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到道仙修爲,你大可離去,或者繼續寄存在我的體內,你看如何?”
幽冥之血喃喃自語:“道仙?這界中最強大的力量嗎?”
“你這個要求未免太過荒誕,我寄存在你身體中的力量,目前最多隻能達到神變的能力,道仙?你可知道你這一界一共才幾個道仙的存在,我告訴你,屈指可數!”
黑白僵煞吞下最後一根手指,舔了舔舌頭,猶豫不決是否要繼續吞噬我的肉體。
再一次劇痛傳來,右手胳膊也讓黑白僵煞折斷硬生生拉扯了下來,我對此很是平靜,心中繼續和幽冥之血一一談着條件。
道仙,進一步則是那傳說中可以昇華至幽冥的大羅仙人,退一步便是這界中舉世無雙的道神。
“修道之路縹緲無影,莫說你是先天道體,就算你是天寵之子,想要去修那道仙是何等的困難,神變之上便是道神,我只能盡最大能力讓你達到道神的地步,到了那個時候,我差不多也能從你身體之中完全脫離,形成一個新的生命體了。”
“道神?”
我還在繼續猶豫不決,幽冥之血催促道:“在我看來道神已經是你的極限,而且還是那種機緣巧合下的極限,千年難出道仙百年不出道神的道理你不懂嗎?就算最後你成不了道神,我也有能力讓你成爲我現在神變的能力,在這一界,道神以上加起來不超過二十個,哪有那麼容易讓你遇見,就憑你神變的修爲,在這一界依然可以橫着走,壽命也可同時無限延長!”
貌似當初歐陽沐也只是神變初期的修爲,如果我到達了她那種地步的話..............。
我搖了搖頭暗自苦笑,幽冥之血說的沒錯,以後的事誰又能預測未來呢?現在我的修爲纔到凝陽中期,什麼道神道仙很有可能就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高度,縹緲,縹緲,前途真是一片縹緲。
我苦笑道:“我只求問心無愧,暫時我先答應你,要是我沒能力讓你從我身體裡面脫離,你可不要怪我,暫時先借用你的力量一用!”
幽冥之血不說話了,一股極強的能量衝擊進了我的大腦,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真正讓我體會到了這股力量的強大,好似和我融爲了一體,心動之下,這股力量任由着我的控制,到了最後,全身血液沸騰,幻化出來了兩支虛影手臂。
肩膀上的威壓不復存在,我緩緩擡起頭看向一臉震驚的黑白僵煞,獰笑問道:“好吃嗎?你看我又長出來兩支新的手臂,要不要再來一口?”
黑白僵煞第一次面色大變,扔掉手中殘肢,召喚回了銅甲碎片瘋狂的往後退去:“你到底是何人,爲何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我微微一笑並不解釋,回答它的只有我這虛指一劍,一劍掃過,樓宇樹木坍塌無數,直逼黑白僵煞而去。
黑白僵煞恐懼到了極點,將銅甲碎片幻化成了一個盾牌用來抵擋的我攻擊,可是,它擋得住嗎!
劍氣悄無聲息劃過銅甲盾牌劃過黑白僵煞的身體,就像無中生有來一樣,慢慢消失在了遠方,九號老宅隨着黑白僵煞的屍體落地,轟然坍塌。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笑了,笑得很開心,然後大腦一陣眩暈,我從空中跌落,暈死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夢中慢慢醒來,在夢裡面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身穿黑衣的男子一直背對着我,他被九十九條鐵鏈給鎖在了一個奇異的陣法裡面,其中還有兩條鐵鏈深入琵琶骨,看得我是一陣心驚肉跳。
繞是如此,那黑衣男子依舊挺拔着身軀屹立在我眼前,彷彿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屈服,就是這九十九根鐵鏈也不行。
我問他:“你是誰,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黑衣男子沒有轉過身來,緩緩回答道:“你現在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給我好好活着,希望我們能有見面的那一天。”
這聲音似曾相識,幽冥之血!
頓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佈滿我的心扉,貌似我成了他,貌似困在這裡的人應該是我纔對。
我的心一陣絞痛:“你是幽冥之血嗎?”
