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低吼,厲黎川更威嚴的吼回去,“他做出這種事,任何心理準備都應該有!”
但轉而,厲黎川的音調就降下來,嘶啞暗沉,帶着微不可見的痛苦,“梨子,你相信爸爸,他是我的女婿,爲你和順順着想,我也會想辦法留他一條命。他先前和我請來的心理測評師做了一項交易,提高了系統權限,但他拿了重要資料就跑,所有人都被他耍了。”
厲黎川,還有厲黎川請來的那名心理測評師,現如今也在接受組織調查。
如出了重大失誤,秋後算賬是必須的。
一個都逃不掉。
“……爸,我不知道,”梨子哽咽道,“他們審訊了一個星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厲黎川見梨子語氣軟下來,態度也跟着軟化,“他一定曾經向你透露過,你好好想想,我倒下去沒關係,但那麼多無名英雄,幾代人的心血絕不能因爲一個失誤就被摧毀。”
“……”梨子心臟瑟縮着,揪着痛,她被放在炭火上烤,反倒冷靜下來。
一瞬間,梨子想起很多事情,她的國家,她的家庭,她的丈夫,還有她的女兒……
現在,她的女兒還未找到啊,她的家已經塌了一半,但那些個家庭,又是何其無辜……
“梨子,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厲黎川嚴聲追問道。他是打了半輩子的鷹,結果被鷹啄傷了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梨子擦乾眼淚,斷斷續續哽咽道,“他曾經交給我一塊石頭,說是他的身家性命,很重要,那塊石頭沒什麼稀奇的,但後來我才知道,那石頭只有文旦縣纔有。”
一邊說着,梨子的心一邊往下墜,直墜入地殼深處。
那顆小石頭,她現在還留着呢,因爲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還有呢,他還說過什麼重要的話沒有?”厲黎川拿筆記下,交給一旁的手下人,用眼神示意對方馬上去查探。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爸,求求你,放過我吧,他就是對不起天下人,他也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梨子的心覆上一層冰霜,拒絕任何人的窺探。
厲黎川握着手機的手更緊幾分,卻是沒有放棄逼問。
但梨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過,她提供的唯一線索已經很有用了。文旦縣是一個邊陲小縣,那邊說,神似keen哥的人有出現過。
尋着這條線索,厲黎川親自帶人展開搜查,並展開逮捕行動。
但keen太狡猾了,從來不在任何一個地方待超過半天,並且他還善於喬裝打扮,精通追蹤和反追蹤等各項技術。
……
而正在厲黎川搜尋keen時,被搜尋人正坐在某個偏僻山村的簡易木屋門檻上雕木雕。
他雕的很認真,刀工雖粗獷,但五官神情卻很到位,彷彿真的有個稚嫩女童在純真無邪的嬉戲。
而旁邊一道聲音突然響起,使得他手中刀一滑,在女童臉上留下破壞整體美感的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