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寒雪看着眼前翻涌的海水,眼中閃過震驚的光芒,這種翻涌的氣勢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而且這海水很奇怪,幾乎隨着權杖而動。
就在公玉寒雪震驚的時候,海面從中間緩緩分開,權杖不斷延伸,形成一條長長的路,通往遠方的路,幾乎看不到盡頭。
“前輩,這是?這是通往血靈島之路嗎?”在這裡去看,幾乎遙遠的看不到盡頭。
“是,這是通往血靈島之路,待你到達那裡,應該是血靈島子夜之時,不會有人發現”老者聲音有些嘶啞,認真的說着,如果仔細去聽,還會覺得有一股吃力的感覺,似乎力量已經到了盡頭。
公玉寒雪的心思全在這場景上,看到這權杖形成的路,心裡閃過萬千的思緒,並未注意到老者的變化。
“謝謝前輩”公玉寒雪是真心感謝她的,然後腳步一邁,朝着海之路而去,就彷彿她在一點點走入海水中,如海神般,唯美動人。
老者就這樣靜靜的凝望着公玉寒雪,公玉寒雪走過的地方,又重新恢復原樣,看不到剛剛那條路,路不斷延伸着,後面的路也逐漸消失着,過了半晌後,也幾乎看不到公玉寒雪的身影了。
老者身體有些搖晃,可她還是支撐住,她知道世間還不夠,她不能停歇,堅持站在那裡,全身的力量凝聚,只爲助公玉寒雪去血靈島。
卻說墨谷沐玄他們本一直在門外等着公玉寒雪,可半晌後,公玉寒雪依然沒有回來,他們的心便無法平靜了。
“那老者不會對公玉寒雪不利”冰絕玉笙開口勸道,他能感覺到老者身上的氣息對公玉寒雪是有利的,否則他也不會放心讓公玉寒雪一個人面對她。
可即使這樣說,冰絕玉笙心裡還是有一絲的顫動,甚至應該說是一股空落,彷彿失去什麼似的,這種感情千年前有過一次,今天爲何會這樣。
“我擔心的是別的情況”墨谷沐玄有些嘆息的開口,聲音清淡卻透露出一種孤寂,或許他們都已經習慣在公玉寒雪身邊,一旦她離開,或者他們見不到她,心裡總會擔憂和不安的。
“這是什麼聲音”千魅漓突然聽到一股奇特的聲音,絕色的眼眸一轉,臉色凝重的開口問道。
千魅漓話一落,三人便凝神去聽,果然聽到一股奇特的聲音,冰絕玉笙心一顫,開口道“這是海水翻涌之聲,似乎是浪潮聲”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海水翻涌的聲音?”
“這海水就是通往血靈島之路,難道是……”墨谷沐玄不敢想,三人眸光一對,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再遲疑,便朝着海邊踏空飛去。
當他們來到海邊的時候,看到的確是一片平靜的海面,只有那位老者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根本沒有公玉寒雪的身影。
墨谷沐玄他們心中狠狠的顫抖,不敢相信看不到公玉寒雪了,臉色都變的蒼白無比。
千魅漓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處,艱難的開口問道“你把她怎麼了?”千魅漓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內心的氣息,一把抓碎老者的身體,可現在他不能衝動,因爲只有老者知道公玉寒雪去哪裡了。
老者看到激動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波光,心裡長長的一嘆道“你們來了,可是來遲了”
“你什麼意思?”
