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走了,徐清風也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我問青姑徐天去了哪裡,青姑只是讓我不用擔心,說他過幾天就會回來,想必是爲了恢復我的身體出去尋找藥物去了吧。
徐清風心理受到了重創,醒過來以後整個人木納癡呆話也不說,唯獨看到青姑一個人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就躲,青姑也無可奈何。
這事兒我比較知根知底,這丫的是抹不開面兒,跟青姑協商以後,還是由我去找徐清風好好聊聊。
青姑將我送進了徐清風的房間,徐清風一見來人是青姑,慌忙躲進了被子裡面不願見人,青姑苦澀看了一眼徐清風,叫我好好勸勸他,然後把門帶上走出了房間。
徐清風這傢伙,我知道要是跟他好好說他肯定聽不進去,索性我就給他來個以毒攻毒,這招以前又不是沒用過,百試百靈。
我咳嗽一聲對着空氣喃喃自語道:“哎呀,今天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說書故事,故事就是說啊,這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某個地方就有那麼一個人,他居然對自己母親動了歪心思,你說羞恥不羞恥。”
徐清風沒有搭話,只是蓋在身上的被子因爲我的話語而抖動了起來,我知道他快忍不住還口了,我心中好笑,繼續說道:“不過還好,我說的那個人他媽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那種想法,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找棵樹上去吊死,徐清風,你那人該死不該死啊?”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徐清風掀開被子苦笑說道:“王林,你就別挖苦我了,指槐罵桑有意思嗎。”
見徐清風有所反應,我繼續趁熱打鐵問道:“就咱們這關係還有啥不能說的,接下來你要怎麼辦?總不能天天躲在牀上不見人吧,再說了,你對青姑那啥也許只是親情,然後你想想,你從小沒爹沒孃的,很有可能就是青姑對你的關愛讓你產生了誤會,咱們都是大老爺們兒,這事兒還真就過不去了怎麼的。”
徐清風臉色通紅,支支吾吾道:“我知道了,你也別挖苦我了,你再讓我好好想想,我就是還有點沒適應好,反正現在只要看見她我就覺得很丟人,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既然他自己心裡有點b數,這方面我就不再多說,於是轉移話題問道:“那你吃飯不?都三天了,不吃不喝除了上廁所你啥都沒幹,只拉不吃我就不信你不餓。”
徐清風一拍大腿:“唉呀媽呀,可不是咋滴,餓得我都想把牀給吃了,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出去吃飯..........。”
我讓青姑端來了飯菜,徐清風見到青姑又沉默了起來,等到青姑走後才狼吞虎嚥將飯菜給吃了個一乾二淨。
得了,徐清風這心結我算是解開了一小半,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慢慢參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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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這人多力量大,短短几天的時間,整個阿什鎮已經是修復了不少,只是有些地方還需要時間的磨合。
在一個閒暇的傍晚,徐天帶着一個鬍子發白的老頭歸來。
老頭身穿便裝十分瘦弱,看着弱不禁風卻氣場十足,徐天對着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叔。”
老頭的到來讓已經平靜下來的阿什鎮再次緊張了起來,陳文靜陳浪小跑過去恭恭敬敬站在了老頭身後,顯然他們是認識的,由此可見老頭在茅山派的地位還不低。
“你已經不是我茅山中人,那就沒必要再叫我師叔了,要不是師兄閉關不問世事,我才懶得來管你這檔子破事。”老頭十分高傲,對徐天輕喝出聲。
徐天點點頭,極爲苦澀的叫了一聲:南宮前輩。
“我弟子徐清風呢,把他叫出來,要是他有絲毫閃失,我茅山派與你的交易就此作廢,非但如此,我還要你付出代價。”
徐天再次苦澀開口:“青姑,去把清風叫出來吧,你就跟他說他師傅來了。”
青姑面露難色,十分不情願去叫徐清風出來,當年就是茅山派的人把徐清風給強行帶走了,青姑怕往事再現。
“師傅!”
徐清風從屋內走了出來急促走到老頭面前跪下一拜,老頭擡眼掃了一眼徐清風說道:“嗯,徒兒,跟爲師回山吧。”
“是,師傅。”
徐清風答應一聲以後起身走到老頭身後,目光不敢去看青姑和徐天。
“清風,我求求你別走,當年都是我的錯,就算我求求你了,留下來吧,我會好好彌補你的。”青姑忍不住小聲懇求道。
“舌燥!”
