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的背影蒼寂而悲沉,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千年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子,那個女子得到了那麼多人的真心對待,有的甚至願意爲她放棄生命,至今,她的腦海裡仍然清晰的印着那個女子的身影,即使再不願承認,那個女子還是那樣清美,全身散發着最純正的氣息。
玄老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這個影像給去除,眼中似閃過異樣的光澤,繼續道“秦兒,你當知,做大事者必須以大局爲重,你也該知道你的使命是什麼,不能再任性了”
端木秦深深的閉了閉眼睛,心中泛起層層的漣漪,即使再猶豫不決,他還是要做出選擇的,不是玄老逼迫自己,而是他自己在逼迫自己,每每想起前世,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若不是前世的那些經歷和記憶,他想或許如今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端木秦心裡閃過萬千的思緒,最終,他低下了頭,恭敬的道“一切都聽玄老的”聲音裡透着恭敬和妥協。
“嗯,下去吧,這樣纔是做大事的樣子”玄老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孩子總會答應的,這樣的答案纔是讓她滿意的。
端木秦再次從大殿出來後,眼中的目光變的清冷狠厲,不復往日的清明,他對着空中吹了一個旋律,暗處冒出幾個死士,無聲的落在端木秦身邊。
端木秦看着遠方,目光裡閃過幽幽的光澤,冷冷道“計劃開始,瓊殺宮放出江湖令,開始絕殺”聲音裡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不悔。
死士聽到端木秦的話,腳尖一點,又瞬間消失在原地,讓人以爲剛剛只是一陣風吹過,並沒有什麼人經過。
神族祠堂
溪憐幽靜靜的跪在那裡,望着上方的一排排排位,如水的眼中閃過淡淡的波光,深邃而又凝重,這裡是供奉着歷代的神主,而歷代神主卻都活不過而立之年,他對父母的記憶只停留在小時候,小時候的記憶很美好,父母離去後,他的記憶就只剩下荒涼和冰冷了。
其實他多想帶公玉寒雪來這裡祭奠一下父母,可他又隱約知道神族似乎隱藏着一些秘密,而這些秘密跟族老們有關,從最初的下山開始,他們就在算計着什麼,或許該說從很早開始,他們就在算計什麼,那陰謀也用在了他的身上。
以前他是不在意,可如今有了公玉寒雪,他自然要斟酌,要仔細思考,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拿出神族神主的地位來威懾衆人,從而守護公玉寒雪。
他已經懷疑,神族的族老似乎將主意打在了公玉寒雪身上,若是當初,他真的聽信族老們的話,他和公玉寒雪就走不到如今的地位了,幸好他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仍記得小的時候,父親一直在他耳邊唸叨着:要用心看這個世界,用心去找尋方向。
曾經的他不懂,如今他卻有些明白,聽心的聲音,纔不會走錯路。
就在溪憐幽陷入深思中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別樣的聲音,潺潺的如溪水聲,聲音雖然清潤,卻能讓人覺得心裡發涼,是一股陰涼的感覺。
溪憐幽凝神認真的去聽,這聲音似乎是從地下發出的,他眉頭一蹙,難道這地下有水,還是說有別的?
這神族的祠堂厲害都是最肅穆的地方,也是神族最戒備森嚴的地方,這裡被神族之人譽爲神聖之地,不可踏入,可這地下怎麼會有別樣的聲音。
“神主,長老們都到齊了”就在溪憐幽要起身探索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溪憐幽目光微微一閃,眼中泛着冰冷的光澤,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有些事情他定是要弄清楚,想着,溪憐幽便起身往外走去,將要探索這聲音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
神族廳堂
廳堂裡的擺設處處透着巍峨大氣,牆壁上鐫刻着栩栩如生的壁畫,全是傳說中的神話故事,地鋪碧玉,鑲嵌滕文,玉製香爐散發着濃郁的香味。
溪憐幽聞着這香味,眉心緊擰,如今神族的族老越來越奢侈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神族就變了,或許從最初的時候,神族就已經不是外人傳說的神族,而是一個充斥着慾望和陰謀的神族。
溪憐幽衣襬一甩,邁入廳堂內,全身散發着冰冷駭人的氣息,待他坐定後,目光冷冷的掃視在場的四大族老,大族老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歲齡,其餘三族老都是一百多年的歲領,在神族內都是有着崇高的地位,尤其是大族老,深受神族之人的敬佩。
“四大族老的消息可真快,我這剛悄無聲息的回來,你們就知道”溪憐幽如櫻花般的薄脣微微一勾,勾起了冷厲的弧度,聲音如寒冰般,讓人心生寒意。
可四大族老神情平靜,只是詫異溪憐幽如今開始正面反駁了,他們派出的暗衛都被溪憐幽給滅了,只有一個活着回來了,將他的意思傳達回來。
“神主,你作爲神族的王,凡事需要爲神族考慮”四族老似乎沒有聽到溪憐幽的話,只是冷靜的表達他們的意思。
溪憐幽目光幽深的盯着四族老,嘴角勾起冷厲的笑意,淡漠道“是嗎?這神族是神主創的,這神族嚴格來說,還是我說了算,你們的權利還是神主給的,我要收回,你們也不能說半個不字”說着,溪憐幽手中發出一道紅光,直接朝着四族老的臉掌摑而去。