“她去了血靈島”老者的話一落,千魅漓身影一晃,有些無法相信,說好的一起去血靈島,爲何她自己一個人去了,甚至都不辭而別。
墨谷沐玄和冰絕玉笙臉色也一白,彷彿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爲什麼?”墨谷沐玄此時腦海裡閃爍的話語似乎也只有這三個字,爲什麼,爲什麼還是一個人去了。
“她沒有捨棄你們,而是我讓她一個人去的”老者看着痛苦的三人,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可能,我們那麼深的感情,她不會聽你一面之詞的”冰絕玉笙努力保持冷靜,回道。
“她是不會聽我的一面之詞,可涉及到你們的安危,她卻可以考慮”老者眸光一轉,嘆息的開口說着,有些事情,她那樣的無奈,卻不得不面對,不知那個孩子去了血靈島會怎樣,但願一切平安,其實他們或許不知道,靈女超越所有人的想象,靈女的陰謀裡參雜了很多人,公玉寒雪所愛之人一旦現身在血靈島,會成爲靈女對付公玉寒雪的武器,每個人都有心魔,而且這幾個孩子也有本源,一旦激發出千萬年前的記憶,誰都不敢保證結果會是好的。
不過這些她無法說出口,她只知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哪怕他們怨恨她這個老人也無所謂了。
“你用我們的安危來威脅她”此時墨谷沐玄唯一能想到的或許只有這種可能。
“你們低估了她,那孩子是聽威脅的人嗎?如果真是那樣,她會殺了我,然後救你們,可是沒有,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去了血靈島幫不了她太多,反而會給她帶來危險,反而會成爲別人利用的工具”
“不可能”三人不約而同的搖頭,對他們來說,心中只有公玉寒雪,寧願自己受傷也是捨不得公傷害公玉寒雪的,怎麼可能會被別人利用,怎麼可能會給公玉寒雪帶來危險,不是他們自負,他們的功力確實幾乎無人能敵。
老者聽着三人的回答,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弧度,也不知是在笑什麼,或許只有她自己明白吧,老者深深的看着冰絕玉笙三人,認真而鄭重的開口道“你們知道公玉寒雪那孩子有本源的氣息,或許跟血繫有關,你們既然能被她愛上,那就說明你們有着淵源,緣起緣滅,你們也有自己的本源氣息”
老者的話一落,讓冰絕玉笙三人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都泛起層層的漣漪,甚至有些無法相信,難道他們也有本源,內心甚至有一種驚恐的感覺,會不會是邪氣或者對公玉寒雪不利的氣息,這是他們不敢想的。
“而且,你們自己覺得不會傷害公玉寒雪,可你們若千萬年前的記憶恢復,你們還能保證不傷害她嗎?那時候你們或許就不是自己了,能不能傷害公玉寒雪那孩子,也不是你們現在的思想控制的了”不是她危言聳聽,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誰都預料不到,可她只希望公玉寒雪那個孩子再也不要受傷。
老者的話成功的讓墨谷沐玄三人沉默了,不知該如何反駁,他們別的記憶是沒有的,真的害怕自己本源氣息會傷害公玉寒雪,那是他們最不想見到的,可是他們的本源到底是什麼呢?
似是知道三人所想,老者閉目並不回答,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我只能算出你們同出一系,別的我也不知道”
“前輩,即使這樣,我們也不能離開公玉寒雪”經歷了這麼多,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也明白愛情不是逃避,既然相愛了,那就生死相依,總好過這樣分開,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寧願自我了結,也不會讓公玉寒雪爲難,說到底也只是因爲愛的深了,無法放手,幾乎是孤注一擲了。
老者聽着三人的回答,沉默了半晌,手突然一動,將海水翻起萬丈高度,如一道屏障般將墨谷沐玄三人給阻擋住了“莫失莫忘,緣起緣滅”
說完後,老者突然一點點石化,只聽“轟隆”一聲,整個村莊似乎都開始下陷。
“這……村莊要消失了”冰絕玉笙一震後,便反應了過來。
“村莊一旦下陷後,消失在海水裡,我們就再也找不到這裡,也無法通往血靈島了”墨谷沐玄淡淡開口,眉心緊緊蹙起,如冰魄的眼眸閃過冷寒的光芒,他無法想,若失去公玉寒雪,他會怎樣,會是行屍走肉還是……
“可現在這裡也被海水的屏障給阻擋了”千魅漓凝神開口道。
“別擔心,我有直覺,我們會找到她的”墨谷沐玄氣息一變,化成金碧,金光閃閃,將整個大地都照亮了,本要帶着冰絕玉笙和千魅漓朝着血靈島方向而去。
可不知爲何,他剛要運功,腦海裡竟然是一片黑暗,之後便昏迷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腦海裡竟然出現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
他看不清那個女子具體的身影,只恍惚知道她很美,因爲她如蝴蝶般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那樣動人,讓他的心也跟着飛了起來。
他只知道看到這樣的身影,心都是軟的。
可不知爲何,場景一變,那白衣女子本來清美的氣息變的那樣絕望,她白色的衣衫都被染成了紅色,連五顏六色的花叢都變成了血海。
耳邊似乎還響着“哈哈,哈哈……”的絕唱聲,讓他的心那麼痛那麼痛。
疼痛控制着墨谷沐玄的心,讓他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待醒來後,卻恍惚的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大陸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村莊,還以爲一切都是做夢呢。
冰絕玉笙和千魅漓這時也從昏睡中醒來,看了看四周,也知道他們又回到了大陸上。
墨谷沐玄什麼都沒說,長久的保持沉默,他一直在回想夢中的一切,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爲何會做這樣的夢,那個白衣女子又是誰呢?
