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話雖然帶着小小的埋怨,但我聽着,心裡卻很舒服。我笑了下,低頭在安然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我當然想過。但我的答案是,你一定會和我跳的……”
我的動作有些曖昧。我猜遲東方一定看的清楚。也好,該打擊打擊他的囂張氣焰了。
“爲什麼?”
安然反問。
我笑眯眯的說道,“因爲我比他帥!”
我順口胡說着。
“自大狂!”
安然也笑了,她知道我這是在開玩笑。
我和安然一邊說笑,一邊跳着舞。而遲東方端着酒杯,他站在一旁,目光陰冷的盯着我們。他現在一定是恨死我了。
一曲終了,我和安然回到了剛纔的位置。卡琳帶着男伴也回來了,她走到我身邊,小聲的在我耳邊說,“卓越,你膽子也太大了。忘了我和你說過的嗎?低調!你可倒好,反倒越來越高調了,我看你是真不想在奧藍混下去了……”
卡琳的提醒我當然記得。但我不可能因爲她的一句,我還沒看到根據的話。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聲不響的躲在龜殼裡。那不是我的風格。
一支曲子結束,歌手在掌聲中下臺。
不過遲東方並沒過來請安然跳舞。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受了挫折,即使他知道這支舞安然肯定會和他跳的。但他也放不下面子,再來請安然。
隨着音樂的響起,安然回頭小聲的說,“卓越,我去請東方跳一支舞吧……”
安然能和打招呼就已經很給我面子了,況且她還是用商量的口氣說的。我要是再不同意,那就真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臺上的音樂很抒情,隨着音樂聲,一個身着牛仔裙,帶着鴨舌帽的女孩兒走上臺前。看着她青春洋溢的樣子,我會心一笑。這女歌手,正是秦沫。
我忙衝着臺上招了招手。可惜,秦沫並沒看我。
衆人又陸續開始登場。而我一直看着臺上,等着欣賞秦沫的歌聲。
這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抒情愛情歌曲,隨着舒緩的前奏部分結束。秦沫拿着麥克風,開口唱着。但她一開口,就嚇了我一跳。不但是我,連舞池中的衆人,也都停下了腳步,都傻傻的看着臺上。
就聽秦沫壓低嗓子,用一種撕裂的,金屬般的聲音嘶吼着。
“我們生活的地方,就像一個垃圾場
人們就像蟲子一樣
在這裡你爭我搶,吃的都是良心
拉的全是思想……”
這是一首很有名的,也很瘋狂的搖滾,後來被封禁,名字叫《垃圾場》。本來應該是唱一首愛情歌曲,可秦沫一開口,卻忽然改唱成了《垃圾場》。這讓所有人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哪裡是來演出的,這明明就是來砸場子的!
連後面的樂隊都慌了。他們也沒想到,秦沫會忽然唱這首歌。和他們的伴奏根本就是兩回事。
舞池中的遲東方眼睛瞪的老大,他的臉陰沉的嚇人,他指着身邊的一個下屬,近似吼叫着說,“讓她馬上給我下去!誰他媽把她請來的……”
幾個工作人員急忙上臺。他們想把秦沫趕下去。
而臺上,秦沫冷冷的看着遲東方。她忽然把麥克風朝着遠處一扔,她冷笑着說,“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的。沒人願意在你們這垃圾場裡唱歌的。遲總,你知道嗎?你們就是那些蛆蟲,明白嗎?”
說着,秦沫再次朝遲東方冷笑一聲,瀟灑的轉身就走。留下了幾個工作人員,傻傻的站在臺上。
遲東方雙拳緊握,他嘴脣都氣的發紫。身體在微微發抖。
其實也難怪他生氣,這是界宇廣告第一次主辦的就會。而他卻顏面大失。先是被我攪了他和安然的第一支舞。接着,又被秦沫在臺上一通嘶吼唾罵,搞的衆人莫名其妙。
我也很奇怪。秦沫明明是界宇花錢請的演員。她拿錢唱歌,怎麼就忽然間翻臉了?而她剛纔針對遲東方說的那幾句話,似乎和遲東方認識。難道他們之前就有過節?一時間,我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只有以後找機會問秦沫了。
主持人已經上臺,開始安撫着大家已經被破壞的情緒。新的歌手也已經上來了,她開始重唱剛纔的歌曲。
衆人陸續的再次跳了起來。但遲東方卻沒了興致,他陰沉着臉,站在一旁,大口的喝着杯裡的酒。能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是簡單的生氣了,而是已經憤怒了!
安然也沒再過去請遲東方。她站在我身邊,小聲的問我說,“卓越,剛纔那個女歌手是老友酒吧的那女孩兒吧?”
我點了點頭。安然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她又問,“你知道她要來?”
我再次點了點頭。但看着安然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她爲什麼這麼問。我反問她,“安然,你不會覺得是我和她商量好的吧?”
安然沒說話,但她一直看着我。我苦笑了下,搖頭說,“放心,就算是我對遲東方再不滿。我也會直接面對他的,犯不上用這種低級的辦法,你覺得我有那麼幼稚嗎?”
安然看着我,她微微笑了。但她還是小聲的對我說,“卓越,東方是不是和那女孩兒認識?”
我搖了搖頭。這也是我正奇怪的地方。
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安然再次說道,“卓越,我去看看東方。他現在正鬱悶呢,怎麼也該安慰安慰他……”
安然的話並沒出乎我的意料。她就是這樣的人,單純而又善良。
我靠在一旁,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舞池裡的衆人翩翩起舞。而卡琳正站在一旁和一人聊的熱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馬上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卡琳衝我嫵媚一笑,她微微點了點頭。接着和聊天的人打了聲招呼,就扭着細腰,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