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晞,你長這麼大,有沒有特別囧的事?”
兩人牽着手,越過最多人的熱鬧街市,到了人比較少的位置,安暖握着陸城晞的手,走一步,晃一下,揚起下巴,捲翹的睫毛衝着他眨了眨,像羽毛似的從他的心上掃過,酥麻酥麻的。
“沒有。”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着,手上的力道卻已經在加大。
“你有沒有?”
他主動詢問着她,安暖挽起一脣角,露出抹羞赧的神色。
“小時候,我去掏蜂窩,看着那密密碼碼的蜜蜂,我嚇得大哭,那時候鄰居家的阿姨以爲我出什麼事了,過來哄我---結果她被蜇成了大餅臉。”
說完,她調皮的衝着他吐了吐舌頭,陸城晞低眸,視線緊緊的落在她臉上,繼而才低低一笑。
“調皮的小丫頭。”
“你沒有囧事嗎?”
安暖明顯的不願意相信,再次問他,他依舊搖了搖頭。
“哦,好吧,優秀的人,小時候開始做的事都是高智力的事,不會犯二的。”
“誰說的?”
陸城晞皺了下眉頭,反問道她。
“大家都這麼說啊。”
安暖說着,手上的動作晃動得越大,手往前的那一瞬間,掌心的手脫離而出,手心一空,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映過來,看着自己的手心。
那一瞬間,她的心好像也像失去了什麼一樣,空蕩蕩的。
“怎麼,想甩了我?”
他不緩不慢的循問她,安暖卻被他的話弄得臊得慌,嘟了嘟嘴。
“你就想。”
“我不想。”
他主動的,重新握上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她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陸城晞雙手落在她的腰上,視線,直直的盯着她的臉。
“你幹嘛?”
“這裡人少。”
他說完,脣已經貼在了她的脣上,安暖的眼睛,顫抖的閉上,動作很溫柔,小心翼翼的,像在品嚐着美味的東西,鼻息之間,他獨有的味道,綠茶滲雜着極淡的菸草味,安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昏昏沉沉的,手自然而然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放開她的時候,倆人額頭貼在額頭。
“進去吧。”
“啊?”
安暖總會跟不上他的思緒,他拉着她的手進了旁邊的首飾店,服務員熱鬧的招呼兩人。
“有喜歡的嗎?”
看着那些耀眼的光芒,安暖看着那價格,心一顫一顫的,這個牌子,價格不菲。
雖然陸城晞有錢,但如果一顆戒指,要花上這麼多,她倒有些不捨得。
“這款吧。”
見她沒有開口,陸城晞指了指擺在最上面的對戒,隨着那冰涼的感覺滑入指間,安暖的心卻激動的加速跳動。
那裡的光芒太閃,閃得她覺得眼睛有些乾澀。
來這裡,這是不是他最終的目的?
那次晚會的時候,他當着衆人的面說,兩人的婚期,他沒有求婚,直接帶着她來試戒指,他那麼有自信,她會嫁給他。
“很美麗。”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眼裡滿滿的都是笑意。
“先生,您妻子的手很漂亮。”
“喜歡嗎?”
陸城晞沒有回答服務員,而是問着安暖,是很漂亮,但價格,她醉了。
“換款別的吧。”
她脫了下來,轉頭去看別的櫃子,陸城晞還在那,讓服務員配一條鏈子,當他直接從後套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安暖還是愣了一下。
“戴在這裡也很漂亮。”
他像能猜透她的想法似的,他自己也試戴了那隻男款,帶着無名指的位置,乾淨修長的手指上,多了抹別樣的風景。
刷了卡,倆人出了店裡,安暖低頭,看着高領外那閃亮亮的光澤。
“陸城晞,你是在求婚嗎?”
她轉頭,笑着問他。
“嗯。”
他點了點頭,臉頰處處多了抹不易察覺的紅色。
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不需要單膝下跪,安暖握着她的手,放在右邊胸口的位置。
“我願意。”
“……”
陸城晞勾着脣角,看着自己掌心的位置……
“你的心在右邊?”
“……”
一點浪漫的細胞都沒有,安暖丟開他的手,揚着脖子往前走,陸城晞單手插袋,跟在她身後。
路過電影院門口時,陸城晞拉住了她的手。
“看電影嗎?”
“啊?”
“談戀愛不都是,逛街,買東西,看電影嗎?”
他煞有其事的問道,像是早就準備了所有的過程一樣,安暖愣了一下,隨即才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這個男人,第一次談戀愛,過程還是剛剛纔得知。
“你在哪裡學的?”
安暖抿着脣,笑意嫣然看着他,一顆心卻因爲他的話而緊張起來。
他有目的的學習,爲的,是陪她一起談戀愛。
“百度。”
“……”
果然好學!安暖嘴角不由的抽了抽,隨着又問了一句。
“是不是,那裡還說要看恐怖片?”
陸城晞明顯一副臉色頓了一下,卻清清楚楚的落在安暖眼裡,她伸手,挰了挰他的臉。
“接下來,肯定是滿腦子不好的思想。”
他沒有回答,默認了她的答案。
他網上查到的答案是---買情侶電影票,看恐怖片,女孩子嚇得大叫時,就會抱着你,然後你好好的安慰她,她會覺得你特別有安全感,對你印象直線上升;再到適合的時候,去旁邊的酒店開個房間。
“陸城晞,你是不是偷窺我很久了?”
