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吳軼哲之後,我又給安然打了電話。可她卻還是關機。這讓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禁爲安然擔心起來。本想再給陸雪打個電話。轉念一想,還不如我直接去奧藍看一下,奧藍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出門打車,直奔奧藍。在車上,給安然又打了兩個電話,依舊是關機。越聯繫不上安然,我心裡越發的忐忑不安。
半個多小時後,終於是到了奧藍門口。付錢下車,上了臺階。一推開大門,我一下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種震驚,不亞於我當初聽說遲東方要和安然求婚。
眼前一副破敗狼藉的樣子。曾經寬敞明亮的大廳,如今一片狼藉。紙箱、文件夾、檔案袋之類的物品到處都是。一些桌椅斜斜歪歪的堆在各個角落。前臺背後的形象牆,上面奧藍的LOGO也被膠帶粘上了。偌大的大廳裡,空無一人。
我完全傻眼了。前兩天陸雪曾告訴我,大部分的員工已經辭職。但一些老員工依舊留守着。可這剛剛三四天的時間而已。奧藍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宣佈破產了?
從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中邁過,我上了電梯,直奔安然的辦公室。出了電梯,見走廊裡也是亂七八糟。雖然比大廳的情況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是一地雜亂。
來到安然辦公室的門前。我忽然發現,門居然開着一道縫隙。安然應該在裡面。這個念頭一出現,我立刻用力的推開了門。
之前我以爲安然的辦公室也會雜亂無章,但開門一看。辦公室和從前基本沒什麼兩樣。依舊窗明几淨,寬敞明亮。
而寬大的辦公桌前,站着一個愁容滿面的女人,她正在整理着辦公桌上的物品。休息區的沙發上,坐着一個悶頭抽菸的男人。
這兩個人我太熟悉了。他們一個是陸雪,一個是汪濤。但卻並沒見安然的影子。
我的忽然出現,讓汪濤和陸雪都楞了下。但接着,陸雪忽然朝我奔了過來。她竟直接撲到我的懷裡,梨花帶雨的哭着說,
“卓越,奧藍,奧藍完了……”
從我一進大廳開始。我便已經猜到奧藍的結局了。可當陸雪說出這話時,我心裡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悲涼感。奧藍,曾經是我們省廣告行業的翹楚,可如今,卻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最讓我難受的是,它的崩倒,是我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這種感覺,讓我的心裡更是悵惘。
我輕輕的拍了拍陸雪的後背,安慰她說,“陸雪,沒事的,先別哭。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然去哪兒了?”
陸雪這才止住了哭泣。她站直身子,依舊哽咽的說道,“你讓汪濤說吧,我不想說,我心裡難受……”
話音一落,兩行清淚,再次奪眶而出。
陸雪是個重感情的丫頭。這一點我早就知道。我走到休息區,坐到汪濤的對面。拿起他桌面上的香菸點了一支,看着汪濤說,“汪濤,怎麼回事?和我詳細的說說吧……”
汪濤重重的嘆息一聲。他用力的抽了一大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眯着眼睛,低沉的說道,“在之前,大部分的員工就都已經辭職了。可我們這些老員工還在,大家都堅信。只要奧藍不破產,我們一定會有一天東山再起的。可是……”
說到這裡,汪濤停頓了下。而我的心咯噔一下,難道奧藍真的申請破產了?
汪濤再次嘆息着,他緩緩說道,“可是就在今早。大家接到人力部門的通知。說奧藍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正常運轉,所以讓各位同事收拾東西,另謀出路……”
汪濤話音一落,陸雪就插話說,“卓越,我今早一接到通知就給你打了電話。可是你電話是關機的……”
我皺着眉頭,微微的點了點頭。那個時間段,我應該在飛機上。
我再次問道,“那奧藍是申請破產了嗎?”
話一出口。陸雪就搶先說道,“不知道。我們都沒見到安總,人力部門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給安總打了電話,可她卻是關機。給孔姨打電話,可孔姨沒接。我現在也不知道安總到底在哪兒了……”
陸雪說着,輕輕的哀嘆了一聲。她雖然跟着安然的時間不過一年左右,但安然待她如同姐妹。而陸雪本身又重情重義,現在這個時候,她肯定是非常擔心安然了。
陸雪一說完,我掏出手機,立刻給孔姨撥了過去。可如陸雪說的那樣,電話通了,但始終沒人接。我靠在靠背上,閉目沉思着。安然會去哪兒呢?孔姨怎麼不接電話?
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到怎麼才能找到安然。看來只能晚上去她家裡看看了。
安然的事情得晚上才能解決。我看着面前的兩人,問說,“汪濤、陸雪,你們兩個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話一出口,兩個人幾乎同時哀嘆了一聲。尤其是汪濤,他戀戀不捨的看着四周。感慨的說,“能有什麼打算?以前在奧藍,從來沒想過辭職,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離開了奧藍。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等過完年再找工作吧……”
我點了點頭,回頭又問陸雪,“那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陸雪無奈的聳聳肩,不情願的說,“和汪濤一樣,過完年再說吧。現在年底,找工作哪有那麼好找呢……”
兩人說的都是實情。我看着兩人,腦子裡卻出現了一個設想。我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要不要聽聽?”
兩人同時看着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快說!”
我笑了下,看着兩人說,“去我的工作室。我現在人手不夠,正招兵買馬,你們兩個要是能加盟。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幫助了……”
話一說完,陸雪和汪濤面面相覷,兩人誰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