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柴青源手中長棍橫掃而出,將領頭的金兵猛安毫無懸念的砸倒在地,順勢牽馬而上,碗口大小的馬蹄踐踏在那猛安的‘胸’膛之上,一片碎骨聲起,鮮血自那猛安眼耳口鼻裡噴濺而出,伴隨着一聲慘嚎,那猛安當即就了了帳!
領軍將領掛了,也就意味着剩下的金兵羣龍無首,當即陷入苦戰之中!
因爲臨行前劉的特別‘交’代,作爲這支隊伍骨感的八百子弟兵始終處在外圍,真正跟金兵拼命的,是那些從漢中遷移來的流民青壯組成的隊伍。複製本地址瀏覽%73%68%75%68%61%68%61%2e%63%6f%6d
出發時,柴青源帶着差不多三千青壯,而到今天,還剩下一千五百人。
出發時,這些青壯穿着百姓的衣裳,用的是最普通的柴刀,到今天,他們大多數已經穿上得自金人的皮甲,拎着腰刀、馬刀或者是長槍長矛。
出發時,這些青壯麪‘色’緊張,眼神茫然,到今天,面對生死搏殺他們只是興奮,咬牙切齒,眼神淡然!
柴青源率領的這支隊伍到達漢中城周邊不過半月,半個月的時間,卻用百分之五十的戰損率,換來了一支鐵血的隊伍!這是劉刻意安排的結果,也是劉最初的目的。
流民,向來是難以安置的。不僅僅因爲他們人數衆人,更重要的是,無法提供他們賴以生存的工作,不能製造出財富只能消耗,再富有的城市也無法支撐源源不斷的流民。
所以劉想出了這個方式,將流民武裝起來,鍛造成‘精’兵。因爲這些流民,即便沒有死在戰場之上,也會因爲飢餓、疾病或者是做出違法的事情死於官府衙‘門’,甚至是相互鬥毆而死。
死在戰場之上,至少可以死的光榮一些,若是還有家屬在成都縣的,那麼家屬也將會得到劉劉和朝廷撥付的撫卹,當然,劉不會告訴他們朝廷也有份撫卹,在宣傳當中,不管是他們活着,還是死了,所有的開銷一概都是由劉在承擔,也就是說,他們生是劉的人,死是劉的鬼,跟朝廷,跟南宋,跟趙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停!所有人撒開,子弟兵,清理戰場!”
當這場戰鬥進行到差不多的時候,柴青源高聲宣佈戰鬥結束。其實此時金兵還有些戰鬥力,只不過他們的將領都已經被幹掉了,不是死在柴青源的‘棒’子之下,就是被盧宏打死,士氣低落的金兵,在宋軍主動停止進攻之後,也茫然的矗立在原地,不知所以。
“呸,老子還沒過癮呢!”
盧宏雖然戰力超越柴青源,可由於智商上的硬傷,他只能是當個衝鋒陷陣的將領,卻無法當上這支隊伍的首領,當然他自己也不在意這點,反正只要能夠吃飽肚皮,而且還能殺金狗,這就足以讓他感覺滿意了。
按照劉的軍事思想,所有子弟兵幾乎都是同樣的一個兵種弓騎兵!當流民青壯組成的軍隊緩緩散開時,那些弓騎兵們策馬上來了,他們手中端着劉家莊特有的弩弓,瞄準還矗立在戰場中央,那些茫然不知所謂的金兵。
“嘎嘣!”
隨着柴青源右臂落下,一圈兒的弩弓開始發‘射’,在這樣的距離下,一根弩矢如果不是正紮在人的骨頭上,完全可以將人體穿透,扎進下一具身體!
屠殺!
金兵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次碰上的宋軍如此殘忍,不講仁義!
以往,在金兵們的概念當中,宋軍總是好說話的,只要是‘逼’不得已被宋軍俘虜了,完全不用緊張,因爲宋軍不會殺俘虜,尤其是正兒八經的‘女’真族士兵俘虜,那都是寶貴的資源,可以用來跟金國談判,‘交’換地盤,或者是宋人的俘虜,所以很少出現宋軍屠殺俘虜的事情。
可是這些金兵並不知道,他們眼前的敵人壓根就是不是宋軍,更不是什麼仁義之師!
柴青源率領的兵馬,本來就是出來搶的,如果東西的主人還沒死,他們怎麼好意思搶呢?所以這些金兵必須要死,這樣搶起來,大家纔會心安理得!
所以弓騎兵面無表情的扣動扳機,一根根弩矢,奪走一條條的生命!
