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出門的那一瞬間。不知道遲東方說了句什麼,就聽安然咯咯的笑了一聲。她的笑聲很甜,但對於我來說。卻顯得格外的刺耳。一種深深的自卑和失落,再次的從心底浮現出來。
“你和安總怎麼了?”
陸雪始終跟在我身後。見四處無人,她才小聲的問我。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搖着頭,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沒事啊,我想和她說下工作。沒想到……”
說道這裡,我聳了聳肩。故意弄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陸雪卻冷笑了下,她衝我撇了下嘴,不屑的說道,“卓越,你當我是傻啊?你知道你剛纔有多失態嗎?而安總從早上來了後,心情就不好。一定是你又惹她生氣了,不然她纔不會這樣呢……”
我長出了一口氣。壓力似乎有些緩解。但我忽然特別討厭自己,自己明明一文不值,一無所有。而安然也從未嫌棄過這些。可我爲什麼還總是做些讓她不開心的事呢?
今天對我來說,註定是難捱的一天。我在辦公室裡,苦苦等着安然的召見。電話一響,我第一時間就會拿出來看看。可惜,沒有一個是安然打來的。我也偷偷的給陸雪發了幾次微信,問安然什麼時候有時間?可陸雪的回答只有三個字,“還在忙!”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安然那面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鬱悶的去了吸菸室抽菸。一進門,就見汪濤正站那兒噴雲吐霧。一見到我,他立刻衝我揮了揮手。
我走了過去,點了一支菸。抽過一大口後,直接問他說,“汪濤,晚上有事嗎?給你接風……”
汪濤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他搖搖頭,“算了吧,你還是請安總吧。我晚上有事……”
我苦笑下。我倒是想請安然,可惜她一定是不會去的。
汪濤見我不說話,他忽然又問,“和安總有進展了吧?”
在我認識的人中,只有汪濤和林宥鼓勵我追求安然。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本來是有進展了,可惜今早的事情,讓我和安然之間又豎起了一道灰牆。
汪濤把菸頭掐滅,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努力吧!大有希望的!在北京,安總只有和你發信息時,才能露出笑容。就憑這一點,你也應該能成的……”
汪濤的話讓我燃起了一絲希望。我暗下決定,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和安然解釋清楚。
汪濤說着,他停頓了下,忽然看了我一眼,又說道,“對了,在北京時,界宇的遲總曾去過一次。還有就是,昨天半夜遲總也去接機了……”
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又破滅了。遲東方知道安然回來的時間,而我卻不知道。
我正胡思亂想,手機一下響了。拿出一看,是陸雪打來的。我急忙接了起來,就聽陸雪在那面小聲的說,“卓越,安總讓你到她辦公室來一下。馬上……”
我忙掐滅菸頭,衝着汪濤擺了擺手,快步的朝安然的辦公室走去。
一到門口,我輕輕的敲了敲門。直到裡面喊進,我才推門進去。這一次,我沒像上午那面冒失。
出乎我意料的是,安然的辦公室裡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卡琳,另外一個是人力總監蔡文靜。
蔡文靜三十左右歲,個子不高,短髮。戴了一副圓圓的眼鏡。人都說人如其名,但她不同。她不但不文靜,反倒給人一種冷冰冰的壓力感。奧藍的員工,大都對她有幾分忌憚。
辦公室裡的氣氛讓人很壓抑。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而卡琳坐在安然的對面,平時向來是妖嬈嫵媚的她,此時也是一副不滿的表情。蔡文靜更不用說,她板着臉。不用走進她,就能感覺到她身上帶來的那種壓迫感。
沉默了一下,安然纔回頭看了蔡文靜一眼,她直接說道,“蔡總監,你來說吧……”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想不明白,她們要對我說什麼。
蔡文靜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她眼神犀利,似乎想把我看穿一樣。
“卓越,你在上週*見了客戶吧?”
我微微楞了下,連忙回憶了下。我上週一直忙着寫總結和報表,除了給幾個重要客戶打了幾個電話外,也沒去見什麼客戶。
想到這裡,我搖了搖頭,把我上週的工作簡單說了下。話一說完,蔡文靜竟冷笑了下。她看着我說,“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幫你回憶吧。上週三晚上,紫海酒吧,你難道沒去見一位姓宋的客戶?”
聽到這裡,我一下想起來了。那是卡琳讓我給姓宋的送一份合同。並且在酒吧,我們還發生了矛盾。還遇到了正在那裡打工的林宥。
我正想着,蔡文靜繼續說,“你不但見了客戶,你還動手打人了,對嗎?”
我連忙解釋說,“蔡總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剛要解釋,卡琳不耐煩的打斷我,她看着蔡文靜說,“蔡總監,剛剛我已經和你們說了。這件事情不怪卓越,是姓宋的他們出口不遜,辱罵卓越的家人。並且打人的也不是卓越,而是他的朋友。不過是扔了一個酒瓶,也沒打到他們。姓宋的什麼樣你不知道,但我瞭解。之前是我們銷售部的女同事在跟他這單,可女同事被他騷擾的連電話都不敢接。現在他惡人先告狀,舉報卓越。就算卓越有錯誤,我覺得姓宋的也是活該。要是我在場,我也會上去抽他……”
我心裡苦笑了一下。看來是姓宋的到公司舉報我了。不過這件事之前我和卡琳並沒說過,看來她們應該也是做了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