四族老壓根就沒想到溪憐幽會這樣對待他,一時沒什麼防備,狼狽的躲閃,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目光陰冷的對上溪憐幽,站起身就要朝溪憐幽發力,他非常的憤怒,這神族誰不敬仰他們四大族老,如今竟然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襲擊,讓他怎能嚥下這股怒氣,而是這小子他們還一直沒放在眼裡,誰想到如今他突然變化成這樣。
“老四”大族老靜靜的一開口,四族老立馬沉靜的坐了下來,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溪憐幽知道其餘三大族老都是唯大族老馬首是瞻,而他從來都不畏懼任何事情,他以前只是不在意,所以會讓這四族老把持着權勢,如今他爲了自己的愛情,要將所有的危險都遏制住,甚至扼殺住。
“溪兒,玲瓏球到底在哪裡?那可是我們神族的族寶”大族老淡淡的開口,雖然聲音有一絲絲的柔和,但卻也透着凌厲,畢竟經歷了千年的歲月,自然給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
“呵呵,你們以爲我會告訴你們嗎?當初你們利用我,不就是想奪取赤琉國,從而更想稱霸天下,讓我差點殺了我最愛的女子”一想起這件事,溪憐幽便怒不可遏,他上次過年回族內,就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所以他無法原諒這四大族老。
“溪兒,我們也是爲神族的存在考慮,很多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玲瓏球也關係到我們神族的存亡大事,你是我們神族的王,你也不希望我們神族的子民最終都覆滅吧”大族老低着頭慢慢的說着,平靜淡然,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大族老的話更讓溪憐幽的心一顫,他想起這玲瓏球是被公玉寒雪捏碎的,可他就是不想告訴大族老這件事,他怕他們會對公玉寒雪不利,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一直反對他和公玉寒雪在一起,尤其是知道公玉寒雪有可能阻礙他們稱霸天下的大業,更是派了那麼多的暗衛阻止,不過除了一個人,那些暗衛都被他解決了。
“玲瓏球已經碎了”溪憐幽率先開口打斷了他們接下去繼續要問的話。
四人這次心神一震,不敢相信,那玲瓏球竟然碎了,這天地之間總共有兩個玲瓏球,他們給溪憐幽的那個玲瓏球被他們動了手腳,布了黑暗的氣息,任何有威脅的氣息都會通過玲瓏球傳到他們這裡,可不知爲何,竟然都被溪憐幽給阻擋了,他們也分辨不出誰是對他們有威脅的人。
如今聽到這玲瓏球碎了,大族老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玲瓏球碎了,就說明冰女出現了,只有冰女才能剋制黑暗的氣息。
“大族老,冰女沒死,她出現了”二族老有些驚顫的開口,他此時心神已經完全的亂了,大族老知道千年前發生了什麼,他只是隱約知道一些事實,可還是被這突然的消息給震了心神,讓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安。
溪憐幽自然沒有放過這四人的神情變化,冰女?她不是覆沒在千年前?原來公玉寒雪是真的與覆沒之祖有關,可爲何四大族老竟然這樣害怕和恐懼,到底千年前發生了什麼?
“溪兒,你確定這玲瓏球碎了?是被誰給弄碎了,這對我們神族很重要”大族老努力維持平靜,可那聲音還是透着輕顫。
溪憐幽眼眸微微一閃,睫毛輕顫,遮住了眼中的情緒,他淡淡開口“不知道”
聽着溪憐幽的話,四大族老知道無論怎麼問,他都不可能開口說實話。
空氣中靜默着,廳堂裡的五人都陷入各自的沉思,每個人在思考什麼,對方都不知道。
半晌後,大族老緩緩開口道“溪兒,冰女靈魂甦醒之前,我們必須殺了她,否則會給我們神族帶來巨大的災難”
溪憐幽心神一顫,大族老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平靜的,可此時他的話語裡卻透着一股祈求和沉重,竟然讓他不得不去相信冰女靈魂還在的事實,他雖然不知道冰女和神族在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無法不顧神族子民的存活。
看到溪憐幽神情有一絲絲的鬆動,大族老繼續道“溪兒,冰女還與歷代神主的壽命有關,你的祖輩和你的父親都沒有活過三十,這你是知道的,若你知道誰是冰女,一定要殺之,以絕後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族老的聲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溪憐幽眼眸倏然睜大,泛着幽幽的波光,全身狠狠的一顫,他從未想過歷代神主無法活過三十,竟然是與冰女有關,曾經他的祖輩們爲了多活,想盡了各種辦法,卻還是無能爲力。
他想起公玉寒雪,心一糾更是一痛,繼而搖了搖頭,不會的,公玉寒雪絕對不會和冰女有關,他也不相信那樣美好的公玉寒雪會對神族不利。
“族老們,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們先回去吧,這事我自由分寸”溪憐幽揉着眉頭,疲憊的開口,已經下了逐客令。
其餘三族老望着大族老,看到大族老點了點頭,便邁出了廳堂,他們其實也驚訝,這件事大族老也從未告訴過他們,此時所有的人都需要消化這樣一個震驚的消息。
溪憐幽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他望着廳堂的上方,那裡雕刻着各種神話傳說壁畫,有一副是冰女的背影,溪憐幽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寒雪,她不是你,對嗎?”
