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酒店豪奢套房,秦洛洛靜默地裸`身站立,像是靜止死去的雕塑。
久久後,室內響起一陣破碎而極其悲傷的涕泣聲,嗚嗚咽咽,斷斷續續,像是想要抑制,卻怎麼都抑制不住。
秦洛洛捂嘴,眼眶猩紅,她這麼年做了些什麼?天,她這些年做了什麼?
過往一幀幀在她腦海裡回放,厲黎川開越野敞篷車帶她去遠行,頭頂是藍天白雲,肆意的風吹過兩人的發,他們相對而笑。
厲黎川爲她痛毆街頭流氓,一字一句宣告所有人,“誰敢再摸她一下,爺要誰的命。”
還有……他捧起她被砂石磨出血的手,惡狠狠罵道:“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她真的沒動心過嗎?那樣的厲黎川,狂傲自大,唯我獨尊,渾身都是忽視不掉的放蕩不羈……
那樣的厲黎川,耀眼肆意,像金色的陽光,帶着燒傷人的溫度……
她真的沒動心過嗎?她只是被溫涼年困住了,她以爲那次救她於危難之中的是溫涼年。
她視溫涼年爲自己的英雄,所以才一次次忽視對厲黎川的悸動。
她告訴自己,溫涼年輕緩優雅,厲黎川粗俗野蠻……
她一遍遍心理暗示,她愛的是溫涼年,她愛的是溫涼年……
厲黎川有粗俗野蠻的一面,難道沒有優雅貴氣的一面嗎,當他抱着大提琴,爲她彈唱小情歌,那又是怎樣一副場景?
滿天星光都灑在他身上,朦朧而流光溢彩,鋒利的五官輪廓隨之柔和,帥氣得讓她心臟砰砰直跳。
天哪,原來是她弄錯了,是厲黎川,一直是厲黎川。
她愛的是厲黎川!!!
秦洛洛顫抖着手指套上衣裙,回到她和溫涼年的住所,開始收拾衣物。
溫涼年原本是坐在沙發上抽菸看電視,見秦洛洛回來,急忙滅掉煙,走上前着急問道:“洛洛,怎麼樣,鶴別怎麼說?他願不願意注資?”
“啪!”的一聲。
秦洛洛踩着高跟鞋旋身,一巴掌重重扇在溫涼年臉上。
溫涼年驚變,本想發怒,但想到秦洛洛現如今的用處,又收斂起魔鬼表情,柔聲問道:“洛洛,怎麼,是不是鶴別給你氣受了?你再爲我們的將來忍耐一下,我快要復興溫氏了。”
秦洛洛咬着下脣,厲聲問道:“溫涼年,我問你,當年侯貝爺那次,到底是誰救我的?”
溫涼年臉色白了幾分,嗓音帶着幾分慌亂,“怎麼突然問起這事?”
突然間,秦洛洛覺得自己好蠢,好蠢,全天下只有她最蠢,她竟然爲這樣一個男人落過孩子,被當做小三遭人唾罵,還丟掉心愛的工作……
秦洛洛自嘲般笑了兩聲,快速收拾好行李,拖着行李箱離開。
“溫涼年,我們結束吧,我會馬上離開這裡,你也不要再來找我。”
溫涼年怎麼捨得秦洛洛走,拖住秦洛洛的行李箱,失了慣有的風度。
“洛洛,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什麼了,那是別人挑撥我們的。”
秦洛洛心頭升起急火,用力撞開溫涼年,將行李箱搶回來。
她要去找厲黎川,她要去找厲黎川……
她已經錯過他一次,不能再錯過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