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快要窒息,秦多寶只感所有的空氣都被奪走。
“你們誰和俺去,這些東西至少要有兩個人提。你們怎麼不做聲啊,人家是爲俺們修路啊,說不定還有人活着。”村長拍了拍桌子,命令衆村民。
無一人做聲!
泥石流和滑坡那都是天災,誰敢和天作對?並且村裡多是年邁的老人和的孩童!
“村長,我去,我去,要提哪些東西?”秦多寶擦乾眼角的淚,連聲應道。
“不用了,秦記者,這不關你的事,要是你遇見什麼事,俺們可擔待不起。”村長拒絕。
秦多寶倏地大聲反駁,“關我的事,那個帶頭修路的是我的……”
鏗鏘有力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他是她的什麼,她又該怎麼稱呼他?我的男人?我的丈夫?
“村長,讓我去吧,那個帶頭修路的是我認識的人,我認識他。”秦多寶的心都蹦到嗓子眼了,在這種時候,多浪費一秒,厲黎川就多一分危險。
她不想再和村長爭辯,抓起村長腳邊的麻皮袋扛在肩上,咬牙道:“村長,就是這些是不是,我們快走,快點啊好不好。”
村長怒吼村民,“你們還愣着幹什麼,人家秦記者是個女人,還一個人扛那麼多東西,你們現在怕死不願意去,難道不覺得臉燥嗎?”
幾個中年村民互看一眼,再看看漲紅臉扛東西的秦多寶,憤恨一咬牙,搶過秦多寶肩上的
麻皮袋,悶頭往屋外衝。
秦多寶跟着衝進大雨裡,豆大的雨水打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她隨手一抹就擦掉繼續奔跑。突然有雙手臂抱住她的腰,不讓她繼續跑下去。
“多寶,那些人是去搶救困在泥石流裡的人,你跟着去幹什麼?”陳默在雨裡大吼,拖着秦多寶往屋裡走。
“我知道,我能幫上忙,我在課上學過野外避險。陳默你快放開我。”秦多寶使勁扯陳默的手,他不放手,她低頭一口重重咬在他的手腕上,嘴裡是血和雨水的混合味道。
陳默吃痛,甩開秦多寶像狗一樣的嘴巴,生氣怒吼:“秦多寶,你這麼不要命是爲誰?!他不值得!!”
“我沒爲誰,不要你管!”秦多寶回吼,頭也不回地跑掉。
陳默在雨中看見秦多寶奔跑的纖細背影,心頭像撒上一把鹽,他抹掉臉上的雨水,猛地撒腿追上去。
“村長,雨越來越大了,可能會有第二次泥石流,我們要快點。”雨中,大家說話都是用吼的,秦多寶吃了不少雨水,嗓子早就嘶啞難聽,像鴨子樣嘎嘎叫。
“秦多寶,你是不是喜歡厲黎川?不,你愛他是嗎?”陳默扳過秦多寶的肩膀,冷聲問她。
大雨淅瀝,模糊了秦多寶和陳默的年輕面容。
“陳默,人命關頭,快去找人啊。我喜不喜歡他,愛不愛他是我自己的事,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秦多寶推開陳默,追上經驗老道的村長,四下徘徊搜尋厲黎川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