原來他對老者的話半信半疑,可此時卻不得不信了,或許千萬年前他是有故事的,只是被他遺忘了,他在深深的思考,自己的本源到底是什麼,和白衣女子又有何種關係。
可他明明愛的是公玉寒雪,前世現代愛的也是她,他相信自己的心永遠都不會變,就算是千萬年前,他愛的也不會是別人,一定是公玉寒雪,難道那個白衣女子也是公玉寒雪?
墨谷沐玄越想越覺得混亂,甚至頭還在疼,額頭冷汗越來越多,總覺得那些記憶是他不願意想來的,會很痛苦。
冰絕玉笙很快便冷靜下來,他站在樹邊,望着遠方,淡淡的開口道“那位前輩的話,你們信了嗎?”
千魅漓眸光一轉,內心一顫,點了點頭道“信了,卻不會按照她說的去做”剛剛昏迷的過程中,有一些影像的碎片在他腦海裡,夢術告訴他,那是他曾經遺忘的記憶,而且他用夢術看過,老者不是說謊,老者做的一切也都是在爲公玉寒雪好,不可能對她不利,那麼她說的就是真的,可即使是真的又如何,心足夠堅定,便不會動搖,無論如何,他都會努力在公玉寒雪身邊,這是他從有記憶的時候就想做的,如今怎會放棄。
墨谷沐玄嘆息一聲,緩緩道“信瞭如何,不信又如何,難道真的放心寒雪一個人去血靈島嗎?寧願默默的看着她,在暗處,也不想讓她一個人孤單着,其實她雖然外表看起來堅強,但內心很脆弱,很多時候缺乏安全感,之所以那樣堅強,只是因爲她不得不堅強,也習慣了一個人去面對所有的事情,她會難過也會傷心,我不能放她一個人”其實無論問多少次,他的心還是這樣的回答,無論多麼艱難,也要在她身邊陪着,他想起了在前世現代的時候,那些點點滴滴,都在提醒着他,不離不棄的含義。
“既然都決定了,我們便想辦法找別的路去血靈島”冰絕玉笙聲音雖然清淡,卻透着一股堅定。
頓了頓,冰絕玉笙繼續開口道“如果真有老者說的那麼一天,希望你們助我自我了結”下定了決定便不會變,可他也有害怕的事情,怕自己心性變化,失去理智,那樣他會先了結自己,這樣就不會對公玉寒雪有一絲的危險。
墨谷沐玄嘆息,這就是他們的愛,寧願犧牲自己,也捨不得公玉寒雪受一點的傷害,可是……他是瞭解寒雪的,失去他們,她定會傷心難過的。
“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要那樣去想”墨谷沐玄的話透着深深的無奈,未來太過迷茫,所以纔會無奈,這個世界隱藏太多的秘密,哪怕他們自己,也都隱藏着自己都猜不到的秘密,所以纔會嘆息。
就在三人做下決定的時候,公孫子雪卻出現了,公孫子雪看到站立的那三人,銀色的眼眸波光一轉,輕輕的踏空而下,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寒雪呢?”不知爲何,看到這三人孤寂的背影,公孫子雪心裡閃過濃濃的不安,本來他離開的時候,他們是陪在公玉寒雪身邊的,不會無緣無故的撇下公玉寒雪,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還是冰絕玉笙悵然開口道“她去了血靈島”
聽到冰絕玉笙的回答,公孫子雪身體一僵,臉色瞬間變白,他深深的凝視着冰絕玉笙三人,喃喃道“你們讓她一個人去了,你們難道不知道血靈島意味着什麼嗎?”
