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們走上到達護駕山的小路。
過年下的雪已經化了,地上泥濘。你們倆的腳上都沾滿了泥。
山嶺上有幾個散落的草木屋的飯莊,一箇中年男子站在飯莊外看着你們經過。
你在一個大石片上坐下來,用木棒刮鞋子上的泥巴。
張麗站在你無六米外的地方等你,陽光下她有着驚人的美。
“給我玩?!”你聽到張麗小聲說。你滿腹狐疑,不知道她爲什麼這樣說。
張麗不讓你送了,可你堅持再送,一直送到大路上,工交車站那裡,等車來了。然後送她上了車。
過了幾天,你向按摩院打電話找張麗,問她去礦務局賓館的事情怎麼樣了。她說那裡不要人。她要繼續留在按摩院。你不覺得這是個不好的地方。就問她能不能出來做個正當生意。她沒有回答。
開學後,當你在學校辦公室外走廊的時候,正教處主任叫住了你。他沒頭沒腦地對你說:“她是什麼呀,‘公共汽車’“我知道說女人是公共汽車就是指這個女人誰都能上,誰都能睡。正教處主任指的是誰呢?爲什麼叫住我特意對我說,難道是指張麗。學校裡知道我們交往的情況了?我可是想與張麗過正經日子,只要她離開按摩院。
我又給張麗打電話,張麗不接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校長在校會上說過實驗中學已經和鄰近的大屈村和小張莊村三個單位聯防,聯防什麼呢?張麗不再接我的電話,不再見我,是不是學校已經介入了呢?我去了按摩院,堵住門要張麗出來,可是她就是沒有出來。又是急轉直下的感情事件。象在青島喬傑那裡發生的一樣,直擊你的要害。一下子就完了。
都是想哭哭不出來的事情。
你夢到了喬傑,在夢中你在青島的彎曲交錯的街道上行走,找不到她家的方向。醒來後心裡憂傷憂傷。有時又是上了去青島的船。有又上了她家的樓,心裡情意綿綿。你也夢見董曉春,站在她大學走廊裡聊呀聊的。那些壓抑的沒有實現的愛情啊都藏在你的心裡,你的潛意識中。
還好,你在北宿三中上班時候經常去你宿舍的兩個女生帶着她們的一個閨蜜在工人文化宮的舞會上遇見了你。你當時驚訝的了不得。那個高個的女生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了。你與她們跳了舞。她們說要把她們的那個閨蜜介紹給你。要以後去實驗中學找你。果然她們常在晚上步行到你的學校,夜色中,燈光下三個人都很美。你覺得她們三個中間有暗暗的競爭。她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誰都不表現。但是都偷偷地一個人來找你,。但是白天看她們就不那麼漂亮了,都有瑕疵。她們偷來的時候你就裝做不董,她們也不好開口,這事情就過去了。
35歲了,還是一個也沒有成功。你心裡就焦慮了,覺得自己有着一個令人矚目的大年齡,這在小縣城是少見的。你覺得心裡有了障礙,就跑到縣人民醫院看心裡醫生。縣人民醫院沒有心裡醫生。一個老醫生就建議你去濟寧的岱莊醫院。他給岱莊醫院的院長寫了一個推薦的紙條。你拿着紙條找到那個院長。院長與你交談了一會,把你安排了精神病某科,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與那些精神病人呆在一起。你傻了眼。認爲自己不過心裡有些障礙,不至於要住精神病院啊。你一晚沒睡覺,值夜班的護士見你情況特殊,就看了你的病歷,上面寫着:遲發性心裡障礙。不是精神病。於是她就給我們鄒城實驗中學打電話。實驗中學的工會主席開校車把你接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