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爲了答謝親們,我決定今天給你們多些福利,三更陸續奉上,也算答謝編編了,每次強推我都還是原樣的一更,搞得人家覺得好對不起編輯。
孟嬤嬤帶回了的消息是如歐亨利的小說結尾一樣,是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盒子還在,但是裡面的東西已經不見了,據孫姨娘的供詞盒子裡是一對玉鐲,純色透明的玉鐲,極其昂貴,但現在裡面只有一個玉佩,還有一張紙,上面書寫着一首詩,一首大家都很熟悉的詩詞: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金蟾齧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賈氏窺簾韓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見到這個從自己另一個丫鬟屋裡搜出來的盒子,又看完這張紙,張氏的臉都白了,強撐着臉面道,“孟姑姑,我相信妹妹不是個偏聽偏信的人,這擺明了是有人想毀了我們姑嫂。”
“大少奶奶放心,我們家格格不是隨意冤枉人的,只是大少奶奶也要好好留心身邊人了,還是抓緊查查,別漏下了什麼重要的訊息,奴才冒昧地說一句,我們家格格總歸是嫁出去的姑娘家,哪個姑娘家的在孃家時不是捧着慣着的,奴才相信大少奶奶出嫁前也必是家裡頂頂寵的女兒,您說是不是,格格和大爺可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親兄妹呢。”
張氏臉白了又紅,心裡知道孟氏在警告自己,之前放任不管芙蓉院那邊的人,甚至多少還有些縱容着孫氏的人,對方也不是傻子,這是在點醒自己了,小姑子有多早慧自己是見識過的,這孟姑姑又是特意請的宮裡放出來的人,也是個心思多的,結果自己竟然真傻得以爲人家不知道她做的事,她被臊得滿臉通紅的。
孟氏拿回的盒子年秋月細細看了,很是不解,要說這花梨木也不是十分貴重的木頭,卻拿來裝了價值連城的鐲子,有些不大像四貝勒府福晉的賞賜,看這圖案雕的也不是尋常的吉祥福祿或是團花之類的圖案,反而是些祥雲潛龍的感覺,她心陡然慢了一拍,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祥雲潛龍圖案,她看了看孟氏,“姑姑,是不是隻有宮裡出來的嬤嬤才能識得祥雲潛龍圖?”
“是啊”,孟氏點頭,納悶道,“奴才剛剛看到這盒子還在納悶,這祥雲潛龍圖案的盒子怎麼會出現在四福晉的賞賜中。”
年秋月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起了那年蘇大總管帶來的盒子,她皺緊了眉,良久幽幽道,“嬤嬤,既然您也認定是祥雲潛龍,那就是我剛剛看走眼了,這不是黃花梨,這是楠木,不是福晉賞的,應該是貝勒爺賞的”,她表情有幾分複雜地接着說,“不識貨的恐怕以爲只是個木料稍微好些的匣子,放了個這玉佩想來是想陷害我與人私定終身,倒是個好手法,這玉佩嬤嬤拿走,放出消息查是京城哪家公子落在秦樓楚巷的。既然姑姑去取這個匣子肯定打草驚蛇了,就乾脆打的更狠些,封鎖年家上下的消息,務必不能外傳,然後從我這院子裡放出話,就說四貝勒特意賞我的首飾被偷了,盒子的事描述得詳細些,放這麼個玉佩在這個盒子裡的人應該是沒有眼力價看出這匣子的真正價值的。”
孟氏笑了,“奴才這就去安排,賞賜的理由就拿四爺來說,只要那人有一絲不正常的表現,奴才和太太手裡的人立即就能找到此人。”
“還有大嫂那兒,她的人這個時候也是很有用的。”
“奴才曉得”,眼見這個嚴重的問題有了眉目,孟氏很是高興,同時佩服自己跟着的主子,能趁着不慌不亂,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前她眼中的神一樣的主子真的是萌生怯意了,是不靠譜的系統君大人給冷嘲熱諷外加鼓勵利誘地給重整回了士氣。
張氏知道計劃時是從西林覺羅氏口中知道的,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如同救火的水一樣及時,當下一口應下一定揪出這個人,年家上下都是一片緊張。
半個時辰後,天色已經很暗了,年家竹院正房,年婉萍有些坐立不安,她握在手裡的帕子已經成了一團,“奶孃,你說怎麼辦啊,四爺賞的東西現在在我手上,不還回去的話搜到怎麼辦,我以爲不過是個金貴的鐲子,現在可好,捅了簍子了啊。”
“這也不是個大事兒”,桂嬤嬤笑得很是奸詐,“找人放到王姨娘院子裡,她不是有能依仗着兒子從莊子上回來了麼,這再遇上了這事兒,那可吃不了兜着走了。還有那個巧心,以免她說出實情,還是畏罪自盡的好。”
“她現在可賊溜着呢,你以爲有那麼容易放她屋裡,早知道不和馬家人合作了,這可怎麼辦是好?”年婉萍頗爲懊悔。
“有可能,杏紅院現在可不只是一個王姨娘了,還有個冷姨娘呢,這事格格您只管放心,奴才定會給辦好”,相對於年婉萍的驚慌,桂嬤嬤就冷靜了很多,“您現在總不能去芙蓉居說一切都是您的主意吧,陷害嫡母和其他長輩,格格您擔當不起啊。”
“是啊,不說姑爸爸那兒能不能原諒我,只說嫡母那兒就不會放過我。”年婉萍嘆了口氣,“就這樣吧,奶孃,你可要小心,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被抓住,我…”,她皺眉看了看桂嬤嬤,張張口,什麼也沒說,桂嬤嬤悽慘地扯扯嘴角笑了下,“格格放心,奴才一定把責任全擔了,絕不連累您。”
年婉萍低頭不語,淚從眼角滑落。
當夜已經很晚,將近三更時分,杏紅院裡突然一陣騷亂,年家的幾位主子本來就沒有睡,風聲一起,就紛紛起來了,二房的綺虹苑,納蘭紫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經七個月大的肚子圓滾滾的,“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沒事,二少奶奶您只管放心,綺虹苑的門是關得嚴嚴實實的,咱們緊閉院門等風聲一過就好,畢竟小姑奶奶那兒出了這麼大事情,怎麼着一夜也解決不了啊。”
納蘭紫陌起來被人伺候着上了趟恭房,聽到旁側的小院子蕊香院傳來大的吵鬧聲,“我都說了不知道迎春是怎麼回事,偷東西的事都是巧心和我傳話的,你們綁我幹什麼?”
納蘭紫陌揉了揉小腿,“明日清早,嬤嬤你去打聽打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自我嫁到年家以來,這是第一次這麼亂,好像不僅僅是丟了首飾這麼簡單。”
“太太說了不用咱們操心,您只管養好胎就是,等風聲一靜,就好知道了。”
納蘭紫陌點點頭,不再說話,隔壁院子也靜了下來,她就慢慢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