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春風一度
“從徐州把人上了鐐銬押回來,大抵只需十日,王爺,您看,這還趕得及麼?”歐陽珏無意中問起那般。御史臺的人快馬加鞭,連夜趕去徐州把人押回來。回程時押着犯人就會慢些,恐怕也只需十日便到。
南宮煦夜擡眼看了他一眼,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趕不及,也得趕。”
歐陽珏微微蹙了眉,他和南宮煦夜心裡都清楚,待人押了回來,那些幕後黑手定是會僞造證據讓百里奕禎成爲替死鬼。晚一天,可能就會錯失了良機。
“本王不在的這些日,京中的事就要靠歐陽大人把持住了。”南宮煦夜說。
南宮煦夜這是在給他身上加重任,他不在京中,朝堂上的事需要有人穩住,不能讓那些背後的奸臣先下了手。歐陽珏頓了頓,而後答:“王爺託付,下官自當盡力而爲。”
“那就有勞歐陽大人了。”
“王爺客氣了。”歐陽珏道,隨後落下一子,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又參不明白似的,問:“下官一直沒弄明白,王爺爲何要向着忠國候。”
南宮煦夜臉色一沉,隨即解釋道:“本王向着的不過是忠義的一方。”
歐陽珏微微眯起了眼睛,“恐怕,不止是如此罷。”
若是向着忠義的一方倒也是說得過去的,但是南宮煦夜對此事皆是親力親爲,搞不好,還要得罪朝中的官員,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然不是想着忠良這般簡單了。
這歐陽珏比南宮煦夜年長近十歲,南宮煦夜待他如知己,也如兄長,此事也不想瞞他,便說了,“忠國候對傾之有養育之恩,這個恩,該由本王來報。”
歐陽珏聞言抿脣笑了笑,“王爺果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吶。”
原來,他待忠國候府這般好,不過是因爲他的王妃是被忠國候府養育的,所以,他想替他的傾之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同時,救百里奕禎,也是不想看到玉傾之傷心。
這般重情重義,恐怕世間再找不出一個可以與南宮煦夜相提並論的人了。
時日無多了,背後黑手早已設下了陷阱,等人被押回了京城,就只會任人宰割。
南宮煦夜明日一早便要啓程前往徐州,來回日夜兼程恐怕也要十日,就是不曉得會不會趕得及。
他今日比平日裡早回寢房,離別十日,他想再與他多呆一些時辰。
玉傾之一邊爲他寬衣,一邊試探性地問:“忠國候府於王爺既無大恩大德又無深厚交情,王爺爲何如此勞心勞力?”
這個問題,歐陽珏也問了,平常人該是看出來了,他對忠國候府這件事太上心了。
南宮煦夜低頭看着他,擡手撫上他的側臉,“怎會無大恩大德?”
玉傾之擡眸看他,“嗯?”
南宮煦夜解釋道:“忠國候府給了我一個舉世無雙的傾之,此等大恩大德我南宮煦夜沒齒難忘。”
玉傾之那一雙墨琉璃似的眸子映着南宮煦夜的面容,界限分明的脣微微張開,“王爺……”
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他南宮煦夜要赴湯蹈火去報答忠國候府。玉傾之身爲養子,也是要盡孝的,他南宮煦夜既然娶了他,就要代他盡孝。這種種的牽連,讓南宮煦夜不得不費盡心思保全忠國候府。
南宮煦夜擡手將他攬入懷中,“我不在的這些日,府中的大小事務都交由你了。”
玉傾之擡手環上他的腰,微微閉了眼眸,“王爺放心罷。”
“若是想回侯府看看,出門的時候要多帶些侍衛在身邊。”
“嗯,傾之記下了。”
而後,再無聲音,兩人靜靜相擁。
燈火迷離之中,鬆開了懷裡的人,看着他如玉般的容顏,南宮煦夜用微微曲起的右手食指擡高面前那人的下巴,俯身輕吻了下去。微微張口允着他的脣瓣,不曾想過那人也微微張口允他的。心裡一怔,驀地睜圓了眼睛,方纔他迴應了他!
