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不知道裴文聰是如此的相信自己,甘願把剛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四百萬美元投進了外匯市場,死死的跟風自己這位貴人。
如果知道的話,李野也許會勸解裴文聰幾句的。
我是穿越大帝,千金散盡還復來,你是草根苦逼,熬到三十纔出頭,萬一爆倉你氣血攻心受得了嗎?
李野在踏浪文學出版社看了兩個小時的分析報告,着重看了幾個銷售成績最好的翻譯版本的各項數據,
比如地區銷量,讀者評價,還有交稿速度。
最終他把裴文聰喊了過來。“老裴,你認爲哪一個版本最合適?”
裴文聰笑着道:“我覺得都不錯,所以還需要李先生伱來選出有獎徵文的一等獎得主,然後我們會派人去跟他們籤後續的翻譯合同。”
裴文聰非常的謙虛,把決定權完全交到了李野的手裡。
因爲在他看來,氣運之子就是吹口大氣,都能“言出法隨”的吹出一座金山來,凡人最好還是不要擾亂天機,乖乖蹭着就好。
李野點着六份資料道:“你聯繫這六位翻譯者吧!讓他們來港島領取最終獎項,然後制定一份嚴謹的翻譯合同。”
李野選出了六個翻譯者,分別是美洲、歐洲和亞洲銷量、評價前兩名的版本翻譯者。
裴文聰一看,也確實是市場試銷反響最好的六位譯者,他們風格各異,但寫作能力都很強,都獲得了大量讀者的好評。
不過他還是對李野說道:“李先生,我們是否現在就選出一等獎?因爲如果不確定能否獲得獎金的話,伍德先生未必會願意來港島。”
當初李野出了三萬美金的懸賞徵文,是有一等獎、二等獎以及數位優勝獎,其中一等獎最高,差不多接近兩萬,二等獎就只有一千,其餘的就純屬安慰性質了。
一千幾百的,如果是坐在家裡寫寫字就可以拿到自然可以,但要是讓人家跨越半個地球飛過來,還有可能只拿個安慰獎,那麼像伍德這樣的知名作家可能不會來。
畢竟只是一個雜誌社辦的有獎徵文,又不是什麼有影響力的文學大獎,誰不是奔着錢來的?
一千塊?那都不夠油錢。
李野笑着道:“如果他們喜歡這個故事,那麼他們會來的,如果只是把這當做一份翻譯工作的話,那也不是我們所需要的。”
李野雖然完整的構架了的《冰與火之歌》的背景、人設,還有情節脈絡,但想要讓這本書在全球熱賣,並且達到原著的書評,他可不僅僅是需要一個翻譯者。
李野給了《冰與火之歌》血肉,現在需要一個合適的作家,給予它靈魂。
所以大牌,未必合適。
美洲的伍德先生也許是一個優秀的作家,但如果他不是極爲喜歡這個故事,沒有“欲罷不能”的翻譯《冰與火之歌》的迫切慾望,那也不是李野要找的人。
“那好吧!我這就去安排。”
裴文聰明白了李野的意思,立刻讓阿敏趕緊去聯繫幾位翻譯者,讓他們儘快來港島一趟。
雖然李野沒說要親自見見這幾位翻譯作者,但裴文聰默認了李野的決定權,就要把事情辦到最好。
因爲時差的原因,此時的美洲是凌晨四五點,所以在下班之前,阿敏只聯繫上了其他四位翻譯者,
其中兩位明確表示,只要提供往返機票的話就會盡快過來,一位表示最近沒有時間。
而另一位,卻有些奇怪。
。。。。。。
不列顛島的夏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溫度適中不冷不熱,最高也不會超過三十度,不需要冷氣或者電扇幫助降溫。
而且夏天的不列顛白天長黑夜短。早上六點到晚上九點都不用開燈,這對於喜歡曬太陽的人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很多人都會在自家的院子裡支上一張牀,愜意的享受着溫暖而明媚的陽光。
但是在喬尼娜的世界裡,陽光從兩年前開始就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黑暗包圍在她的身邊。
“媽媽,我們可以提前吃午餐嗎?迪恩真的好餓。”
“路易莎,還有四個小時纔是午餐時間,你帶着弟弟去把昨天的故事書再讀一遍好嗎?”
