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週末的晚上,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和安然發着短信。已經十一點多了,安然有些困。我也打算睡覺,我剛和安然說完晚安。正準備關燈睡覺時。手機忽然響了。
我以爲是安然打來的電話,可拿起一看,竟是秦沫。
上次秦沫鬧了遲東方的酒會後,我一直也沒去老友。我其實還一直想問問她,她是不是認識遲東方呢。電話一接起來,就聽秦沫有些猶豫的在電話那頭說,“卓越,你能幫我個忙嗎?”
秦沫的性格很爽快。可今天卻有些吞吞吐吐,我馬上笑着說,“秦沫,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
我和秦沫是在大學畢業後認識的。那時候我們幾個總去老友。和秦沫又是同齡人,一來二去,大家也就熟悉了。她和陳嵐關係也還可以,只是我和陳嵐分手後。大家似乎去的次數,沒有從前那麼多了。
我一說完,秦沫才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副導演嗎?”
“副導演?”
我有些茫然的反問。腦子裡開始搜索,可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認識一個副導演啊。
秦沫苦笑一聲,“就是你和林宥有一次在酒吧,那副導演要找我演戲。被林宥給嚇跑了……”
我“哦”了一聲。一下想了起來,那傢伙胖胖的。他纏着秦沫,林宥嚇唬了他幾句,他直接跑了。我馬上問說,
“怎麼了?他又去纏着你了?”
秦沫立刻說道,“嗯!他現在就在酒吧呢。這幾天他總來,不過今天他喝多了。現在還不走,我有點擔心……”
雖然秦沫平常一副刀槍不入的架勢。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兒,這麼晚了,被一個喝多的人盯着。放在誰身上,誰都會害怕。
我馬上說道,“秦沫,你別擔心。我馬上過去,等我……”
放下電話。我起牀穿好衣服,下樓打車,直奔老友酒吧。
一進門,就見空曠的大廳已經沒有幾桌了。秦沫彈着吉他,正在臺上唱着歌。而那個胖子副導演,醉眼惺忪的端着酒杯。一邊喝着酒,一邊盯着臺上的秦沫。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神,似乎想要扒光秦沫一樣。
我衝臺上的秦沫擺了擺手,秦沫也微笑的衝我點了點頭。副導演順着秦沫的目光也看向了我,他先是一愣,接着眨巴幾下眼睛,估計想起來上次的事情了。
我到吧檯點了一瓶啤酒,但沒讓服務員啓開。我拎着啤酒瓶,直奔副導演那桌。我故意弄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目露兇光,一邊走一邊惡狠狠的盯着他看。
這胖子有些被我的架勢嚇到了。他的目光開始躲閃,根本不敢看我。
走到他的桌前,我把啤酒瓶朝桌上用力一放。接着坐到他的對面,正好擋住他看舞臺的角度。
副導演有些心虛,他的酒也醒了大半,磕磕巴巴的問我說,“你,你幹什麼啊?”
“喝酒!”
我重重的說出兩個字。其實我是想說我喝酒,誰知話音一落。副導演立刻點頭,他拿着杯子,被剩餘的酒一口乾了。這傢伙,以爲我讓他喝酒呢。喝完,他還把杯子朝我比劃了下。意思他幹了。
我心裡覺得好笑。但表面還是故意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把啤酒拿了起來,用牙一咬,把啤酒蓋咬開。接着把啤酒蓋吐到一旁,一仰頭,喝了一大口。又把啤酒瓶用力的放到桌上。
我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看得副導演目瞪口呆。
因爲我是背靠着舞臺,我就用大拇指朝後指着,問副導演說,“知道唱歌的女的是誰嗎?”
副導演先是搖頭。他一晃腦袋,臉上的肥肉都跟着亂顫。看的特別滑稽。
“不知道?”
我故意嚇唬他。
副導演有些心虛,他戰戰兢兢地說,“你女朋友?”
我冷哼一聲,“我妹妹,親的!”
他傻呵呵的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你以後再敢騷擾她。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副導演立刻緊皺眉頭,他急忙解釋着,“兄弟啊,你們都不相信。我真是副導演,我看中你妹妹。不對,我是欣賞你妹妹。覺得她在這裡唱歌可惜了,真的。你相信我……”
看着胖導演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忍着笑,點頭說,“行!我相信你是導演。但你馬上在我面前消失,以後也不許再來找我妹妹。她對演戲沒興趣……”
“這,這,你不講道理……”
副導演還想和我辯解。我眼珠一立,手也握住裡啤酒瓶。副導演立刻站了起來,一臉的無奈說,“好,好,你別生氣。我走還不行嗎……”
說着,他急忙起身。灰溜溜的買單走了。
胖導演一走,我回頭衝秦沫做了“OK”的手勢。秦沫的一首歌也已經唱完,她笑着走下臺。直接坐到我的面前。她笑着對我說,“卓越,謝謝你啊!要不是你來,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哎……”
說着,秦沫嘆了口氣。其實在夜場工作就是這樣,遇到這副導演還算好的。遇到地痞流氓更麻煩。
我和秦沫客氣了幾句。又問秦沫說,“秦沫,你幾點下班?我一會兒直接送你回家吧……”
既然來了,不如干脆好人做到底。
秦沫聽着,立刻衝我豎起一根大拇指。她笑着說,“太謝謝你了,卓越!其實我每天唱到九點就結束了。可今天另外一個歌手有事,讓我替他。所以才搞的這麼晚。我去收拾下,現在就走……”
從老友出來,已經是半夜了。打了一輛車,我直接送秦沫回家。
在路上,我本打算問問那天酒會的事。可在倒車鏡裡一看,秦沫靠在靠背上,她眯着眼睛,看來今天挺累,我也就沒好意思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