放在他腰間的手將他再拉攏幾分,胸膛抵着胸膛,淺吻變成了深入的吻,舌尖劃過他的齒,而後進|入他的口中,掃過裡面的每一處,而玉傾之再也不像玉雕那般僵在那裡,偶爾迴應他,雖然動作不大,卻也讓南宮煦夜察覺到了。
成婚三個多月,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玉傾之給了他迴應。
纏|綿的吻持續了許久,分開時,玉傾之粉色的脣變得愈加紅潤,脣上還有點點水光。南宮煦夜心中歡喜,眸中流光溢彩,他深情地看着他,輕聲喚他的名,“傾之……”
玉傾之對上他的眸,眉眼處攜着若有若無的淺笑。南宮煦夜拿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側的褻衣帶上,“傾之可願爲我寬下這件衣裳。”
遲疑了一下,玉傾之便有了動作,南宮煦夜放開了他的手,他便輕輕一拉褻衣的帶子,白色的褻衣沒了帶子的捆綁,便敞開來。露出了南宮煦夜因爲常年習武而有些精壯的胸膛。
而後,擡了雙手,爲他將褻衣順着肩膀脫下。
這便是應允了。
南宮煦夜裸着上身,雙手擡起爲他寬衣。雙手搭在他肩上,褪下了他的紫色外袍,露出裡面的白色褻衣,任由那紫色袍子自背後滑落在地。再擡手,將他頭上的和田玉簪取下,前鬢的青絲脫開了髮簪,便滑落在肩頭。再然後,那支鑲了紫色寶石的和田玉簪也掉落在那件紫色的袍子上,隱隱泛着幽光。
撫着他那一襲順滑的青絲,南宮煦夜順着他的肩膀將他攔腰抱起,依舊是不疾不徐,提步到牀榻,將他輕放下,再去放下牀幃。
被牀幃隔開的空間之中,幾分暖色。南宮煦夜俯身,雙手撐在玉傾之的耳旁,而後低下頭去吻他,吻他的額頭,再吻他的鼻樑,最後落在柔軟的脣上。脣舌交纏之中帶了幾分柔情。
榻上,褪下了所有衣物的兩人纏|綿在一起,南宮煦夜去吻他的脖頸,玉傾之雙手放在他背上輕撫。一聲情|動時輕喘,讓南宮煦夜心中盪漾了幾分。
細密的吻幾乎落遍了身下人那如玉般的肌膚,身子互相摩擦時,勾起心中欲|火。南宮煦夜撐起身,看着下方微微輕喘的人,平素如玉的臉頰也添了淡淡的桃紅,好不誘人。
南宮煦夜一手撐牀,一手去撫他的側臉,不急於突破最後一道關卡,撫着他,輕聲喚着他的名字,“傾之……”
再次俯下身時,早已□的那裡抵着他的腿間,還在猶豫,上一次南宮煦夜醉酒強要了他,他流了血,這次他怕又會讓他受傷。南宮煦夜在他耳邊說:“會有些疼。”
身下的人低低應了一聲,“嗯。”
南宮煦夜用手去撫着他的腰,緩解他的痛楚,連進|入的動作也是緩緩的,慢慢擴展,慢慢深入。
還是會疼的,玉傾之抓住了身下的牀褥,南宮煦夜不敢再深入,低頭在他耳邊,喘着粗氣說:“抱着我。”
玉傾之鬆開了牀褥,雙手環上他的背,迎合着他的動作。
南宮煦夜的動作很小心,所以,這一次他沒流血。做過了兩次,南宮煦夜便適可而止。自上而下看着他,爲他拂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而後躺在他的身側,將他攬到懷裡。
低頭問他,“累不累?”
“還好。”他低聲答。
南宮煦夜說:“你等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