“可是媽媽,我們已經讀過好多遍了好吧媽媽,我們現在其實也不太餓。”
喬尼娜看着自己的大女兒,低着頭小兒子去了她們的小房間,心裡忍不住就是鑽心的疼。
喬尼娜自己的肚子都餓得不行,哪裡不知道路易莎是在安慰自己這個無能的媽媽?
喬尼娜翻開了家裡的櫃子,看着大小不一的十一個土豆,實在不敢“心軟”。
失業救濟金還要三天才能發下來呢!這十一個土豆需要撐三天。
可是就算失業救濟金髮下來,又能怎麼樣呢?
兩年前,喬尼娜經過漫長的拉扯,跟有家暴傾向的丈夫離了婚,帶着兩個孩子搬了出來。
因爲孩子一個五歲一個才兩歲,需要佔用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讓喬尼娜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心力交瘁疲於奔命。
一年的時間,喬尼娜換了七份工作,最長的一份也沒有做過一個月。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資本家不養閒人,沒有哪個善良的資本家,願意僱傭一個既不能保證工作時間,又不能保證工作狀態的員工。
最終,喬尼娜開始懼怕找工作,懼怕跟人交流,周圍的人都勸她去看心理醫生。
但喬尼娜不敢去看心理醫生,她怕自己一旦被診斷出心理疾病,會被前夫剝奪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雖然自己窮,但孩子起碼能吃飽穿暖,如果把兩個孩子扔給那個酒鬼,怕是五歲的姐姐要給兩歲的弟弟和三十歲的父親做飯。
喬尼娜搬離了倫敦,來到了生活水平較低的曼徹斯特,勉強的安頓了下來。
她的救濟金剛好夠兩間房子的房租,而生活的費用,就需要她自己努力了。
在幾位同學和朋友的幫助之下,喬尼娜找了一份給報社記者“潤筆”的活兒。
如果這個記者需要桃色新聞,那麼喬尼娜就需要各種隱喻擦邊,描寫出讓讀者心癢難耐的緋色意境。
如果這位記者是正義的鬥士,那麼喬尼娜就要讓讀者看到一位頂天立地的正義騎士,騎着枯瘦嶙峋的戰馬,頂着破破爛爛的盔甲無畏的向敵人發起衝鋒。
很多記者的要求也非常刁鑽,喬尼娜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
可這樣她起碼不用出門就可以賺到錢,還可以擁有自由的時間陪伴孩子的成長,所以她也就忍了下來。
只不過這種活兒的收入很微薄,也就勉勉強強的夠她們娘仨頓頓麪包配土豆泥,生活拮据的很。
但是麻繩專挑細處段,厄運專挑苦命人,兩個月前喬尼娜騎自行車把一老太太給撞了,欠了一張700多英鎊的醫療費外加罰款賬單。
喬尼娜根本沒有積蓄哪裡還得起?無奈之下想出來找點零工賺錢,卻發現一年多的居家生活,好似讓她的社交恐懼症更加嚴重了。
喬尼娜把自己和孩子關在了房間裡,尋找一切可以賺錢的寫作機會,同時每天只吃兩餐,希望通過開源節流,勒緊褲腰帶的方式渡過難關。
但她再怎麼折騰,月收入也只有一百磅多一點,想要還上七百磅的債務,也不知道這個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鈴鈴鈴~”
家裡的電話鈴響了。
正在偷偷抹淚的喬尼娜顧不得擦眼淚,就猛地往電話走去。
有電話,意味着就有工作,要不是爲了維持跟那些記者的聯絡,喬尼娜早就把電話給停了。
“哈嘍?我是喬尼娜。”
“您好喬尼娜女士,恭喜您進入了《冰與火之歌》有獎徵文的最後一輪,現在主辦方邀請您去港島.”
喬尼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心中狂喜,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開始奔涌。
“我獲得一等獎了嗎?”
