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在屋內手忙腳亂的時候,等在屋外的男子已經沒了耐心。
只見這站在屋外的男子,一身白衣,長身而立,臉上帶着一副白玉面具,看不清容顏,但面具裡透出的眸子一片烏黑,宛若看不到盡頭的夜。
“你們的將軍,還要多久?”冷冷地,他開口問道,聲音宛若山峰頂端的白雪,讓人聽了就脊背發寒。
“回……回景王殿下的話,快……快了……”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兵,現在腿都已經軟了,幾乎一個站不穩,就要給跪下去。
白玉面具之後的黑眸裡,不耐之色更甚。
他隨意地掃視着這個殘破不堪的軍營,目光驀地落在南邊的方向。
他靈力深厚,只不過一眼,就感受到遠處的喧鬧。
“那兒似乎很多人,發生了什麼?”他驀地開口問道。
那個小兵本來正忙着擦自己的冷汗,聽見景王這個問題,嚇了一大跳,趕緊順着他望去的方向看去。
“哦,那邊是格鬥臺,今天軍營裡有人要格鬥。”那小兵忙不迭地答道。
“格鬥?”白玉面具後的黑眸裡閃過一絲興味,“你可知道決鬥的人是誰?”
聽見景王殿下竟然對這個決鬥感興趣,那小兵不由傻眼了。
“一個是禮部侍郎馮大人的二公子馮昌雄,還有一個是今年剛來的新兵,好像……好像是叫做柳筱!”
小兵心裡雖然驚訝,但還是如實答道。
可就在他話剛說完的時候,眼前的景王殿下,身體驀地一震。
下一秒,在小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那一襲白衣,就已經消失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蕭炎和其他兩個將軍,藍以未和胡蒙,一邊繫着自己的衣襟,一邊慌張地跑來。
“景……景王殿下呢?”他們一跑到門口,便趕緊開口問道。
“景王殿下聽說有比試,就跑去看了。”那個小兵答道。
“比試?”蕭炎眼睛瞪得滾圓,“什麼比試?”
“就是馮昌雄和那個新來的柳筱的比試,他們爲了爭搶山洞的使用權,要比試冰系術法。”
“新來的那個柳筱?”蕭炎眼睛瞪得更遠,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就是那個長得還不錯的妞兒?”
“應……應該是。”聽見自家將軍這個奇怪的描述,那個小兵無奈地答道,“不過我聽說那個柳筱以前根本沒學過冰系術法,看來今天的比賽,她是輸定了。”
小兵原本只是感慨地說道,可不想蕭炎聽了,臉色大變。
“你說什麼?那個柳筱,竟然根本不會冰系術法?那她去跟人比試什麼!”
蕭炎氣得簡直都要跳起來了,看着着眼前的小兵,也是一肚子火,怒吼道:“你也是!明明知道是那麼等不上臺面的比試,你幹嘛告訴景王殿下?你還嫌我們蕭藍旗不夠丟人嗎?”
那個小兵現在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人家景王殿下問他,他哪裡敢不敢實話實說?
他怎麼會知道,景王殿下竟然會去看啊!
蕭炎懶得和這個小兵繼續廢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迅速地飛身向着格鬥臺衝去。
被留在原地的胡蒙,則一臉迷茫。
“藍兄,蕭大哥幹嘛那麼生氣啊?不就一個比試嗎?讓景王殿下看看就看看唄。”
看着胡蒙一臉無知的蠢樣,藍以未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看你別叫什麼胡蒙了,直接叫糊塗就好了。”他沒好氣地說道,“你要知道,這景王殿下雖然回雲淺大陸沒多久,但陛下寵他寵得很,要是讓他看見我們軍營裡的人水平那麼差,他回去跟陛下說了,陛下肯定更想取締我們了!”
胡蒙這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也露出慌張的表情。
“那還等什麼,我們也趕緊過去看看啊!”