老頭有些煩躁,雙目一瞪青姑,一股無形威壓直接將青姑籠罩,青姑抵擋不住連退數步。
徐天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徐清風又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我,隨即吐出一口氣,緩緩散開了眉頭。
“二十年前沒斷的因果,那麼今天就由我來做個了斷,從此以後你們二人不得再與我茅山弟子徐清風見面聯繫,生生世世再無關係,你們兩是浪跡天涯或者就在此地長處我都不管,但是有一點給我記住了,這一輩子千萬不要再來我茅山山門,如若不從,我定折煞陽壽也要取了你二人性命,這點你們可做到?”老頭氣勢凌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我心裡有些不爽他的態度,但奈何不了他,只能靜靜的看着他裝逼。
“不要!他是我的兒子,你們誰都帶不走他!”果然,這事兒徐天還沒有答覆青姑就率先不同意了。
“得寸進尺。”老頭冷哼一聲,看都沒有看青姑一眼,也不知曉用了什麼辦法,青姑呼喊過後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就像是中了定身符一樣。
“人我帶走了,東西你拿去。”老頭從手中拋出一個錦繡黑色小盒讓徐天接在了手中。
“今天我說的不管你們同意還是不同意,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清風,隨爲師回山。”
老頭拂袖轉身,徐清風一咬牙小跑到了我的面前,
剛有所動作,要走的老頭停下腳步輕“嗯”了一聲。
“師尊,一切我都聽你的,徐清風自幼無父無母是由師尊撫養成人,小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不用擔心我的道心出現破綻,只是這王林是徒兒的摯友,我想送點東西給他。”
老頭又輕“嗯”了一聲,算作是同意的意思。
徐清風遞給我一枚玉佩說道:“王林,我拿你當親兄弟對待,這次我回山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這枚玉佩可保你一路平安,送給你可不要弄丟了,希望有機會我們再見。”
說完以後徐清風將一枚玉佩放在了我的身上轉身跟上老頭的腳步離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徐天與青姑一眼,同時陳浪陳文靜二人也都跟着一起離去了。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徐天才緩緩開口:“清風.........。”
等到他們四人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青姑也恢復了行動,哭着就要跑上去追趕。
徐天嘆息一聲攔住了青姑的去路:“青姑,別追了沒用的。”
青姑哭喊着埋怨道:“徐哥,你那麼厲害,爲什麼要讓那老頭帶着清風離開,你爲什麼不把我們的兒子留下來,爲什麼,爲什麼啊!”
徐天將青姑擁入懷中,神色憔悴喃喃自語道:“那都是清風他自己選的路我也沒辦法,青姑,也不是我不留他,實在是我沒那個能力,在師叔面前我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拿咱們的兒子作爲籌碼,他來都不會跟我一起來這個地方,更別說要留下他了..........。”
徐天用了一些特殊的辦法讓青姑睡了過去,叫左雅將青姑送進去休息以後,便拿着老頭給他的錦繡黑色小盒走到了我的面前。
徐天艱難的擠出一個笑臉:“王林,這裡面裝的是茅山派至寶天藕,有了這個寶貝,你這身子便可以恢復了。”
我看着躺在我身上徐清風留下的玉佩,有些難過的說道:“前輩,用徐清風換來了這一盒天藕,值得嗎?”
“事已至此哪裡還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就算我不主動去找茅山派,他們也會找到這裡來的,與其那樣還不如我主動出擊,好在還換來了這一盒天藕,徐清風也回到了茅山,其實這是件皆大歡喜的好事。”
我知道這是徐天在故意安慰我,生生世世不能與自己的親生骨肉見面,這算是哪門子的皆大歡喜。
“王林,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沐浴更衣我幫你恢復身體。”徐天留下這一句話走了,背影無比落寞。
原來鬼聖修爲也有無可奈何的事情,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堂堂鬼聖如此憋屈,讓人拿了骨肉卻一個屁都不敢放,這事兒徐天沒錯,他也沒對,或者說這件事的結果無論怎樣都是錯誤的,按照我的脾氣,若是有徐天一半修爲,早就去茅山鬧他個天翻地覆了,奈何徐天什麼也沒做,其實客觀來說,這也是最正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