“抱歉喬尼娜女士,您現在還沒獲獎,最終的結果需要在港島揭曉。”
喬尼娜心中一陣失落,問道:“港島?在哪裡?”
電話那端也愣了一下,道:“港島在東亞,是我們大不列顛王國的東方明珠.喬尼娜女士您不看新聞的嗎?”
“.”
“抱歉,我最近沒有注意新聞.”
喬尼娜很慚愧,因爲她家裡已經沒有了電視,而且連報紙都不訂了,哪裡知道此刻大不列顛正在跟種花家爭奪港島的歸屬權。
“喬尼娜女士,港島方面提供來回的機票,您如果有意的話,請準備好行李和護照,預計會是明天下午或者晚上的航班。”
“能不去嗎?”
“什麼?喬尼娜女士,你剛纔說不去?”
“.”
“是的,我能不去港島嗎?只需要把最後的評選結果.還有獎金給我就好了。”
喬尼娜心裡一陣恐慌,聲音低落了十幾個分貝。
她現在一想起自己要帶着孩子跨越小半個地球,從大西洋跑到太平洋那邊,人生地不熟的還要去參加什麼最後評選?
這期間要跟多少人打交道?要說多少場面話?
問題是,她的兩個孩子,現在都沒有幾件像樣的衣裳。
兩年的時間,倆孩子都長大了,以前的衣裳都露着褲腿兒,丟人丟到太平洋去嗎?
“喬尼娜女士,你是要放棄這次有獎徵文的最終評選嗎?要知道您的作品很受歡迎,是很有可能奪得最終桂冠的”
“呵~”
喬尼娜無聲的笑了。
在剛開始翻譯《冰與火之歌》的時候,喬尼娜也以爲自己翻譯的好極了。
她感覺裡面的丹尼莉絲·坦格利安,就像是她的另一個影子。
但是在她初步翻譯之後,卻遭到了很多人的抨擊。
因爲喬尼娜把《冰與火之歌》翻譯成了一部“大女主小說”,
裡面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篇幅,都是有關於女主的,而其餘的人都是一筆帶過,甚至都偏離了原文的情節大綱。
喬尼娜很受打擊,曾經想過不再翻譯後續的章節,但禁不住心裡極爲喜歡,最終還是把有獎徵文的全部章節都翻譯完成了。
只不過在後面的翻譯過程中,喬尼娜再也不敢去看報紙上的書評,也不看舉辦委託方寄來的讀者信件。
她怕自己再也鼓不起勇氣,翻譯這部喜歡到心裡的作品。
所以現在主辦方說要到了港島才揭曉最終結果,喬尼娜覺得自己又聽到了一個可笑的謊言。
在過去的幾年裡,她聽過太多的謊言了,她感覺自己的一生,都毀在了輕信謊言上。
“喂喂?喬尼娜女士您在聽嗎?”
“我在聽,”喬尼娜沉吟片刻,道:“請問我有多大概率獲得一等獎?”
“這我無法確定,我只能說比較有希望。”
“那二等獎呢?”喬尼娜有些急促的道:“我有多大概率獲得二等獎?”
“.”
“喬尼娜女士,我無法確切回答你的問題,但二等獎的話是很有希望的,但我還是建議您去港島。”
喬尼娜再次沉默良久,有些忐忑,有些卑微的道:“那我只要二等獎的獎金,我不去港島的話,可以儘快匯給我嗎?”
二等獎有一千美元,足夠償還喬尼娜的債務,讓她擺脫迫在眉睫的困境。
“喬尼娜女士,您爲什麼不願意去港島呢?很多人都爭搶這個機會.”
“三等獎,您能不能確定我可以獲得三等獎?我有兩個孩子,如果我們飛了一萬英里卻沒有收穫,孩子會失望的。” “.”
“我會幫您問一下,請您等我的電話。”
電話掛斷了,喬尼娜突然感覺有些眩暈,趕緊扶住桌子蹲了下來。
然後,她突然開始後悔,後悔剛纔自己在電話中的應對是否恰當。
既然自己都不去港島,那麼人家爲什麼要把一等獎、二等獎給你?
