眸中閃過琉璃般的光澤,淡淡道“蒼無痕的肉體必須找到,這樣才容易控制住他,才容易殺了他”
“嗯”公玉寒雪眉心一擰,這個確實很重要,只是要怎麼找呢?就怕時間來不及。
“別擔心,這些交給我,你們先休息,我一會回來”千魅漓說着,腳尖一點便飛身而去。
“千魅漓”公玉寒雪立馬追到門外,可哪有千魅漓的身影,公玉寒雪有些嘆息道“怎麼走這麼快,話還沒說完呢”
公孫子雪走到公玉寒雪身邊,環住她的腰,望着夜空的方向,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然後低頭道“放心,他會沒事的,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公玉寒雪將目光收回來,然後點了點頭。
千魅漓踏空直接入了最高空,都彷彿能觸摸雲層的高度,他望着下方,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意,其實他多想陪伴公玉寒雪,只是他答應術白,先不跟公玉寒雪發生那種關係,如果只是抱着她入睡,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也怕公玉寒雪問他爲什麼,糾結這麼多,還是找機會離開的好,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以後能和公玉寒雪在一起,可以得到圓滿的結局,他如果這樣做的話,相信不會讓母親茯姬爲難。
千魅漓手臂一張,全身的氣息一變,身姿頎長凝立,一襲紫衣,夜色光影投在他身上,折射出動人的光波,隨着他的氣息逐漸變化,衣衫搖曳狂舞,冰寒颯颯作響,空中的雲層彷彿都被這氣息給打散,他的手一翻轉,空氣中立馬多了一道淺色的光波,如流雲般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某處琉璃殿
柳雀一邊打着瞌睡,一邊將手翻着書,一邊用手交疊着按照書中的比劃着,可就在她又要閉上眼的時候,突然一道波光閃到她的面前,柳雀眼中立馬閃過驚喜的波光,也不困了,伸手將這光波接過,然後雙手合十,感覺到千魅漓的想法,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全身一旋,無數只鳥兒便落在了殿內。
“柳雀又有什麼事情”小鳥兒嘰嘰喳喳的說着。
“嗯,是有事情”
“很急嗎?我們都快要睡着了”
“是很急,是少主子要做的事情,你們難道不幫忙呀”柳雀眼睛靈動的轉着,撇着嘴說着,如今術白告訴她,在別的物什面前,不能直接稱呼千魅漓的名字,對她們來說,千魅漓是少主子。
“幫,幫”
“好了,你們要儘快找到蒼月國上任國主蒼無痕肉體在什麼位置,時間緊迫限期一日,相信你們會有辦法的不是?”要不是她不能隨便出去,她定是親自去尋找了,還可以幫千魅漓,或許還可以見到那個公玉寒雪,她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讓千魅漓那樣死心塌地,那樣認真呢。
“好的,好的”
這一夜,無數的鳥兒如一道道波光一樣來到了蒼月國,速度快的也讓人辨不清它們的身形,這便是秘術的力量。
赤琉國
陽光融融,彷彿透着初春的氣息,撒照在整個大地上,以前這赤琉國景象繁華,如今卻似處處蕭條,春日卻透着秋日落敗的氣息。
溪憐幽坐在二樓上,如水的目光冰冷的掃視街道處,望着混亂的街道,還有百姓們聚在宮門外憤怒吶喊,全是對公玉月錦的不滿,如今公玉月錦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越來越沒有地位,而公玉寒雪越來越被百姓所喜愛,更是羨慕荒州的百姓可以吃好穿好,可以擁有公玉寒雪那樣好的女王。
看着這一切的變化,溪憐幽眼中閃着冰寒的光芒,這裡依然是曾經的赤琉國,可不知爲什麼,他卻看不到任何色彩,彷彿全是灰白的,也許只有公玉寒雪在的地方,他才能感覺到別的色彩。
看着這裡的荒涼,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越發荒涼,他的族人曾經想扶持公玉月盈爲傀儡女帝,想將整個赤琉國控制在手中,哼,他定不會讓他們得逞,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但是爲了將赤琉國重新送到公玉寒雪手中,更是爲了敲打敲打他的族人,這便是欺騙他的代價,以前他沒有在意的人和物,所以他們怎麼做,他並不在意,如今他有了在意的人,更是不會允許別人來操控他的人生。