“或許正因爲知道意味着什麼,她纔不辭而別,一個人去了”對此,冰絕玉笙也很無奈,不知該如何回答公孫子雪,都說關心則亂,他們也只是太在意公玉寒雪了。
聽到冰絕玉笙這樣回答,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公孫子雪大體也明白了什麼,墨谷沐玄他們對公玉寒雪的愛並不比自己少,或許是寒雪有什麼顧慮。
“我們正在想辦法去血靈島,雖然那村莊不在了,但終有辦法的”千魅漓有直覺,血靈島不止一個入口。
公孫子雪看着手中的錦緞,淡然開口道“這錦緞是去血靈島的路線圖,本來是要帶給寒雪的,既然她已經去血靈島了,如今可以幫助我們去那裡”如今他還真感激端木秦,若不是他,或許他們還要費很多的功夫吧。
公孫子雪的話一落,就在墨谷沐玄他們心中激起了深深的漣漪,讓他們本來冷寂的心又有了跳動,是呀,他們一定要去血靈島,如今有這路線圖,對他們是極大的幫助。
可當公孫子雪打開錦緞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公孫子雪眉心緊緊一蹙,剛拿到的時候,他是看到縱橫的路線的,這會怎麼沒有了,對了,他想起來,端木秦說只有有緣人才能打開,他沒想太多,當時打開看到一些路線的東西,如今想來,難道真的要有緣人才能看清晰。
“這錦緞很奇特,應該隱含這路線圖,只是沒顯示出來”冰絕玉笙勸慰道。
“在我看來,確實如冰絕玉笙所說的,是真的路線圖,只是沒顯示出來”千魅漓點頭道,如今已經很欣喜了,有了這個路線圖,總會有辦法顯示出來,讓他們通往血靈島。
“這路線圖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墨谷沐玄似想到什麼,眸光一轉,認真的問道。
“是從端木秦那裡得來的,應該是玄老留給他的,玄老果然是跟血靈島有很深的淵源,讓玄老寧願捨棄自己的兒子也要保持那個秘密”
“看樣子,那個人對玄老的影響很大”如今想來,他們只是覺得唏噓,玄老這樣陰毒的人也有非常在意的人,那個人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被玄老這樣的人愛着。
其實如今他們不知道,當真正瞭解真相的那一天時,他們心中唯有惆悵,或許誰也不是天生就是陰毒的吧,是被生活所逼。
“我想,之所以顯示不出來,是因爲玄老的緣故,端木秦是玄老的兒子,那麼玄老或許想讓我們帶端木秦去血靈島,玄老所愛的人也應該在血靈島”
“爲何當初玄老沒有去血靈島?”這是他們疑惑的地方。
“無可奈何,也沒有辦法去吧,如今她已經逝去,一切塵歸塵,土歸土,端木秦應該能讓這錦緞顯示出路線圖來”這是冰絕玉笙的猜測,但是他幾乎也可以肯定這就是答案。
“好,帶他去”公孫子雪想到端木秦,想到孤寂落寞的他,心裡有些嘆息,造化弄人,或許帶他去也是好的,他相信端木秦也不會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因爲他可以肯定一件事,端木秦一定不會做的,那就是端木秦絕對不會傷害公玉寒雪,這樣便足夠了。
當公孫子雪一行四人重新來到地牢的時候,看到口吐鮮血的端木秦,四人臉色大變,連忙打開鎖,將端木秦給救出來。
冰絕玉笙趕忙將端木秦放在榻上,開始運功救端木秦。
公孫子雪站在門外,腦海裡閃過無數的思緒,他淡淡的問着身邊的無霜道“端木秦怎麼會這樣?”