說什麼讀者評價?你以爲這是首相選舉嗎?
但是如果自己去了港島,也沒拿到獎金呢?
這些年見到的這種事情還少嗎?明明稿子寫的一坨狗屎,卻是什麼金牌記者,
而自己從上學時候就被所有人認爲有寫作才華,可現在還不是數着土豆過日子?
這個世界,才華不值錢。
“鈴鈴鈴~”
電話又響了,蹲在地上的喬尼娜頓時驚醒,卻發覺自己站不起來。
腿麻了。
她已經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長時間。
喬尼娜盡力伸長胳膊,把電話給扒拉了下來。
“喂,您好,我是喬尼娜。”
“你好喬尼娜女士,請問您現在有銀行賬戶嗎?”
“銀行賬戶?”喬尼娜一驚,然後欣喜的道:“我有銀行賬戶,是他們同意了嗎?具體什麼時候揭曉結果,最快什麼時候可以把獎金匯給我?”
“不是的喬尼娜女士,主辦方願意先預支給您兩千美元,並且承擔您跟子女的往返機票,但您必須要去港島
相信我女士,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很好的機會。”
電話那端不再是公式化的語氣,而是羨慕的說道:“其實我也嘗試着翻譯過這本小說,但沒有得到去港島的機會。”
喬尼娜終於有些確信,自己真有可能獲得一等獎了,畢竟二等獎的獎金才一千美元。
“好吧!我.去!”
喬尼娜艱難的答應下來,兩萬美元的誘惑,壓倒了她內心的社交恐懼。
“兩千美元今天下午就能到您的賬戶,請您準備好行李和護照,祝您一切順利。”
“請等一下,你們有人陪同我去嗎?”
“這個沒有的,但是到了港島會有人接機。”
電話再次掛斷,喬尼娜彷彿沒了一點力氣,但是心裡,卻好似又有什麼東西在重新滋生。
那是她的信心,雖然滋生的很慢,但畢竟又重新回來了。
“媽媽,已經十一點了,可以吃午餐了嗎?”
喬尼娜一擡頭,發現女兒路易莎和弟弟迪恩,已經站在她的面前,眼巴巴的等待着媽媽開飯。
喬尼娜趕緊起來,但是麻木的雙腿卻讓她無比艱難。
“媽媽您休息一會兒,我可以做飯的。”
懂事的路易莎轉身就搬來一個凳子,踩着凳子從櫥櫃中拿出了兩個大大的土豆,然後在水龍頭上洗了起來。
她的手還很小,好幾次土豆都滑脫了手。
“路易莎,今天我們不吃土豆了。”
“什麼媽媽?可是已經十一點了。”
路易莎呆呆的看着媽媽,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委屈。
她今天早上很早就醒了,餓醒的。
可錶針轉的是如此的慢,怎麼也等不到吃午餐的時間。
最後,她不得不借着弟弟的名義,想把午餐提前到早上來吃。
可最終還是在媽媽的堅持面前失敗了。
現在眼看着就要吃到噴香的水煮土豆,可媽媽怎麼又要反悔了?
“路易莎,把你的存錢罐拿過來好嗎?”
路易莎:“.”
看到女兒有些發愣,喬尼娜柔和的道:“路易莎,我們很快就會有錢了,今天媽媽先借你一點錢,然後加倍還給你好不好?”
喬尼娜很慚愧,當初她帶着孩子離開前夫的時候是多麼的自信,但是現在竟然淪落到要用女兒的存錢罐了。
但是路易莎卻突然一蹦三尺高。
“媽媽你早就該這樣了,你等着我去拿。”
“蹭蹭蹭~”
“砰~”
“媽媽,你看我們有好多錢呢!”
陶瓷的存錢罐摔爛在了地上,灑落了一地的銀光閃閃。
全是硬幣。
女兒撅着小屁股撿硬幣,兒子迪恩抱住了媽媽的腿,奶聲奶氣的問:“媽媽,今天我們吃什麼好吃的?”
