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暄媽媽就在旁邊,漠暄已經被批了,先碼出這麼多。好不容易的,哭~
年秋月眼看着四爺將紙張撿起來,忙屈身請安,“給四貝勒請安,貝勒爺吉祥”,四爺笑着的臉看到手裡的紙張內容時陰沉了下來,久久纔開口,“起吧”。
年秋月半屈了好久,腿都酸了,起身也不敢抱怨什麼,瞥了一眼,見這位爺一臉烏雲密佈,心裡暗自揣測怎麼回事,變臉比孩子還快。
“這是你畫的,是老八吧?”
“回貝勒爺,是八阿哥,那邊兒地上還有五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的畫像”,年秋月的話讓眼前的人更加不悅了,話語幾乎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那爺的呢?”
年秋月這才反應過來,笑眯眯地拿出來了四五張紙,“全在這兒了”。
四爺依舊沉着臉,接過了紙,翻了幾下,一折往懷裡一收,“爺收下了,怎麼畫了這麼多?”
年秋月看了看他,低頭,“奴才覺得……”,她又看看四爺,覺得沒膽子把實話說出來,四爺見她糾結的表情,突然開心了,“行了,不用說了,爺全明白。”
您知道?知道還這麼好說話?年秋月狐疑地看看四爺雨過天晴的臉,覺得內心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不得不說,這真是思路不在一條線上。
雨琴動作麻利地將地上被十四阿哥扔亂的東西都收好,紙張一類全放在了桌子上。四爺走過去翻了幾下,皺眉,“怎的練起了簪花小楷,爺記得你不是最喜歡寫柳體麼?”
“近日想着簪花小楷許久沒有練習了,就寫寫練練,四爺纔是最喜歡柳體吧,奴才一直覺得顏體柳體都挺好的,也沒什麼偏愛。”年秋月走過去將紙張收拾齊整,壓在了鎮紙下。
“嗯,爺一直覺得柳體看着最爲舒服,大氣舒展”,四爺坐在了書桌前,鋪上紙,看了眼硯臺,“研墨”,年秋月見他這麼反客爲主,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一下,走過去挽起袖口開始替他磨墨。
因爲沒有太多墨,四爺就沒有急着動筆,看着年秋月在忙,小姑娘低着頭,很是專心,袖口挽起露出嫩白的手腕,翡翠鐲子套在上面,青白很是鮮明,即便四爺是比較清心寡慾的人,見此也不由有些心神盪漾,這是個美人,還好太子喜歡豐腴點兒的,丫頭還是稚嫩些,過幾年…丫頭大些……不行,不能太大,總得想法讓汗阿瑪會把丫頭留給自己。
年秋月不知道這位爺已經跑神到了哪種程度,她磨好墨,見依舊沒有動靜,就好奇的看四爺,對上四阿哥深邃的目光,她怔了一下,猶如古井一樣,高深莫測。這個人他在想些什麼?年秋月不自覺就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絲毫沒有意識到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四爺被她看的心裡覺得不好意思,臉上卻不顯,如此可見有多能裝。“墨磨好了?”他提筆蘸着墨試了試,“磨得剛好。”
接着,四爺在紙上寫了四個字,“窈窕淑女”,放置了筆,他看向年秋月,秋月的臉瞬間紅了,四阿哥這是……真是這樣麼,她有些不敢想。
四爺見小姑娘窘迫的樣子,心裡感覺莫名滿足,笑了笑,“許久沒寫柳體,有幾分生疏了。”
年秋月的心倏地就平靜了,是自己多想了吧,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不過就是幾個字而已。
“哎~,四爺的字和小主的好相像啊”,一直在觀看的雨琴驚訝地說,“小主昨天不是畫了幾副圖麼,而且好像也有這幾個字啊,不如拿出來和四貝勒的比較比較”,年秋月瞪她。
“作的什麼字畫?拿來讓爺瞧瞧。”不出預料,四阿哥有了興趣。
年秋月沉默,那些無聊時的動漫哪裡能拿來給素來嚴肅認真的四爺看啊。但四爺的目光真的很認真,她委屈地從桌上《詩經》書中抽出了幾頁紙,猶豫下才遞到四爺張開的大手中,第一幅畫的是關雎鳥在沙洲上嬉戲,一男子在看着河對面有一女子,女子衣袂飄飄仿若仙子,旁邊配字“窈窕淑女,”四爺面無表情,“工筆畫不錯,很細膩,字嘛,還好。”
年秋月苦笑,您等會兒向後翻不罵我就是了,四爺你千萬不要看懂啊。
第二張是女子在沙灘上持花而立,含情脈脈,男子拿着髮簪表情糾結,旁配字“蒹葭蒼蒼”,四爺看了眼年秋月。第三張是男子已經越過水灘,問道,“約麼?”,旁配字,“靜女其淑”。四爺冷冷道,“什麼是約?”
“回爺,這是喜歡的意思”,年秋月不敢把話說明白,只好含糊的說。
四爺點頭,然後接着看第四張,畫面上女子在秋風凌亂中哭泣,配字“信誓旦旦”,四爺冷笑了聲,“你當爺猜不出來啊,這約……好大的膽子你,如此之作流傳出去,你的生名還要不要”
年秋月被他冰涼的語氣嚇到,立即跪地,動作極其順溜,也是當年練習過的,“奴才有罪,奴才猜測無人能理解其中意思,是奴才斗膽了。”
“莫不是你以爲爺讀書這麼多年都是傻子不成,這次念你初犯,罰你柳體抄寫《女則》三遍,東西爺替你收着銷燬了。”他說着,就把四張紙收到了袖中。
年秋月只好認罰。她很想說,四爺,您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您真的猜出來了這是一個私通的故事了麼?可能是她的表情太明顯,四爺冷笑道,“怎麼,以爲爺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畫故事講述私通被拋棄,你以爲爺沒看出來這是婦人髮髻麼?”
年秋月默。
約麼?不會沒有親看不懂這四張圖片描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