無霜感覺到主子身上的威壓,心裡一顫,從小陪伴主子,從來沒遇到主子這樣壓力強大的時刻,他知道主子動怒了,只要是與公玉寒雪有關的事情,主子纔會動怒,此時他才知道端木秦有多麼的重要。
無霜收斂起平日的嘻嘻哈哈,此時恭敬嚴肅的回道“回主子的話,屬下有吩咐人好好照顧他,屬下離開也只有兩個時辰左右,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無霜也非常的奇怪和納悶,他們這裡本該是機關重重,連蒼蠅都飛不進去,怎會有人對端木秦下毒手呢,而且看守之人也都是死士,不可能背叛主子的。
“嗯,我知道了”公孫子雪只是覺得蹊蹺,他也從來不會懷疑自己身邊的人,這樣看來問題出在端木秦自己身上。
公孫子雪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院子中,望着星空,也不知在想什麼,待深夜之後,屋內傳出消息,端木秦已經度過危險,他這才邁步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看到在冰寒之中泡着的月天,公孫子雪輕輕嘆息道“月天,值得嗎?就爲了恢復曾經的記憶”
月天全身都在顫抖,可依然咬牙堅持着,他牽強的擠出一個笑意道“值得,是我做錯的事情,我就會去彌補”他本來沒想太多,可從回來後,他的腦海裡不斷閃現月溫翎姐弟兩個那樣孤寂的身影,心總是痛的,後來主動問起公孫子雪,他才道出緣由,雖然記憶被抹去了,可他還是想回憶起來,可公孫子雪告訴他,記憶不可能恢復,因爲一旦恢復,意味着他的魔性就會重新冒出,會對所有人再次造成傷害。
而他不死心,他想彌補,他也無法想像自己怎麼會變成那樣殘忍的樣子,因爲他的一直堅持,公孫子雪將這冰寒之地給打開,這寒冰之水可以驅除他心中的魔性,讓他迴歸本來心性。
“月天,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要去血靈島,可能會見到靈女,那個你曾經愛着也恨着的人”有些事情,如今他不想隱瞞,或許沒有誤會,沒有隱瞞,一切就不會那麼複雜。
“可以帶上我一起嗎?”月天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月天,現在不是時機,你就在這裡驅除所有的魔性,不過我答應你,若真遇到靈女,最後會讓你見她一面的,我盡力,不過她若對公玉寒雪不利,我們會用盡所有力量直接殺了她,希望你想起來一切後也不要怪我們”
“你放心,既然知道了一切,我便會明白,也不會再做那些讓人痛恨的事情了,若真那樣,我跟她靈女又有什麼區別”月天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因爲身體裡的冰寒之力,讓他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我來是問你,爲何端木秦會無緣無故的吐血,差點身亡,這裡隔着那地牢很近,一有風吹草動,你也應該會知道”之所以將月天放進來,他也是有這層考慮,端木秦其實很重要,有些秘密或許與他有關,爲了以防萬一,讓月天再看守一道卡。
“以我的能力,我能知道沒有任何可疑的氣息接近,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端木秦自己身體的原因”
說道這裡,突然月天腦海裡閃過一道波光,很短的碎影,卻也讓他全身一顫,喃喃道“若是擁有靈神之脈,便會出現這種症狀”
“靈神之脈,靈神之脈……”公孫子雪喃喃的咬着這幾個字,陷入深思中,突然,他眸光一轉,想到一個可能,心更是狠狠的一顫,這可能嗎?端木秦擁有靈神的血脈,和靈女有着很深的淵源,如今想來,他還必須要帶端木秦去血靈島了。
公孫子雪轉身離開,沒走多遠,就被月天給叫住了“端木秦能這樣,或許是因爲他最親近之人受傷了,比如說他的父親”不知爲何,月天覺得就是這種可能,所以也不假思索的將話說出來,可說出來後,他就疑惑,不知爲何自己會知道。
公孫子雪腳步一頓,身體一僵,然後繼續踏步離開,帶走到門外時,淡聲開口道“多謝了”原諒他,他有私心,告訴月天他曾經的那些事情,也只是有利用的成分在吧,因爲月天對靈女有着不用的意義,對公玉寒雪也是該有很大幫助的。
公孫子雪自嘲的一笑,原諒他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有七情六慾,爲了自己所愛之人願意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只希望公玉寒雪不要厭惡這樣的他。
公孫子雪看着自己的雙手,其實不知何時,這上面已經沾滿鮮血了,可他不後悔,這一生,他唯一在意的人便是公玉寒雪,是她將他從絕望的雪地裡帶回去,是她給了他溫暖,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不是會變成人人厭惡的妖怪,還是什麼……父親和母親,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一個背叛,一個給他下了血咒,雖然公玉寒雪勸他是有誤會,他們或許是爲他好,可他終究還是無法相信,因爲這麼多年,血咒發作的時候,太過痛苦,要不是有公玉寒雪這個信念在,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所以他也會明白,爲何月天會入魔,被魔性侵襲,有愛有恨,纔會有瘋狂!