喬尼娜還沒說話,姐姐路易莎就道:“我請你和媽媽吃中餐,就在前面兩條街的唐人街,每次路過的時候.真香。”
對於兩片面包夾果醬就能湊付一頓的不列顛人來說,中餐如果不香才奇了怪呢!
。。。。。。
“景瑤,又給家裡寄錢了?”
“嗯,寄了一點。”
“春天不是寄了一次嗎?怎麼夏天又寄?你一個人在外面身上總要留些錢才行。”
“沒有多少的麗芹姐,一共才寄了兩百英鎊”
“唉,景瑤你真是”
楊麗芹站在東山菜館的角落裡,跟身邊的陸景瑤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因爲最近不列顛和種花的局勢,菜館裡的客人少了一些,倆人才能忙裡偷閒的聊一會兒。
“小楊、小陸你們過來一下。”
菜館大老闆娘忽然把聊天的楊麗芹和陸景瑤喊了過去。
“怎麼了孫大姐?”
“是這樣的,最近你們也看見了,菜館裡的客人少了很多,所以也就沒那麼忙了
以後你們兩個要麼輪換着隔天來,要麼就只留一個,我也是沒有辦法,這個月的房租又漲了。”
楊麗芹和陸景瑤頓時變了臉色。
因爲暑假的原因,楊麗芹跟老闆商量過後,把工作時間調整到了白天,雖然延長了一些工作時長,但卻是不用走夜路了。
但這才安穩了幾天,竟然就被老闆娘給看出“重疊崗位”來了。
倆人錯開當一個人使,就開一個人的工資,能省一分是一分。
“孫大姐,你看我們剛剛跟趙大哥說好,都挺不容易的。”
“你們趙大哥臉皮薄不好意思,但咱們也得有良心是不是?這餐館的買賣明顯不好就這麼說定了。”
楊麗芹只說了一句,就被老闆娘給懟了八句。
趙老闆心善,但老闆娘可精明着呢!
“別傻愣着了,又來客人了,趕緊去招呼。”
老闆娘橫了兩人一眼,轉身走了。
楊麗芹和陸景瑤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無奈。
特別是陸景瑤,她是楊麗芹介紹來的,這時候於情於理,都要“謙讓”。
楊麗芹擺擺手道:“好了,我們一人一天,熬過這一段日子也許就好了,你先去招呼客人,我再去找找老闆。”
陸景瑤嘆了口氣,把剛進門的喬尼娜一家三口招呼着坐下。
喬尼娜還沒點菜,女兒路易莎就搶着道:“今天我請媽媽和弟弟吃飯,我們要吃糖醋雞、糖醋里脊還有海鮮湯。”
陸景瑤轉身去吩咐廚房,而喬尼娜則寵愛的看着路易莎,母女倆對望一眼,都是相視而笑。
路易莎雖然小,但卻知道媽媽的性情,她們手裡只有鋼鏰兒,如果是女兒請媽媽吃飯,就免去了喬尼娜的尷尬。
飯菜很快上來了,喬尼娜一家吃的非常香甜。
而這時候,菜館內的電視機中出現了不列顛和種花談判的新聞。
喬尼娜和陸景瑤都不約而同的關注到了新聞。
當看到港島市民因爲對港幣失去信心,在搶購商品的時候,喬尼娜這時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可能不是那麼太平。
而當看到種花家的強硬發音的時候,喬尼娜才意識到自己不懂種花語,這到時候萬一有個意外,自己還帶着孩子。
新聞結束之後,陸景瑤轉過頭來,發現剛來的客人臉色不對。
於是她走過去問道:“您好女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喬尼娜搖了搖頭,低下頭吃着自己的那份中餐。
不過她只吃了幾口,就猛然擡頭看着陸景瑤問道:“請問,你們是種花人嗎?”
陸景瑤嘆了口氣道:“是的,但我們只是學生,不是政客。”
喬尼娜道:“請不要誤會,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有沒有人,願意給我做幾天的翻譯,我需要去一趟港島。”
陸景瑤一愣,想了想道:“您能說的具體一些嗎?”
喬尼娜把自己的情況說了,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很抱歉,我出的報酬不會太高。”
“您是喬尼娜?喬尼娜.沃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