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泰換好泳服,躺在沙灘椅上,愜意地喝着鮮果冰飲,偷偷瞟過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廖靜言。
她穿着一襲素色泳衣,素顏、長髮,玲瓏的身材,宛若一隻冷傲的美人魚。
嬌俏的臉龐上,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微翹的脣形,像泛起的海浪,他看癡了。
這個女孩子,怎麼會這麼……美?
他歪着腦袋,看着她,一言不發,只是用那意味美妙的眼神,示意她過到自己的身邊。
廖靜言青澀的樣子,看起來,像山谷中一汪清泉。
他忽然覺得一絲涼意,沁如心脾!說不出的舒服。
她坐到他身旁的另一個沙灘椅上,冷冷地說道,“其實,我不會游泳。我暈水。”
金允泰舉起一杯果汁,遞給她,“喝吧!”
“謝謝,我只喝白水!”她語氣冷冷的。那雙眼睛,沒有友好,只有小心的防備。
“呵……”金允泰擡手朝後面打了一個手勢。
頃刻間,一會男侍者過來,金允泰轉過臉看向廖靜言,“想喝什麼?”
“冰泉。”
“去,給廖小姐拿來。”
“我要喝常溫的,謝謝。”廖靜言擡起臉,平靜地向服務生補充說道。
“聽見了?快去!”
廖靜言看着舉止瀟灑、愜意的公子哥,金允泰,心裡說不上是小厭惡,還是有點嚮往。
總之,能把一大片海域劃爲自己的泳池,這麼大的手筆,十個廖家也頂不上。
她得不到,也不會稀罕。
這就是她的性格,清高、冷淡。
他看了看她略有不屑的傲氣眼神,嗤笑道,“你家泳池多大?”
膚淺的傢伙!
她家就有浴缸……
廖靜言沉默不語!
“來來來,我教你潛泳……”
廖靜言冷眼望之,自己像長在了沙灘椅上了似的,紋絲不動!
就是這麼
他起身,朝她走過來,伸出白淨、修長的手。
廖靜言將水杯放在他的手上,他錯愕!
沒等他明白過來,廖靜言早已經站起身來,高傲地對他笑了一下,“冰泉不錯,謝了!”
金允泰身邊的服務生忙要接過他手中的水杯,他一甩手,將那水杯狠狠地攥在手心裡,差點沒把那北歐大牌子的玻璃杯給攥碎!
他狠得咬牙切齒,心裡卻多少還有那麼一點點,留戀?
可是!
她爲什麼對他那麼冷傲?
她有什麼資本?她憑什麼!竟然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那麼,她就更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了!
小傷心!
金允泰將那隻玻璃杯子,朝遠處白沙狠狠扔去!
那水杯栽歪在白色細沙中,很無辜!
幾個女傭跟在廖靜言身後,打遮陽傘的,拿着更換衣物的。有隻是跟着隨時聽候吩咐的女傭。
陣仗如此之大,廖靜言全然沒有享受尊崇的感覺,分明是被監視地犯人。
她忽然轉過身,遠遠地看了一眼,躺在沙灘椅上的金允泰,不屑地冷哼一聲,真是浮誇透頂!
廖靜言走到半路,忽然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麼一個人回到金家,恐怕老爸肯定又會給她甩冷臉色了!
要知道!
她老爸爲了爭取到金至誠的投資,已經來來回回地跑來跑去找金至誠,不下二十次了!
金至誠原並不想投錢給他那瀕臨破產的公司。商人逐利,天經地義。
廖家企業已經敗落了。再投錢,也不過是飲鴆止渴!
看似能好一陣,實則公司也就剩個空架子!
倘若花重金,請個靠譜的職業經理人來重新謀劃謀劃,再好好梳理梳理市場,再對公司進行嚴加管理,則廖家的企業或許還可在本土市場上,打出一片天地!
但金至誠看到的廖氏公司未來十年規劃,簡直就是天花亂墜,極不靠譜!
彼時,廖靜言媽媽過世多年,繼母剛剛進門,家裡情況根本不允許廖氏公司再花費大把的錢去投入請價格昂貴的管理人才。
唯一的賭注,就在她身上!雖然她極其痛恨這種商業聯姻,但無奈,老爸已經堵上身家性命,將她推到了人前,期望能憑藉商業聯姻,來獲得金氏不菲的投資。
廖靜言雖然因爲爸爸娶繼母而對他心生罅隙,但畢竟血濃於水,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對父親有所違背!
廖靜言如此想來,忽然停下腳步,轉過來,又朝金允泰身旁走去!
金允泰愜意地眯着眼睛,聽着海浪的聲響,聞着海風的味道,舒服地獨自享受這專屬的愜意時光!不經意間,察覺的身旁似乎有異樣的氣息在流動。緩緩轉向那氣息流動的源頭,猛然看見了廖靜言!
怦然……轉瞬恢復平靜、冷酷。
“落了什麼東西嗎?”他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微閉雙眼,似乎不很在乎她的神情。
“我要學游泳。”說話的態度依然硬梆梆的。
“那你明天來吧。我今天,累了。”他故意氣她,轉而又對身邊的一個服務生說,“叫個人過來給我放鬆放鬆。”
說完,他就乜斜了一眼廖靜言,微微一笑。
廖靜言憋着沒有發作的小抓狂,只求能和他一起回去,也可以裝出一副兩個人結伴同玩的假象!
“讓我來吧!”
廖靜言生怕金允泰不給自己留下來的機會,趕忙自告奮勇地向前衝!
正中下懷!
金允泰臉上露出略微不屑的神情,那瘦削的臉頰上,清晰的輪廓,稍稍動了起來,廖靜言的心裡似乎踏實了點。似乎他在思考要不要採納她的建議。
“你們都撤吧,留幾個人,在四處巡查。”金允泰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是!”
服務生神色嚴肅地應了一句!
廖靜言見偌大的海灘,只有他們兩個人,心裡不禁充滿未知的恐懼,和莫名的緊張。
“過來!”金允泰低聲命令道。
廖靜言垂眸數秒,擡起臉,樣子很好看,可實在無法有輕鬆的表情!
“你剛纔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是怕沒陪好我,沒有完成你爸爸的任務了?”
“不是!”她冷冷地站在一旁,聲音輕緩而堅決。被他毫不在意般,當面剝皮抽筋般揭開內心傷疤,這種感覺,她異常痛苦。死要面子的人,斷然給予了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