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還是去了,抵抗不了心底那支魔鬼的聲音。
她想起上次傑明綁架他就是利用洗手間的高窗。所以這夜八點半,她打電話約許婕婕出來喝咖啡。
許婕婕:“親愛的,八點半,喝咖啡,你是腦子有病吧你。”
傅染:“寂寞空虛冷,想有個人陪。作爲回報,下次我陪你抓小三。”
許婕婕:“……”
這回報太棒了,所以許婕婕同意了,只是傅染在喝咖啡中途肚子痛想去上廁所。
許婕婕百無聊賴在咖啡廳等傅染,還不知傅染已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咖啡吧。
乘出租車一一排查,最終傅染在五環的一棟複合公寓樓下停下,她站在樓下望着最頂層亮着燈的那套房,深呼吸一口。
走到這一步,她無論如何也得看看霍擎天藏在什麼妖魔鬼怪在裡面。
複合公寓的保安素質很高,就算霍擎天和傅染不住這裡,他們也記得每一位房客的資料,所以當傅染對保安說:“不要驚動霍先生,我在和他玩一個遊戲。”
保安相信了。
傅染在頂層公寓門口被霍擎天的保鏢攔住。
“我不能進去?”傅染問得很平靜,眼神卻冷到極致。
“夫人,請不要爲難我們。”保鏢恭敬平穩道,像是機器照本宣科。
傅染背靠着走廊的牆壁,雙手抱頭,身子緩緩下滑。
兩側都是保鏢,她連奪門而入都做不到。
幾個小時裡,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等到霍擎天終於准許她進屋,她腿都快蹲麻了,站起來時差點摔倒在地,霍擎天扶了她一把,她用力將他推開。
或許是她用力太大,或許是他早就放手,她一下子就推開他。
“跑到這來幹什麼?”霍擎天鷹眸裡的色彩很淡很冷,他想到傅染之前和他微信聊天,大概知道傅染是怎麼找到他的。
傅染沉默地進屋,在屋裡走了一圈,空無一人。而後她抱頭坐在沙發上,心頭像壓着一塊厚重的棉花,不痛不癢,卻喘不過氣來,密密實實很壓抑。
“霍擎天,你不是辦事嗎?你在這辦什麼事?”傅染問,聲音很細,心底很怕。
霍擎天半蹲下身,握住傅染的一隻手,沉聲道:“傅染,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回去吧。”
“別胡思亂想,別胡思亂想,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浴室一片狼藉,爲什麼你剛洗過澡,爲什麼這間屋裡像剛經歷過一場瘋狂運動,你告訴我啊,你說得通我就不會再胡思亂想。”傅染倏爾用力甩開霍擎天的手,心亂如麻,她突然後悔了,看見屋內這副場景,看見霍擎天這副模樣。
穿着家居的白襯衣黑褲,頭髮溼漉漉的洗過,精健的胸膛還在劇烈起伏,一副剛進行完那什麼運動的表情。
談什麼公事,要談成這副模樣?
嗚,傅染情不自禁捂住臉,不想臉上的淚讓霍擎天看見。那些可怕又不可能的猜想,化爲利刃,將她心臟捅出無數個鮮血淋漓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