深深的一嘆,公孫子雪將情緒給掩藏好,朝着端木秦所在的房間走去。
看到端木秦還在昏睡着,公孫子雪就安靜的站在旁邊,半晌後,端木秦終於緩緩醒來。
公孫子雪淡淡開口道“你終於醒了”
“我這是?”端木秦眉心一蹙,眼中閃過迷濛的光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在這裡。
“你差點命喪,如今性命是命懸一線,還好我們發現的及時,將你給救了回來”公孫子雪坐在旁邊的桌邊,拿起茶杯,淡淡的喝着。
端木秦眸光一顫,不明白好好的爲何會吐血。
“不用奇怪,你擁有靈神血脈,我會帶你去血靈道,或許這錦緞的有緣人就是你,你能打開,只是你的靈神血脈還沒顯露,所以對這錦緞不管用”這是他分析出來的,不過真相也離這個差不多。
“靈神血脈,這怎麼可能”端木秦自然明白什麼是靈神血脈,只是他不敢相信,他怎麼會與靈神有關,這靈女是跟公玉寒雪是有仇的呀,他心裡苦澀無比,要真是那樣,公玉寒雪還會更加的恨他吧。
“若是你不信,這個可以讓你信”說完後,公孫子雪就在端木秦手心一割,一滴滴的血滴在了錦緞上,然後逐漸顯現出清晰的圖線,各種顏色,象徵着山林樹木海洋,很真實很逼真,若非親眼看到,公孫子雪都不相信這世間會有如此清晰的路線圖。
“這,這……”端木秦手都開始顫抖了,他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此時他想到了玄老臨終前對他說的話,還有那囑託,心裡一嘆,原來玄老一切都算到了,她讓自己去血靈島,找一個人,可按照自己的心性是不會去的,而她還是把這個錦緞給他,眼中甚至都是一股堅定的光芒。
是呀,就算自己不去,也會被人帶去的,因爲只有他可以讓這路線圖展現,他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嘆息,母親,母親這兩個字眼太遙遠了,他幾乎感覺不到玄老對自己的母愛,玄老這一生將所有的愛都給了一個人,她心中愛着的那個人。
對於自己,只能是她和所愛之人相愛的證明,到底是不是相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有玄老堅持着,說世界上只有那個人值得,值得她付出一切,粉身碎骨,她都無所畏懼。
說那些話的時候,玄老眼中閃着瘋狂的光芒,讓人看了都有些擔憂,她最後還是因愛將自己燃燒殆盡。
看到端木秦眼中複雜的光芒,公孫子雪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半晌後,他才起身緩緩道“你先好好養傷,明日我們便出發”說完後便邁步離開了。
夜色正深,一處屋子裡卻閃着明亮的光芒
公孫子雪一行四人坐在桌子邊,研究錦緞上的路線圖。
“這路線圖很奇怪”冰絕玉笙看了好幾遍,也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在這路線圖上找不到大陸的標記,只是,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具體卻想不起來。
“若是找不到突破口,有這圖跟沒有一樣”千魅漓淡淡的說道,如今他們心裡都在焦急,想趕快去血靈島,也不知道公玉寒雪怎麼樣了?這讓他們心裡不安着也擔憂着。
“我終於想起來哪裡熟悉了,這地圖上有些東西跟蒼月國地宮有相似之處”想到蒼月國,冰絕玉笙心裡有些感慨,已經很久沒有想起蒼月國了,曾經他和蒼雲凌藉助相互的力量達到目的,如今想想,這也算是男人的一種友誼。
似想到什麼,千魅漓緩緩開口道“我一直都覺得蒼月國藏着很多秘密,蒼月國的建造也是一個謎”
墨谷沐玄有些贊同,點了點頭道“確實,那裡還是紅姬曾經所在的地方,曾經爲了救巫雅千竹,我去過蒼月國,就是爲了拿紅姬留下的東西”
“紅姬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秘術師,至今無人能敵的過她,就連我的養母茯姬傾其一生力量都達不到那樣的境界”千魅漓緩緩開口說着。
“秘術師必然與蒼月國有一定的聯繫,否則當初冰絕玉笙也無法藉助那裡的力量讓靈魂存活”墨谷沐玄聲音裡透着一股深沉,將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自然就能得到這樣的結果。
聽到墨谷沐玄這樣說,千魅漓心突然一顫,眸光一轉道“我將柳雀叫來,如今她已經修煉成秘術,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說着,千魅漓便朝着空中吹奏起一種奇怪的音調,音調簡單穿透力卻極強。
不一會,一個彩色的身影飛入這裡,柳雀一旋然後站到了千魅漓的身邊,“千魅漓,出什麼事情了嗎?”
