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在凌菲睡得最熟時,走了。
三更半夜,她蹲在路邊,在這個她所熟知的城市,猶如一個無家可歸的孩童,眼神無助又淒涼。
跟鍾盛鑫的所有過往,像電影的畫面,在腦海裡播放,最終的結局,是她從未想過的結婚,分道而去。
前方,高處的LED的廣告屏上,她模糊的看着肖夕若出場某名豪聚會。
深V露背及腰晚禮服,白如玉脂的肌膚,得體美麗妝容,誰知道她已經兩個孩子的母親?在別人眼裡,她也只是三十初幾的女子吧。
肖夕若討厭她,父親不要她,現在,就連她曾以爲是生命中那抹陽光的鐘盛鑫在不久後,兩人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也許當初跟的鄰居說的沒錯,她就是一顆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的討厭胚胎。所以,所有人到最後都會離她而去。
眼中瀰漫起薄薄的霧靄,安暖低下頭,掩下的睫毛溼溼的,她盯着面前,突然晃入眼變成褲腿,鼻息之間,她聞到了熟悉綠茶的味道,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時,她忽然很想去抱住眼前修長的雙腿,想要抱住他,把頭靠着他的腿靜靜地待一會兒。
顧城晞在她面前蹲下,聲音低沉沙啞:“大半夜蹲在這裡做什麼?”
他的口吻像極對一個熟悉的朋友,甚至還透着絲絲無奈,安暖稍擡頭,視線相迎,男人深沉的黑眸,讓她覺得有魔力般,毫不自覺被吸引。
“你……,你的衣服我還沒有洗。”
安暖別開臉,躲開他有些迫人的視線,卻落在他膝蓋上的手上,乾淨,修長,骨結分明,手指的血管泛青,好像在哪裡見過。
上方傳來他低低的笑聲,沙啞低沉很好聽。
“是你?”
她驀然看着他問。
“嗯?下次喝了酒,要看清楚路。”
陸城晞在的話,間接的回答她的疑問,安暖驀然想到前幾天,自己身上的手印,四周空氣突然都在加溫,安暖覺得自己臉發燙。
“謝謝。”
她說。
他在他身邊相繼蹲下,暗藍色格子襯衣下,那奢華的名錶,透着他不凡的身份,安暖愣了一下。
“這個角度,是不是夜色較好?”
她正想着,找什麼藉口離開,耳邊他的話讓她思想都頓了半拍,
“啊?”
對上他微波瀲灩的目光時,安暖一窘,急忙站起來,動作過快,蹲的時候過長,整個人一晃,差點跌倒。
陸城晞禮貌的扶穩她。
相比她的窘迫,慌亂,他倒是坦然,得體,自然。
“需要我送你嗎?”
很紳士的問她。
一個男人,一次又一次意外的幫你,安暖不是笨人,她能感覺得到。
“不用想多,當我是朋友就可,再說,這個點,把一個女子放在路邊,那不是男人所爲。”
被點破心中所想,安暖越發的尷尬,他看着她,眼睛很黑很深,像極了月光下的湖,讓人無法輕易琢磨出他的心思。。
安暖點了點頭,拉開兩人距離,隨在他身邊,上了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