赤琉國
數日後,公玉寒雪帶領的上千鐵血軍直達皇城帝都,這裡早已經變了一個樣子,處處透着蕭條和殘敗,公玉寒雪目光一厲,她說過赤琉國終究是她的,如今她要來個甕中殺鱉。
一路上幾乎暢通無阻,只要她將名字報出,百姓們都會給她們支持,甚至幫她們通風報信,就連駐紮在城鎮上的士兵,都故意裝作沒有看見他們。
到達皇宮外圍,公玉寒雪一聲令下,上千的鐵血軍直接將赤琉國的皇宮給包圍了,有百姓聽到消息,走出家門探頭小心圍觀,被這千人鐵血軍的氣息給震懾住了,心都是驚顫的,這樣的氣息,他們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士兵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
公玉寒雪踏空進入了宮殿裡的一個屋子裡,衣袖的銀針一揮,無數暗地裡的守衛都倒地不起,如今這些侍衛和暗衛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公玉寒雪進屋看到躺在牀上的公玉月錦,諷刺的開口道“公玉月錦,你活的還真愜意呀”
“誰,誰?來人,快來人”公玉月錦驚恐的大喊,她趕忙起身,看到是公玉寒雪,全身受不住的一顫,可她如今身體損害極大,不能有劇烈的動作,她想跑也跑不動了。
“你別白費心思了,這方圓幾裡,甚至是皇宮周圍的暗衛都被我殺了,而你,如今只能任我宰割”公玉寒雪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眼中閃過殺氣,這次她對公玉月錦再無需手軟了。
“不,不……你不能殺我”公玉月錦驚恐的往後退,她如今如廢人一個,根本就不是公玉寒雪的對手,她怕死,她不能死的,她還沒有看到巫雅千竹,她是多麼的想念巫雅千竹呀。
“呵呵,我想殺你,勾勾手指就能捏死你,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公玉寒雪將公玉月錦拖在了地上,直接用腳給踩上,鄙視的說着。
“不對,……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荒州?”公玉月錦被這股疼痛突然刺激的冷靜下來,她明明和狄修國商量好,要將荒州拿下,然後將公玉寒雪殺死,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公玉月錦,臨死前,我讓你死的明白一些,如今我的鐵血軍已經控制了狄修國的軍隊,他們進退維谷,狄修國也危亦,我的鐵血軍如今所向披靡,在狄修國都是人人聞風喪膽,何況如今如空殼的赤琉國,你還在做着白日夢呀”公玉寒雪腳一用力,公玉月錦的一隻胳膊便咔嚓一聲斷了。
“啊……”公玉月錦一疼,淒厲的喊着,她不相信,不相信公玉寒雪有這樣大的實力,她只有荒州一個小小的底牌,赤琉國和狄修國卻是兩大國家,怎麼可能還不是她的對手呢。
她恨公玉寒雪,想當初她也是一個優雅美好的女子,所有人都喜歡她,可自從公玉寒雪兵變殺了母帝后,一切都變了,她無論怎樣努力,還是被公玉寒雪這樣壓制着,公玉寒雪命那樣大,一直都不死,她怎能甘心,她只能想無數的辦法。
“你別不相信,這天下都會是我的,如今你可是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公玉寒雪看着公玉月錦慘白的臉色,繼續刺激着她,她是要殺了公玉月錦,但也會欣賞一下公玉月錦這慘白的神情。
“都是你,都是你……”公玉月錦眼中閃過兇狠的殺意,陰翳狠辣的看着公玉寒雪,憤恨的牙齒都快咬斷了。
“確實是我將你給壓制了下去,若不是你有一顆歹毒的心思,你也不會落的如此下場”說着,公玉寒雪又將公玉月錦的手臂給扭斷了,她很喜歡聽到公玉月錦那淒厲的喊聲。
“啊,不,……”公玉月錦哪受的了這樣的疼痛,在疼痛的折磨下,她不得不求饒。
“在你想對付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說,血影是不是從你這裡出現的”她一觸公玉月錦的手,就知道她的五臟肺腑受了極大的傷勢,想到溪憐幽說的反噬,她肯定那血影就是被公玉月錦操控的。
------題外話------
親們,說實話七七這幾天心情很低落,也不知道哭了幾次,今天晚上又被我爸批評了一頓,被批的一無是處,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說句話都是錯的,很難過也很委屈,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活怎麼了,真希望馬年可以順順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