“是,亦或者不是,我說了,現在還不是你該知道這些事的時候。”
我準備上前好好看看這男子的臉,是否和我想象的一樣悲傷,誰知男子嘆了一口氣,我從夢中緩緩醒來,腦袋裡只記住了他的最後一句話:“下次相見,我會讓你看清楚我的臉,記住,我的名字叫九幽魔君。”
我的腦海中緩緩出現了一副畫面,一個黑衣男子背對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只能模糊看見在他念出九幽魔君這四個字後,微微上揚的嘴角。
“大哥,大哥,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呢,你說你要是真的醒不過來了,我可怎麼辦啊。”
許玄機在我面前嚎啕大哭,我晃動了還有些疼痛的腦袋問道:“玄機啊,我這又是睡了多久。”
許玄機一把鼻涕一把淚:“十五天,你睡了整整十五天,我在第三天就醒過來了,一直守護你到現在!”
我剛想伸出手將自己給撐起來,只感覺兩邊空落落的,一點也使不上力氣。
許玄機哭得越發嚴重了,還不停的扇自己巴掌:“是我沒用,保護不了大哥,是我沒用。”
我心裡一愣,再一看兩邊,頓時全身沒了力氣癱軟在了牀上,我的兩條手臂..........都斷了。
“玄機,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大哥......你.......。”
我心平氣和道:“我沒事兒,你先出去吧。”
哎,看來祖傳的手藝活兒就在丟在我手裡了,擼/管?現在我脫褲子都是一大難題啊。
不知道爲什麼,做了那一個夢以後,我放下了許多東西,要是我以前沒了手臂,肯定會尋死覓活玩個跳樓自殺什麼的,可是我覺得現在都沒有那麼重要了,歪頭一看,窗外陽光正好。
手沒了,我還有腿,腿沒了,我還有腰,腰沒了我還有頭,頭沒了我還有心,這狗日的老天爺,休想讓我一蹶不振從此倒下。
我知道許玄機躲在門口沒有走,我衝外面喊道:“我都沒有哭,你哭什麼呢,今天天氣這麼好,你就不扶我起來到處走走曬曬太陽散散心什麼的?再怎麼說,我現在也還是一病人。”
“大哥.....。”許玄機推門而進,兩個眼睛腫得像柿子,想來這些天他也沒少哭吧。
我衝許玄機一笑:“怎麼,不聽話了,沒了手你就不認我這個大哥了?”
許玄機努力擺起一張怎麼看怎麼虛僞的笑臉:“哪能啊,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大哥,從今以後你就好好待在家裡,我來掙錢照顧你。”
我踢了一腳許玄機,笑道:“就你這慫樣,還要出去掙錢養我?自己不餓死就不錯咯。”
張木生這個人,我還有些看走眼了,本以爲當時他是一去不回,誰知道他是明明我們加起來也知道打不過黑白僵煞,所以當時離去回到了自己的基地搬來了救兵。
當時張木生一行人重返九號老宅,不見黑白僵煞,只見坍塌變形的九號老宅和昏迷不醒的我們幾人,於是就將我們給帶回了森林公園。
許玄機給我解釋了很多,說每一個門派在世俗之中都會有一個相應的接點用來修行磨練,比如天地會身後站着的便是大名鼎鼎的茅山派,這森林公園又叫義堂,義堂身後站着的門派也不弱,是那比茅山派要弱上幾分的龍虎山。
還有一件事情,義堂屬於龍虎山的地界,他們將我接回了這裡,天地會那邊不好插手,所以曾牛就沒有把我接過去,曾牛給了許玄機一百五十萬後就走了,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他不太好經常進來,但是我心裡難念會有一點心寒,要不是天地會給了我一條錯誤的信息,我也不至於白白失去了這兩條胳膊。
也怪我,太貪心,也怪運氣,點兒太背,說來說去都有錯。
我和許玄機坐在森林公園裡的一條長凳之上,看着來往晨練的人們失了神,腦袋裡模模糊糊想了很多東西,到最後一件我都沒有想明白。
“哎,對了,玄機,老熊呢?他怎麼樣了,我怎麼醒來以後沒有看到他。”
許玄機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我拉下臉提高了說話的音量:“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有什麼事情不要瞞着我,他有什麼事情你快說。”
說到這裡許玄機又哭了:“大哥,是玄機無能啊,老熊讓這義堂的人給關起來了,自從醒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老熊,我也去問了,可是義堂那邊硬說老熊是妖獸,不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