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發生的自然又正常。
唐溫咬着奶茶吸管, 踢開凳子：“走，姐姐送你回家。”
還想問點什麼的某人：“唐溫……”
每次她一提起要送自己回家，他就……升起一股無力感。
“沒什麼。”算了, “那他姐姐這事, 有把握嗎？”
唐溫撇撇嘴：“不太好說, 他這事還挺複雜的, 現在證據還不足夠, 估計開庭了也沒什麼用，除非林遠辰願意作證。”
林遠辰？
那個在校門口堵過她的男生。
祁硯問：“那他會出面作證嗎？”
“也許吧。”唐溫興致索然：“誰知道他會不會呢，畢竟作證了就等於他承認自己也有罪。”
兩撥人都是他帶過去的, 東西不是他放的，可他是事先知曉還默許了的, 只不過最後事情的結局發展超過了他的預料罷了。
所以只要他出面, 就脫不了罪。
“不提這事了。”她瞥了袋子一眼：“你感冒了？”
兩瓶止咳糖漿躺在袋子裡, 包裝很明顯。
祁硯應景的握拳在脣邊咳了咳：“有一點點，一點點咳嗽, 不礙事。”
她颳了一眼他的領角：“感冒了還跑出來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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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硯：“……”
他明明，是出來工作。
轉瞬又想到沈長安一臉堅定說要瞞着她們兩個人的樣子，扭頭閉了嘴。
答應過他，不透露的。
兩人肩並肩一塊走着，華燈閃爍, 街道零零散散卻並沒什麼人。
“快過年了啊……”
商場門口已經開始擺起了裝飾品, 新年的彩燈也一點一點的掛到了樹上, 正對着街道的玻璃櫥窗, 模特裹了一件過膝的大紅色羽絨服, 脖子上也圈了一條紅色的圍巾。
圍巾底好像還繡了一行小字，隔着玻璃窗, 看不太清楚。
唐溫不經意的偏頭瞥見，就被那條圍巾勾住了興趣。
很普通，至少看起來很普通，純紅色的一條圍巾沒有任何特點，但她就是盯着看住了眼睛，還不自覺彎起了脣角。
“喜歡？”順着她的視線遙望，打量了一下店牌，“要不要進去看看？”
她骨折腮幫子搖頭：“不去。”
她有好多條圍巾，紅色也有，不需要再買個。
雖然唐長老有錢也捨得給她花錢，但她唐溫可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寶寶，從來不做浪費的事情。
特別是這家店，看着就不便宜，她怕萬一進去了，身邊這傢伙非得死要面子的替她付錢，不值當。
祁硯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晃了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跟着她走到了路口。
他順從着本心回頭，落到那個櫃櫥上，那個塑料模特已經看不大清了，他只能記得它身上套了一身紅。
他低頭看着身邊人的頭頂，心想，那一身紅穿在她身上的話，應該也不錯。
紅色很張揚，很適合她。
想到去年的新年她是在她爺爺家過得，所以問道：“今年還是要去爺爺家過年嗎？”
這話問的，似乎沒毛病，但她聽着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確實是爺爺沒錯，怎麼從他嘴裡喊出來就那麼奇怪呢？
不過她也沒多想：“是啊，過幾天就走，等我爸忙完了就能走。”
一中不止是隻有他們這羣人，還有高二，還有高三的學生，老唐身爲一校之長，高三沒放假之前他都不會走的。
不過應該也快了，馬上高三也就放假了。
“好。”祁硯頂了頂牙齒，“走之前告訴我一聲吧。”
“小事情。”唐溫甩着袖子帶頭走：“肯定提前告訴你。”
她可是準備了新年禮物呢，走之前得給他。
不過她現在可不會傻傻的說出來，免得他知道了會多想，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會想着要準備點什麼東西來還給她。
唐溫決定還是不告訴他自己給他準備新年禮物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說的大多是這幾天她在家裡都做了什麼事情之類的。
唐溫之前小弟頗多，動不動就會鬧出點什麼事來，隔三差五就得出面一吵一打的，自從一年前去了訓練營，那些事情好像就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她已經好幾天沒跟人動過手了。
她甚至都要開始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打。
“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三好學生了。”她望天感嘆，“不打架，不逃課，不罵髒話。”
雖然以前也不是天天都這麼……
但是現在這些活動直接徹底沒有了！
實在是有損她姐大的名號啊！
祁硯聽聞眉頭一擰：“這樣不好嗎？”
他覺得這一年來，她的成績進步了很多，脾氣也好了很多，拋開改不改變這回事，她現在這樣他覺得挺好的。
“你覺得我這樣好？”
祁硯點點頭，好，他覺得很好。
“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那樣不好？”
祁硯點了兩下頭，頓時僵着臉停了。
“……”
“我……”
他想說他沒有這麼覺得，還沒說出口，身後就傳出來一聲驚詫。
“……小硯？”
唐溫本想佯裝生氣的一堆話，立馬悶在了喉嚨裡，她好奇的從他背後探出頭，說話的女人穿的很樸素，手裡還拎了點蔬菜。
離他們三米遠，此刻還瞪大了眼睛：“……小硯，你這是……”
她可是看見了，小硯背後還藏着一個女孩子，這一片燈光昏暗，沒看清臉長得什麼樣。
祁硯不着痕跡的把人往背後拉了拉：“媽。”語氣平靜。
唐溫錯愕的收回頭，躲在他背後悶悶的問：“這是你媽媽啊？”
“嗯。”
轟。
明明什麼也沒做的唐溫，立馬僵了腿，走不動。
家長這種生物……
就算是光明正大的見了，好像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覺得緊張。
祁母還是第一回看見自家兒子跟一個女孩子站的那麼近，心中的驚詫多過了好奇。
“這是……？”
祁硯隨意搪塞了一句：“我同學。”
唐溫適時的冒出頭，跟她打了聲招呼：“阿姨好。”
“你好啊。”她眯着眼，拔步想要靠近：“媽媽還是第一回……”
“媽，人家家裡還有事，我送送她。”祁硯開口打斷她，“你先回家吧，我爸肯定餓壞了。”
他掃了一眼她手裡的菜，都是祁山愛吃的，都這個點了，肯定是因爲祁山心血來潮想吃了，否則她最多家裡有什麼就做點什麼，隨便對付對付這晚飯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