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斜眼看着我,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我看了她一眼,繼續說着,“她晚上做夢,夢到我出軌了。於是第二天就和我吵了一架,還一整天都沒理我!”
我說的是實話,安然卻“切”了一聲,她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她認爲我在逗她。
和上次一樣,還是四菜一湯。葷素搭配,看上去倒是蠻有食慾的。安然開了瓶紅酒,我本來不同意喝酒。畢竟晚上還要工作。但安然卻說一人只喝一杯,看着她期待的樣子,我也不忍心拒絕。
我和安然邊吃邊聊着。我們兩人都很高興,似乎想把這些日子沒說的話,今天都補償回來。我喝了一口紅酒,有些好奇的問安然說,“安然,這間別墅是你的?”
一提這別墅,安然的表情竟微微變了。她看了看四周,點頭說,“是我的。這是我十八歲那年生日,我爸爸和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微微苦笑。有錢人家的生活就是不一樣,過個生日,禮物居然是別墅。但安然卻忽然嘆息一聲,她慢吞吞的說道,
“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他們還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我也不想要什麼別墅豪車……”
安然的話我相信。因爲能感覺到,安然是個很在意家庭的人。不然,以她的條件,她也不可能還住在老房子裡。
我有些好奇,試探着問安然,“那你現在和你爸爸還不聯繫嗎?”
安然輕輕晃動着紅酒杯,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杯裡的紅酒,淡淡的說道,“他前幾天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但我沒接。其實我也想接的,可我不知道,接通後我和他能說什麼?”
說着,安然擡頭看了我一眼,“卓越,其實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不願和我爸爸聯繫。並不只是因爲他辜負了我媽媽。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又成家了,並且那個女人,哎……”
說到這裡,安然忽然變得有些煩躁。她用力的搖了幾下頭,皺着眉頭說,“算了,不說他們了……”
一說完,安然把杯中的酒乾了。
我知道,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塊最柔軟,也最容易受傷的地方。安然的柔軟處就是她的家庭。既然她不想說,我也不好再問。
和我之前預期的基本一樣。酒足飯飽,把一切都收拾好後,已經十點多了。我雖然也有些累,但還是拿着電腦。開始整理電視臺的廣告。
安然抱着抱枕,她靠在沙發上。安靜的在一旁陪着我。這一幕,讓我有些恍惚。這似乎就是我一直在追求的生活。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簡單而又幸福。
廣告很多,我一條條的看着。不知什麼時候,我身邊竟傳來了略微沉重的呼吸聲。一回頭,我不禁笑了笑。安然竟然睡着了。
睡夢中的安然似乎在做着美夢。她嘴角上揚,一副開心的樣子。我輕輕的站了起來,拿起一條毛毯,輕輕的披在了安然的身上。
美好的時光似乎總是很短暫。當我把一切做完,竟然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我伸了個懶腰,輕輕的捏了捏安然的鼻子。安然一下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卓越,我睡着了……”
我搖了搖頭,微笑的對她說,“好了,上樓睡吧!我的工作也完成了……”
安然點頭。她慵懶的站了起來。像一個乖巧的孩子一樣,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後。
我們兩人一起上樓,到她臥室的門口時,我忽然心裡一動,回頭看着她,故意逗她說,“安然,一個人要是害怕,我可以過去陪你的……”
說着,我壞笑了下。腦子裡全都是我們白天在一起擁吻的場景。
安然的臉一下紅了,她白了我一眼,嬌嗔的說,“卓越,你怎麼越來越討厭了?”
說着,她也不搭理我,推門進了臥室。和上次在我家不同,安然竟然沒把門反鎖。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一種進去的衝動。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回到臥室剛躺下,手機響了,是安然給我發的短信:“明早別急着起來,多睡會兒,做個好夢!”
我笑了,回她:“嗯,夢中有你!”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快十點了。我急忙收拾下樓,安然已經在樓下等着我了。見我起來,她衝我微微一笑說,“我還以爲你得睡到中午呢,沒想到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笑了下。開始收拾我昨晚準備好的資料。一邊收拾一邊說,“安然,你和電視臺的臺長認識吧?能不能約約他,我有事和他談……”
廣告公司的總裁,一般都會和這些媒體的人比較熟。我話音一落,安然忽然嘆了口氣。她衝我聳聳肩,無奈的說,“哎!本來還是美好的一天。可現在一提工作,全都破壞了。我倒是認識他,不過不太熟。我讓陸雪和電視臺聯繫吧,你想約什麼時間?”
我點頭,立刻說道,“越快越好,最好就是今天下午。最晚不能超過明天!”
畢竟青姿給我們的時間有限,我必須儘快的把事情完成。回去的路上,陸雪給安然回了電話。已經和對方約好了時間,下午三點半,在對方的辦公室見面。
人都是有着兩面性,比如安然。回來的路上,我們兩人還有說有笑的。可一進公司後,她就立刻恢復了她高冷的一面。表情嚴肅,不苟言笑。
回到銷售部,我把昨晚的材料又重新整理了下。這次談判,對奧藍至關重要。我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一切準備完畢,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我和安然,還有陸律師,一起去了電視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