安暖突然靠近他,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問着他。
“去看看有什麼電影好看。”
話題轉得很快,他人已經往售票區走去,安暖咬了咬脣,每次到重要關頭,他就不說話,他沒有女朋友,除了那名義上的女朋友鍾欣琴,到三十四歲,還是一枚老chu男,似乎從倆人剛見面開始,他對她,就有種刻意的照顧。
在北城最高塔裡相見,他爲她檔去別人的騷擾,留下一句,他只是累了,想攙扶一下罷了。
在醫院裡,他一件衣服的遞增,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溫暖。
那次,她醉酒,他的出手相救。
第一次正試相見,他的關心……
似乎,每一次見面,他都在給予着她無限的照顧跟關心。
此時,看着他認真的在那裡挑選影片的模樣,安暖的心,滿滿的,全是他的容貌。坑廳布才。
影片開始的時候,安暖跟他還在找着位置,陸城晞人高,穿着又是職業正裝,風衣挌在手上,從別人面前路過時,很有禮貌的說。
“謝謝。”
安暖被他拉着護在身後,找到位置坐下。
她的手剛放在膝上,他就已經握住,安暖坐在那,第一次覺得緊張。
多久沒有來看電影?
她已經記不清,可這是唯一一次感覺到緊張,激動的。
影片放到一半,她轉頭看向他時,他的視線正落在屏幕上,臉上的神色是一貫的清冷,看不出來,他覺得好看還是不好看。
就像,看新聞聯播時的表情一樣。
手上的力道緊了一下,安暖感覺到他的視線移了一下,慌亂的扭頭落向屏幕。
電影講的是一君學生玩筆仙,詢問是誰殺死了其中的一位同學,處處透着詭異,恐怖,可安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爲,旁邊有個讓她心安的人。
而她,原本就不怕恐怖片,所有都是音樂,視角營造的恐怖氣氛。
小艾那張臉出現在那個男孩車裡時,她的心猛的還是顫了一下,隨着肩上一沉,她整個人被他擁着,耳邊是他解說的話語。
“你覺得誰是兇手?”
安暖搖頭。
直到電影結局,安暖似乎還是雲裡霧裡,最後,那張笑容,很驚悚。
“心理有問題。”
陸城晞只用了這五個字解說了他的感受。
“下次,換個類型。”
顯然,在嫌棄這種電影,出了電影院,安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安暖!”
剛準備走,身後傳來熟悉的女音。
莊聽荷手裡拎着好幾個保溫瓶站在那,看着安暖的目光,全是敵意。
“有事嗎?”
安暖笑容已經收回,一臉冷漠的問着她,莊聽荷擡頭看了眼站在安暖身邊的男人,咬着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盛鑫哥住院了!”
幾乎是那一瞬間,莊聽荷感覺到陸城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是警示的目光,透着幾分命令似的威脅。
可一想到,她在鍾盛鑫睡着時,準備放好他的手機,卻不小心碰到屏幕,那張桌面的背景,讓她從頭冷到腳。
最後的結果,最大的贏家,是安暖。
“那你好好照顧他。”
安暖淡淡的應了莊聽荷一句,隨着擡頭對着陸城晞微微一笑。
“我們走吧。”
“安暖,你怎麼那麼絕情?”
莊聽荷一聽安暖的話,心裡就不舒服,急急的叫住了她。
“盛鑫哥發生車禍的原因,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爲什麼要知道?”
安暖一臉坦然的反問對面的人,莊聽荷臉色一僵,她不喜歡安暖,現在也沒有變過。
咄咄逼人,不可一世,彷彿大家,都欠她似的。
就如此時。
“莊小姐,當初在醫院門口,你招呼着那些記者問我那麼犀利的問題時,你有想過今天有跟我再交鋒的時候嗎?你那時候想的是,安暖,她一定要離開北城吧。”
安暖帶着微笑繼續問着她,沒有質問的語氣,完全是在陳述着事情一樣,那天,她看到了莊聽荷對那名男記者說話。
隨着,那名男記者拿着話筒逼問着她。
“你們連我在北城生活的一線生機都掐滅,憑什麼他住院,倒是我欠了他一樣?”
她盯着莊聽荷的臉,一字一句的逼問着,莊聽荷一臉的僵硬,想發火,卻礙於她身邊的男人。
“所有的事,都是我跟欣琴姐計劃的,跟盛鑫哥沒有關係,他現在在醫院,不吃不喝的,做夢都叫着你的名字,安暖,看在當初夫妻一場,你能不能去勸勸他?”
現在,莊聽荷只想讓鍾盛鑫能夠醒過來,即使是安暖,她也願意去求,原本想着去找她的,現在碰到,更好。
以前,安暖這麼愛鍾盛鑫,莊聽荷心想,安暖會動容的。
但是,她估計了錯誤。
安暖輕輕的笑了一聲,挽着陸城晞的手臂。
“當我最需要人保護的時候,站我身邊的不是他,我現在是陸城晞的未婚妻,我更沒有資格去看他,莊小姐與其來求我,不如好好勸他,退一步,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