看到柳雀,千魅漓心裡有些欣慰,如今的她成長了,心性似乎也淡定多了,若是以前,她一準蹦蹦跳跳的像個孩子,甚至還很可能扯着自己的衣袖嘰嘰喳喳的說很多話,如今也只是一句簡單的話給概括了。
“柳雀,近來可好?”他一直是將她當成妹妹的,若不是有太多的事情,也許會經常陪伴柳雀的,看到這個本來單純的孩子長大了,心裡也不知是何種滋味,爲了成爲強大的秘術師,柳雀定也是吃了很多苦。
“千魅漓,我很好,倒是你,怎麼透着一股憂傷”柳雀含笑的望着千魅漓,曾經那無憂無慮的日子終究只能在懷念中,如今她的一舉一動都必須按照秘術師的規則來。
千魅漓嘴角勾起一絲的苦笑,不知該說什麼,因爲了解,或許柳雀一眼就看到他內心的擔憂吧。
柳雀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的說道“怎麼沒看到公玉寒雪,她去了哪裡?你們怎麼沒在一起”她一直以爲千魅漓在公玉寒雪身邊會很幸福,便也一心的修煉秘術,只是真實的情況似乎跟她想的不一樣。
“她去了血靈島”千魅漓嘆息的開口道,對於此,他也很無奈,短短的幾日,他就非常的想念公玉寒雪。
聽到千魅漓的話,柳雀一愣,清澈的眼眸轉過一絲淡淡的波光,“血靈島,去了血靈島,以我現在的秘術,只能感覺到那只是強大勢力聚集的地方,一般人很難在那裡存活”不過柳雀心裡是相信公玉寒雪的,不知爲何,就是覺得那個女子很強大,不但是心靈還有意志,讓人不容忽視的強大,相信如果是她,沒有人可以是她的對手,有的時候連她都奇怪,爲何就這樣相信着呢,問一問自己,也不知道理由。
或許是她身上的那種氣質,讓她的秘術都臣服。
聽到柳雀也這樣說,千魅漓心裡就無法淡定了,太多的擔憂涌上心頭,“柳雀,我找你來不是爲別的,是想知道蒼月國地宮是不是能通往血靈島”
聽到千魅漓的問話,柳雀微微一笑道“蒼月國是跟秘術有着很大的淵源,那裡曾經是偉大秘術師紅姬的地牌,擁有最強大的秘術力量,自然會凝聚着別人想象不到的力量,不過你們想去血靈島,我可以祝你們一臂之力”
“柳雀,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你跟我來”說着,千魅漓就拉着柳雀去看那地圖。
血靈島
靈殿地下寒宮
這裡常年散發着冰冷的寒氣,只有一處地方是溫暖的,那就是靈牀,這靈牀吸取寒氣變成溫暖的氣息。
常年冰凍的門卻在此時打開,一個紅衣女子緩緩步入,來到靈牀前,望着靈牀上的人,冷冷道“你又一次受傷了,即使這樣,你還是活着,好好的活着”紅衣女子衣襬長長的拖在地上,形成妖嬈的弧度,聲音冰冷如這寒氣一般,沒有絲毫的溫情。
靈牀上之人自始至終就沒有睜開過眼睛,彷彿沉睡般,安靜的也彷彿不存在般,對於紅衣女子的話也彷彿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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