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顧安好。
夜色下,女人的臉小巧精緻,眉眼秀麗,說不出的溫婉。
而以往他的女伴多爲豔麗,念及於此,一絲流光從他的眼底乍現。
他的目光如狼,顧安好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問:“你想幹什麼?”
卻見傅瑾寒原本還有些冷硬的臉,忽然勾起一絲惡魔般的笑,薄脣輕吐出兩個字:“肉償!”
聽到這兩個字的顧安好:“……”
她一臉求救地看向季末,卻見季末只是笑了笑,對着她揮了揮手。
她怒,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屬,蛇鼠一窩,狼狽爲奸!
……
十分鐘之後,大廳裡,氣氛冰冷凝結。
顧安好被迫站在大廳裡,這才知道所謂的“肉償”是當他的女伴。
她任由着幾個打扮奇形怪狀的人給她套上了禮服,上妝,宛如脫線的布偶任人擺佈。
不遠處,傅瑾寒慵懶地依靠在沙發上,黑眸深深,彷彿匍匐在暗中的野獸。
原本微卷的頭髮被拉得筆直,最後完成一個精緻的盤發。偶爾有幾根碎髮落下,增添了幾分嫵媚。她臉上的紅腫經過冷敷之後,已經消了不少,撲上粉底之後,完全看不出來。
她原本就身形窈窕,肌膚白皙如玉,穿上昂貴的禮服,簡直可以用美若天仙來形容。
就連顧安好在鏡子面前,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沒等她欣賞完自己,就被男人強行塞進了車裡。
季末提前前往龍宮,所以,傅瑾寒親自開車。
從頭到尾,男人的臉上寫着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顧安好默,只想着等這次事情之後,兩個人互不相欠。
她算是知道這個男人的變態程度,她閉上了嘴,悶悶地看向窗外的風景。
夜涼如水,整座城市車水馬龍,就彷彿是外面的世界。
男人的側影映在車窗上,映着外面的五光十色,身上的冷傲和矜貴雜糅在一起,分外的引人注目。
顧安好看的失神。
耳邊,男人的聲音響起:“我知道,我長得好看,等會兒之後,你可以看得夠……”
聞言,顧安好臉紅,想都沒有想,反駁了一句:“誰說我在看你?我是在看我自己!”
車窗裡,也有她的影子。
男人揚眉:“那剛纔盯着我流鼻血的人是誰……”
語落,顧安好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剛纔,他換好
禮服出來的時候,他確實帥了她一臉。
她一時情不自禁,流了鼻血。
“我只是消化不了而已……”她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欺負我經驗少……”
美色當前,她只不過是虛火旺盛罷了。
更何況,她經驗少,等經驗多了,放一百個猛男在她面前,她絕對會面不改色。
傅瑾寒聽到她這句話,黑眸一眯,車子“咻……”的一下,停了下來。
顧安好嚇了一跳,剛要轉過頭,就見男人欺身而來。
“你放心,有我在,你都經驗只多不少。”
男人笑的邪魅,笑的顧安好三魂七魄都要飛了。
“你……”就在她驚魂未定間,傅瑾寒抽開身。
只聽見“咔嚓……”一聲,安全帶解開。
“到了,下車。”
顧安好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
……
T市有兩宮。
一個帝宮,一個龍宮。
帝宮是T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而龍宮則是T市最大的高級名流會所,但凡是這座城市上流社會的名媛佳麗,或者富貴公子都會選擇在這裡進行聚會。
相比較的帝宮的低調奢侈,龍宮被裝潢的富麗堂皇,上空吊着巨型的吊燈,拱形的天花板模仿着八十世紀的歐洲風格,用着油彩畫着巨型的希臘神話,羽羽如生。
顧安好看着天花板上,半裸的衆神,心裡感嘆了一聲。
不愧是驕奢淫逸的地方。
見她面色如常,並沒有被眼前的金碧輝煌驚異到,傅瑾寒眼底抹過一絲詫異:“你來過?”
顧安好揚起一絲笑,甜甜地說道:“沒有,傅先生邀請我來,我榮幸之至。”
她並沒有說,作爲T市最大製藥公司的千金,成年後,顧建華其實帶她來過這裡,但後來因爲她不喜歡這裡的烏煙瘴氣,所以,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昏黃的燈光透過吊燈的水晶玻璃,折射在她的臉上,顯得特別的美麗動人。尤其是那雙眼睛,亮的有些刺目。
一側經過的侍從被她驚豔到,目光停留在了她身上。
就連傅瑾寒亦是一頓,黑眸變得幽深,頗有想要將她眼睛遮住的衝動。他的手一擡,但很快地反應過來,蹙眉:“不要笑,我是讓你來做我女伴的,不是來賣笑的。”
感覺到周圍投過來的目光,他眸光一掃,直接將那些目光逼退。
聞言,顧安好笑的溫婉嫺靜:
“好。”
簡直不能從這個變態嘴裡聽到好話,她扯了扯脣角,連笑意也淡了一點。
不笑就不笑,她又不是很樂意跟着他來。
……
慈善晚宴開在龍宮會所頂層最高星級的會場。
一路上了頂層。
季末早已經在會場門口等候多時,見他們出現,連忙迎了上來:“傅少。”
隨即他靠在季末耳邊輕聲道:“我們要的東西在倒數第三齣場。”
參加慈善晚宴,每個人心裡早有一個標尺,自己想要什麼。
“嗯。”傅瑾寒應了一聲,眼底劃過一絲流光。
好奇他們想要的是什麼,顧安好問:“什麼東西?”
傅瑾寒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吐出四個字:“遺物……”
顧安好:“……”
但凡是有幾百年歷史的東西,哪一個不是遺物啊……
卻不知,傅瑾寒說的遺物,並非她想的那樣。
晚宴的規矩她還是懂得,爲了不讓傅瑾寒難堪,一出電梯,顧安好便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同走進會場。
之前就從菁菁學姐那裡聽過傅瑾寒的名氣,但當他們踏入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做亞歷山大。
會場裡,觥籌交錯。
每個人都打扮着光鮮亮麗,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是氣質逼人的角色。
傅瑾寒不近女色,衆人皆知,平日裡要麼出席場合,要麼沒女伴,要麼,女伴就是蘇染。
見這一次,傅瑾寒的女伴並不是蘇染,也不是他們認識中的任何一個千金小姐,所有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這麼多人的目光落在身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的住的。
顧安好一頓,心裡就算再緊張,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淡淡,溫和而清冷。
察覺到她勾着他的手緊了緊,傅瑾寒勾脣,拍了拍她的手。
他的動作安撫性的意味十足,顧安好心底劃過一絲詫異,很快放鬆了下來。
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貼心的一面。
……
不過一會兒,便有人過來打招呼。
一般這樣的晚宴,女伴就是花瓶。
而顧安好就是一個萬千矚目的花瓶。
她站在傅瑾寒,時不時地要應付其他人對她的探究,卻又不好拉下臉。
但多多少少聽出來這一次的慈善晚宴,非同凡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