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路109號附近的那個廢棄停車場中。
陳平板着一張撲克臉,看着停車場中三十五個被當做精銳的弟兄鍛鍊。
他前兩天擅自增加了“精銳”的人數,同時未與餘輝、劉嶽南商量,私自去購買了一批訓練器材。現在,在這個廢棄停車場裡鍛鍊的弟兄,全都不再去參加跑圈,而是索性半天半天地曠課,直接在停車場裡進行各種鍛鍊。
陳平在廢棄停車場裡鋪了一層塑料墊子,弟兄們現在可以直接倒地,做些仰臥起坐俯臥撐之類的東西,陳平又在樑頂上掛起了四個沙包,角落堆了十幾個抓握着練習出拳速度的小啞鈴,還有兩幅護具,專門給弟兄們練習實戰。
“阿平!”
聶揚和劉嶽南的腳程都是相當快的,十來分鐘就從小餐館到了廢棄停車場,聶揚上去,拍了拍緊閉着的卷門,同時喊了聲。
在裡面的陳平立即跑過來,把卷門往上拉,聶揚和劉嶽南縮身進來。
“揚哥!”在場的三十五個弟兄,同時停下了動作,一齊看向聶揚,喊了聲揚哥。
“大家繼續。”聶揚順手拉下卷門,然後環顧四周,看了看廢棄停車場裡一些新增的東西,心裡已經原諒了此次陳平不提前和餘輝、劉嶽南商量就動用錢款的事,但劉嶽南那邊火氣還沒消,聶揚也不能立即表露出來。
“阿平,採購這些東西都花了多少,有沒有賬目明細?”
聶揚問道。
“有。揚哥你看。”陳平點了點頭,從褲兜裡拿出好幾張皺巴巴的**收據。
聶揚接過來一看,仔細覈算一通,小沙包、護具、小啞鈴、塑料墊子,以及第二批的鐵指虎,全數合起來,總計一千八百多,而劉嶽南的說法,是陳平擅自動用了兩千來塊。
“就這些?”聶揚將**收據遞還給陳平。
“還花了約摸四百多塊,都是帶着弟兄們去吃燉肉吃掉的。”陳平的眼神始終保持着平靜。
在一旁的劉嶽南,一股火氣也消了不少,但他還是有些隱隱的不爽。
“嗯……”聶揚沉吟片刻,伸手拍了拍陳平的肩膀,“這事你沒錯,但是……下次要大批購買什麼,先和阿輝商量吧,就算不和他商量,至少通知我?”
“……”陳平也沉默了,但隨後,陳平猛地擡起頭:“揚哥……特訓這些弟兄的事情,能不能全權交給我負責?”
聶揚和劉嶽南同時一驚,沒想到陳平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讓阿輝定期給我撥經費,同時這裡的特訓我全權負責,其他人不來干涉。”陳平補充道。
“……行!”聶揚只是略微思索了幾秒,就乾脆直接地答應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很淺顯易懂的道理。
“謝謝揚哥。”陳平鬆了口氣,顯然,他剛纔也是臨時壯了壯膽子,纔敢向聶揚提這種要求。“揚哥,我接下來準備買些臂力器之類的肌肉力量訓練器材。你也知道,散打靠得就是肌肉力量,和你、南哥練得那門拳術不一樣,特訓的這些弟兄,肌肉力量越大越好。”
“我明白。”聶揚連連點頭,散打,靠得就是純粹的肌肉爆發力,肌肉力量的訓練器材自是必不可少。他自己和劉嶽南在葉錚榮那修習的詠春拳,則是提倡六節貫通、全身筋骨發力,力起於足、傳於跨、發於腰、達於肩、透於腕、發於拳。
聶揚想起了聶大栓給自己的那**商銀行卡,底氣頓時足了起來:“阿平,你就好好操練弟兄們吧,經費的事,明天我就讓阿輝撥給你,之後我也會和他安排好,定期給你撥多少。”
“來,阿平,戴上護具咱們幹一場。”劉嶽南見聶揚不但沒有責怪陳平,反而將特訓的事情全權交給他,心裡那點隱隱的不爽又開始擴大,劉嶽南的眼神飄到了角落那兩幅護具上,索性提出了要和陳平戴上護具對幹一場的要求。
陳平滿口答應,隨後兩人戴好護具,站立開來,一夥弟兄全都停下自己的動作,在一旁看起陳平和劉嶽南的切磋。
陳平習慣先攻,前踏一步,便是一記前手直拳,以劉嶽南現今的修爲,陳平這樣簡單直接的前手直拳,劉嶽南很輕易地用詠春攤手接下,正圖反擊,陳平的後手擺拳已到。
劉嶽南便以詠春耕手防住這一擺拳,然後奮起反擊,連續日字衝拳,搶**線,將陳平連連逼退,陳平不甘就此落了下風,硬和劉嶽南對拼兩拳後,起了腿,一記低鞭腿冷不伶仃踢向劉嶽南。
劉嶽南側身轉馬,一掌拍在陳平的腳踝上,陳平吃痛,重心失衡,劉嶽南一個進馬,往前一步,一拳打向陳平。
陳平微微一晃頭,竟是硬接劉嶽南一拳,然後一扭身子,一記勾拳狠狠搗在劉嶽南腹部!
即便是有着護具穿在身上,劉嶽南也能感覺到這一拳的力度,陳平那身經過系統散打訓練練出來的拳腳可非同一般。
那日陳平會輸給聶揚,詠春拳對各類腿法的極大剋制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爲雙方都沒有護具,誰先捱了一下就會立即落下風,而且聶揚的殺心奇重,還有鷹爪這樣的殺手鐗。
雙方都戴上護具後,允許對拼拳力的次數變得多起來,允許犯的失誤次數也變得多起來,故而陳平捱了劉嶽南好幾記拳後還能一下子反擊出這麼重的勾拳。
兩人各自退開,小心翼翼地往前虛晃了幾招,便再次打在一起,這回雙方都是毫不留情地朝對方軀幹猛出拳,纏在一起打了約幾十秒,體力在瞬間就被嚴重透支的雙方纔停了下來。
“阿平其實挺厲害。呼呼……”劉嶽南喘了幾口粗氣,“揚子,你要是沒那手指頭上的功夫,那天一挑三的時候你就輸給阿平了。”
“我也這麼想。”聶揚表示贊同。
陳平笑了笑,脫去身上的護具,這個整天板着撲克臉的傢伙,笑起來倒是挺陽光的。
“以後等揚哥、南哥練久了,我可就不是對手了。”
“瞎扯,這都是沒準的事。”聶揚笑着說道,“也許哪天南子腎壞了,到時候誰都幹不過,連方瑩都隨手虐他。”
聶揚這一句調侃讓整個廢棄停車場的弟兄都大聲鬨笑起來,劉嶽南很不爽地踹了聶揚一腳,聶揚嬉笑着承了這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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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地,劉嶽南的手機響了,他見是個陌生號碼,便習慣性地開了免提,接通。
“讓聶揚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着一種掩飾不住的蔑視味道。
“你他媽是誰?”劉嶽南火了,喝罵道。
“我叫白一帆。”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聶揚、劉嶽南同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