就如同金人肆意殘殺宋人一樣,有些東西,有來有往,你做了初一,總會有人來做十五的。
哀嚎聲、慘叫聲和掙扎充斥了所有的眼眼簾,然而這些都是無謂的,剩餘的一兩百號俘虜面對八百號弓騎兵,最遠的也沒能衝到弓騎兵面前,就被弩矢紮成了刺蝟。
當最後一個金兵哀嚎着死去後,柴青源終於讓那些流民青壯們上,收集物資。
吃的,穿的,用的,但凡能夠派上一丁點用場的東西,都不會留下,一部分青壯開始在戰場邊上挖坑,又寬又大又深的坑,小‘玉’帶着羣狼就矗立在坑邊,每每當它們赤牙咧嘴,發出沉悶的呼嚕聲時,對小‘玉’這頭狼王以及其屬下不熟悉的人,總會雙股顫顫,眼珠子‘亂’抖,手掌心冒汗。
“青源,這已經是第五仗了,咱們殺了多少金狗了?兩千還是三千?”
“三千四百餘人。”
柴青源冷冷的迴應着盧宏。其實他並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不過殺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冷了。
“哦,大人給咱們的命令,是活一個要三個,咱們現在還有多少人?”盧宏這廝的算術顯然不是很好,所以涉及這方面的問題,他就只能問柴青源。對於盧宏的喋喋不休,柴青源也不惱火,事實上盧宏是頂好的下屬,只要給他吃飽、穿暖,有仗打,他就很開心。
“再殺這麼多金狗,大人給我們的目標就完成了,差不多了,咱們也該撤了!”
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這也是劉告訴柴青源的話。雖說這種話柴青源理解起來有些困難,比如說“打一槍”這三個字究竟該怎麼理解,但不代表說柴青源不能領悟這六個字裡面的‘精’髓。
得力於率領的這支隊伍裡有很多漢中城附近的本地人,所以柴青源總是能夠找到最隱秘的道路來轉移,最不可能的地方來隱藏休息,作爲外來人的金兵,想要找到這支人數並不少的隊伍,卻是異常的困難。
當然,越來越多的物資,也讓柴青源不得不秘密的找地方將其隱藏起來,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從金人身上搜出來的金銀銅錢,不能帶走,就由子弟兵去完成埋藏的工作,有朝一日等金人退兵,或者是柴青源等人返回時,有機會起出。
屍體的掩埋工作還在繼續,渾身雪白的狼王小‘玉’,就蹲坐在屍坑旁邊,兩道眼神時不時掃過坑底那些白‘花’‘花’的人類屍體。或許對於小‘玉’來說,它很難理解何以人類會自相殘殺,不過對於它的屬下,那些體型超大的山狼來說,這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狼是要吃‘肉’的,對於狼來說,兔子也好,老鼠也罷,甚至是人類,‘肉’和骨頭吃起來的感覺都是差不多的,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夠填飽肚子,然後帶給他們活動的能量,力量。
每一次大戰之後,就是山狼們最幸福的時候,它們可以隨意的挑選最中意的屍體下口,甚至於可以挑剔的選擇人類屍體上最‘肥’美的部位。
柴青源只是保持着劉警告他的底線絕對不能讓山狼養成吃活人的習慣,哪怕就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之中,需要山狼撲擊咬死金兵,也絕對不能讓它們吞噬活人,否則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而小‘玉’跟這些山狼不同,她是不吃的,哪怕她也會撕咬金兵,但她絕對不會去沾染人‘肉’,哪怕就是上前嗅一嗅這樣的事情,她都不會做。
而且小‘玉’也不會吃死物,她不需要柴青源照顧,她座下的那些山狼每日裡都會出去捕獵,將活生生的獵物給小‘玉’帶回來,由她挑選。
小‘玉’如同是一個挑剔的‘女’王,死物不吃、不潔的獵物不吃,甚至於看上去被撕的很爛的獵物,她也不會吃。所以小‘玉’看上去永遠都是那樣的美麗,她張開嘴嚎叫的時候,一口牙齒永遠都如同白‘玉’似的,潔白無瑕。
唯有她的眼神,隨着戰鬥的進行,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甚至於這兩天,柴青源通過小‘玉’向狼羣傳達命令時,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開始的時候,只要是柴青源的命令,小‘玉’都會立馬轉達給狼羣去執行,但是最近兩天,柴青源發現他說過之後,小‘玉’總會坐在原地,歪着腦袋眯起眼睛,好像是在理解,在思考,要緩的一緩之後,纔去狼羣之中下令。
這種奇怪的現象,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就連盧宏都沒有注意,只有柴青源一個人,暗暗的看在眼中,記在心底。
“這狼,要成‘精’了!”
這是柴青源的想法,幸好他跟小‘玉’之間相處的不錯,也不用擔心小‘玉’成‘精’之後,會不會在月黑風高的晚上,‘摸’進他的帳篷,將他腦袋咬掉。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柴青源引領的隊伍就幹掉了撒離喝三四千的兵馬,雖說三四千兵馬對於十萬大軍來說幾乎等同於九牛一‘毛’,可問題是,撒離喝派這些兵馬出來不是遊山玩水,而是收集物資的。
原本漢中城的金兵就糧草緊張,如今外出打草谷的兵馬有去無回,試問,撒離喝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兒?
身處劉家莊的劉,也是日日扳着手指頭在算,這個撒離喝,究竟還能堅持多少天呢?
劉的想法很簡單,攆走撒離喝,穩定巴蜀,然後繼續壯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