說完,他立馬也追着蕭炎的方向跑去。
看着他這個莽撞的樣子,藍以未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另一邊,蕭藍旗的格鬥臺之上。
柳筱來到格鬥臺不過片刻之後,馮昌雄也來了。
只見他絲毫沒有一絲因爲比賽而緊張的樣子,依舊和其他一堆男人圍繞着蕭夢,一路走過來,只顧着和蕭夢講笑話。
馮昌雄講的笑話無聊之極,但蕭夢依舊笑得很開心,那嬌憨的笑顏,不知道又迷倒了多少男人。
他們一羣人說笑着,終於走到了格鬥臺前。
“蕭夢姑娘,我馬上就解決了那個不知好歹的柳筱。”馮昌雄戀戀不捨地看了自己的綠茶女神一眼,開口道。
“馮哥哥加油。”蕭夢嬌滴滴地說道,一邊將手握在胸前,裝可愛地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這個做作的手勢,萌翻了馮昌雄和一干人等,也噁心壞了對面的柳筱。
這時候,馮昌雄終於縱身一躍,躍到了格鬥臺之上。
柳筱也不耽擱,馬上躍到了他的對面。
烈陽之下,看着對面柳筱姣好的面容,馮昌雄眼裡也不由閃過一絲不忍。
“柳筱,我最後勸你一次,你趕緊給我舉手投降。只要你肯給蕭夢姑娘下跪道歉,我就放過你。”他狂傲地開口道,語氣彷彿是在給柳筱施捨一般。
聽到這番話,柳筱不由笑了。
“馮昌雄,你是怕了?”她諷刺地開口道,“既然如此,你舉手投降便是,我要求也不多,就按照你剛纔說的,你給我磕幾個頭道歉就好。”
看見柳筱竟然那麼囂張,馮昌雄最後一絲憐香惜玉之心也沒了。
“既然你自己急着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低聲怒吼一句,就在手心凝聚靈力,朝着柳筱一掌劈來!
隨着他掌風的送出,一股涼意,迅速地湮沒了整個格鬥臺,空氣中的水汽,都開始迅速地凝結成小冰珠。
看見四周的冰系靈壓,柳筱冷冷一笑。
這個馮昌雄,看來真的是有夠看不起自己的,這一出手,竟然只用了自己五成的靈力,這四周的冰系靈壓,只相當於一個六階武者的靈力。
看着四周無數的冰柱凝結,柳筱也不着急,只是譏諷地開口道:“馮昌雄,你就這麼點本事?”
“我的本事當然不止那麼一點!”馮昌雄惡狠狠地開口道,“只是對付你這種廢物女人,我只需要花這麼點力氣就夠了!”
這時候,四周的冰柱已經凝聚出了尖銳的形狀,朝着中心的柳筱蓄勢待發。
可是,柳筱依舊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
她只是挑了挑眉,驀地開口問道:“馮昌雄,你來猜一猜,這五天裡,我的冰系靈力,已經修煉到哪一階了?”
馮昌雄微微一愣。
看着柳筱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他心裡不由一慌。
這個賤女人,該不會這幾天修煉出什麼名堂來了吧?
這個想法在馮昌雄的腦海裡不過一閃而過,他馬上就否定了。
就算柳筱這五天不分日夜地修煉冰系術法,也頂多修煉到五階,依舊不可能是他這個十階冰系靈力的對手。
“呵,你能修煉出手什麼,頂多就是個五階,囂張什麼!”想到這裡,馮昌雄不屑地說道。
柳筱笑着搖了搖頭。
“猜錯了,不是五階。”她淡淡答道。
“那難道是……”馮昌雄心裡一陣訝異,頓時對柳筱也有幾分另眼相看起來,“六階?”
五天內能升到六階,這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柳筱真的做到了,那可真是讓人震驚了。
柳筱嘴角的笑容更甚。
“又錯了。”她簡略地答道。
馮昌雄一愣。
但片刻之後,他眼裡閃過一陣不屑。
“原來你是沒有練到五階、六階的水準,那是三階?還是二階?該不會,你只練了一階吧?”他譏諷地開口道。
在馮昌雄眼裡,五日的修煉,極限就是升級到六階了,那既然柳筱沒有達到六階,那就只能是更低。
很顯然,不止馮昌雄一個人那麼像,四周圍觀的衆人,聽見柳筱否認了五階、六階兩個可能性,也都紛紛以爲,她的冰系只達到了三階左右的水準。
大家頓時都不屑地嗤笑起來。
“切,我看這個新兵膽子那麼肥,竟然敢挑釁馮昌雄,我還以爲她好歹有點本事,沒想到,就是有勇無謀!”
“我看這一次她死定咯,誰叫她那麼囂張,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沒錯,叫她敢得罪蕭夢姑娘!今天可一定要讓她多吃點苦頭!”
在大家的一片譏諷聲之中,臺下的蕭夢,嘴角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惡毒地掃了一眼柳筱美麗的臉龐,她立馬又換上了一副溫柔可人的表情,輕聲細語地對着臺上的馮昌雄開口道:“馮哥哥,你下手小心點,柳姑娘到底是女孩子,資質又差,你可別傷到了她。”
聽見蕭夢這麼“善良體貼”的囑咐,臺上的柳筱都覺得自己要孕吐了!
蕭夢啊蕭夢,作爲一隻龍井婊,拜託你也提升一下演技和說話的技巧好不好!
那麼明顯的嘲諷,這麼虛僞的態度,你以爲大家都是瞎子嗎?
柳筱心裡正吐着槽,可不想,四周真的還有不少男人,眼睛還真就是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