“夜梅,做的不錯”溪憐幽聽着那下方的吵鬧聲,對夜梅毫不吝嗇的誇獎道。
“是溪主子的計劃好”赤琉國發生的這一切幾乎都是按照溪主子計劃的方向,一切都那麼順利,若是不出意外,半個月後,這赤琉國自然就會自動衰敗,已經有很多人想混進荒州做百姓,如今人人都把那荒州當聖地,期待可以入荒州,期待公玉寒雪可以做他們的女帝,這人都是這樣,曾經公玉寒雪是赤琉國女帝的時候,他們不珍惜,如今卻又希望她回來,想着,夜梅嘴角便勾起一個冰冷的笑意,如今就算是請公玉寒雪,也未必能請回來,百姓很多無知,她們曾經還罵公玉寒雪暴力狠毒呢。
“嗯,繼續下去”溪憐幽整個人的氣息似乎不再是曾經優雅從容,反而冰冷凜冽。
“外面什麼聲音”聽到樓下的吵嚷聲,溪憐幽眉頭蹙起,淡淡的問着,說着,溪憐幽便蓮步輕動,走出雅間。
“掌櫃的,我們這茶還沒喝呢,怎麼就趕人了”
“如今虧損嚴重,這茶館也開不下去了,作孽呀”掌櫃的無奈搖頭,有些頹然的道。
“這世道,如今喝個茶都沒地方喝”
“可不是,都是公玉窩罪孽深重,殘害自己的姐妹,將前太女害死了,自己登上女帝,如今她的女兒公玉月錦也是殘害公玉寒雪才坐上女帝”
“那公玉月錦還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呢,也沒人出來主持公道,那公玉月錦還活的好好的呢”如今他們也不管了,現在人人都不忌諱是不是稱呼女帝的姓名,反而連名帶姓的說,如今幾乎人人都這樣。
“還是懷念前太女,還有她的女兒,都是女中豪傑”
“可不是,你看那荒州如今可是繁華鼎盛,哪是赤琉國能比的,人家地方雖然小,但卻趕上我們整個國家了”
“我一個遠方的親戚就在荒州,以前那荒州簡直沒人願意待,不說混亂,都吃不上飯,如今這荒州的繁華是沒的比,還安寧祥和,人家過的那個幸福,還來信說,那信我們左鄰右舍都搶着看,沒見過,想想也算是一種安慰呀”
“真希望我們也能去荒州”
“如今這荒州都封城,我們都進不去的,人家荒州里的百姓也更不願意出來”
“掌櫃的你也知道”
“如今誰不知道荒州,我正打算拖家帶口進荒州試試呢”
“人家不一定要,以前我們對女王什麼態度,唉,現在都沒臉去呀”
……
溪憐幽聽着下方的人說公玉寒雪好,他聽了心裡一暖,比說他自己都高興,“去叫那掌櫃的過來”
“是”夜梅說完後,一會就把那掌櫃帶到二樓。
“客官,抱歉,如今這茶館要……”
“這是兩萬兩銀票”溪憐幽將兩萬兩銀票啪的放在了桌子上。
掌櫃的看着那兩萬兩銀票,眼睛都直了,但感覺到溪憐幽身上散發着冰寒之氣,給人的壓迫感很強,讓他都有些戰戰兢兢的,知道這人絕對不能惹。
“客官,您……”
“掌櫃的,你這店不用關,半個月後,保準這女帝換人,你用這些錢好好將茶館裝修一下,按照清雅的風格裝修,待新女帝上位後,當天的茶水全部免費,爲了慶賀新女帝”溪憐幽淡淡的掃了掃那兩萬兩銀票,他也只是隨行而爲,只是剛剛想到公玉寒雪或許喜歡喝茶水,纔想到了爲她做點什麼。
“客官,您的意思是?”
“別的你別管,這新女帝必然會是好的,這話你也別出去亂說”夜梅知道溪主子的心思,然後冷冷的對掌櫃發話。
“是,是”掌櫃的心裡一喜,其實這錢雖然多,但不足以讓他動心,主要是溪憐幽說那個新女帝,會不會是公玉寒雪,那樣他就太開心了,心都激動着。
待掌櫃的離開,溪憐幽也無聊的起身,可剛起身,目光不經意間掃到街道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月奴?想也沒想,溪憐幽踏空飛出,如閃電般追上月奴的身影。
溪憐幽的速度飛快,他所過之處,一陣風旋起,可他的速度快,月戎的速度也快,在溪憐幽剛要抓上他肩膀的瞬間,月戎身體一側一轉便避開了溪憐幽。
“月奴,果然是你”溪憐幽紅衣妖嬈,在風中搖曳,他冷冷的看着月戎道。
月戎秀麗的眼眸微微一轉,然後一笑道“我不是月奴,我是月戎,你認錯人了”說着,便轉身要走。
“既然碰到了我,你今天便走不了”溪憐幽一想到他可能背叛了公玉寒雪,眼中便淬着冰冷的寒光,危險異常,更是閃着殺氣。
“溪憐幽,如今你殺不了我”月戎看着溪憐幽眼中的殺氣,淡淡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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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是pk賽第一天,一共三天,本想寫兩萬字的,胃不舒服,只能先這樣,不知道我會不會爆發來個二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