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快進來啊,坐這裡來……”
安暖手還落在門上,腳像灌入了鉛一般,無法往裡面挪動一步。
她沒有想到,會這麼意外的,在這裡碰到鍾盛鑫,他就是凌總所說的,客戶!
看中了她設計稿的客戶!即將跟淩氏合作的大公司---鍾氏。
她的反常,凌總只是當她第一次見到大公司的老闆,笑着招呼她進去。
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他,安暖第一感覺是,鄂然,疑惑,此時的鐘盛鑫,臉上削瘦了不少,五官輪廓看起來越發的棱角分明,像雕刻一般,他穿着件白色襯衣打底,外面套穿着件v領針織衫,多了幾分溫文儒雅,清冷。坑序頁弟。
他的視線落在安暖這邊時,目光明顯一愣,像是意外在這裡碰到她似的,安暖別開了視線,深呼吸一口氣才往裡面走去。
“鍾總,這就是那設計稿的主人,是我們淩氏最有名氣的設計師,在我們公司工作一年了,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聞,手上好幾個作品都被幾家大型的房地產公司買走了。”
凌總笑呵呵的對着鍾盛鑫介紹着安暖,眼裡是掩飾不住的讚許,鍾盛鑫並未說話,深沉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又滲着諱暗不明。
轉落在安暖身上的目光,黑眸裡面樣滲着複雜情緒。
安暖不想去探究,此時的他到底想幹什麼,所以,直接選擇了無視。
凌總並沒有去查過安暖的資料,更不知道,她的前任公司正是鍾氏,他自誇的話語,此時的鐘盛鑫也並未放在心上,也並未回答,因爲,他的心裡容不下別的東西,滿滿的,全是安暖這個女人。
長髮挽起,臉側貼着幾縷調皮的髮絲,清透的瞳孔裡,有幾分鄂然,那是對他突然出現在這裡而感到的鄂然。
“鍾總好。”
安暖走了過去,禮貌又疏遠的打了聲招呼,沒有看鐘盛鑫眼裡的目光是什麼,淡然的坐在了那特意爲她留下的位置,身體本能的往另一邊挪去,拉開兩人的距離。
鍾盛鑫搭在桌面上的手驀然的一緊。
“來來來,鍾總,喝酒,喝酒。”
凌總又轉身坐在鍾盛鑫的另一邊,給他倒着酒,鍾盛鑫沒有拒絕,端起就直接喝乾,安暖坐在那,臉色一直淡淡的,他沒有主動找她說話,她亦不開口,明明這麼近,卻像天涯跟海角,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此時的安暖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是鍾盛鑫刻意的安排,而淩氏有了這次的合作,完全是因爲她的原因。
她該說的話都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安暖真的有些搞不懂此時鐘盛鑫想的是什麼,當愛不在,留下的是什麼,難道要演變成厭煩嗎?
或者是她悻悻然的神色,凌總也沒有難爲她,獨自一人跟鍾盛鑫聊着,但後者卻一直寡言,除了隨口迴應幾個嗯字之外,其它都吝嗇迴應。
“小暖,給鍾總倒下酒。”
安暖剛拿起手機,準備跟某個人發信息打發一下時間,幾乎也是這同一時間,鍾盛鑫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凌總眼尖的看到,笑呵呵的吩咐起來安暖。
她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手機重新放好,也不嬌情,站了起來,直接端起酒就往鍾盛鑫的杯子裡倒,同時嘴裡還說着。
“鍾總,慢喝。”
臉色淡然,可是她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在此刻倒酒時,變得越來越濃,安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是不小心還是故意,手準備離開之時,瓶裡的酒晃了出來,直接落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淺橙色的液體瞬間消失在他的衣服上。
安暖只是抿了抿脣,什麼話都沒有說退了回來,坐下。
這時,凌 總才感覺兩人似乎不太對徑,看了眼安暖。
“小暖……”
“凌總,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她直接站了起來,出了包間,像是有感應一樣,門在她關上的瞬間,又被拉開,欣長的男人身軀晃入她的視線裡。
他凝視着她,對她在這裡等他,眼裡流露出幾抹激動,可卻在聽到她下一句話時,僵在了那。
“鍾盛鑫,你到底想怎麼樣?”
安暖毫不客氣反問,眉宇之間有幾分不悅,聲音充滿冷漠,這樣的神色,落在鍾盛鑫眼裡,心驀然冷了幾分。
剛纔在包間裡,她刻意的忽視,刻意的冷漠,甚至故意的把酒汁在他的手上。
他知道,她對自己有了情緒。
僅僅的,想要見她一面而已。
“小暖。”
他開了開口,卻始終說不下去後面的話,他很想她,很想很想,在美國,他幾乎不能入眠,閉上眼,全是跟她的曾經。
那些他從來未在意過的場景,一幕一幕像黑白膠捲一樣在腦海裡播放……
出乎他意外的是,在這些天裡,他從來沒有想過鍾欣琴,那個,曾經他愛入骨髓的女人。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才知道,失去的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鍾盛鑫,我以爲上次我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也以爲你懂了,可是此時我才知道,原來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安暖閉了閉眼,聲音透着濃濃的無奈,每次想說那種狠心的話,她也要從心底掏出那些字眼,原本以爲癒合的傷口,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抽痛。
“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低低的說,眼裡有着對她的眷念。
這些,是她曾經期待過的。
“不必了。”
她直接拒絕了他的請求,結婚的時候都不曾如此好心好意,離婚了,她更不需要。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傷她遍體淋傷;現在,她不需要他了,想獨自過自己的生活時,他卻表現得他多深情一般。
她不需要了。
錯過就是錯過,過去的就是過去。
“如果,如果可以重來……”
“鍾盛鑫,這個世間獨獨沒有如果,有的,只有後果,跟結果。”
她一臉冷意,毫不留任何情意的話讓他的臉沉了下去。
“難道你這麼快就愛上了他了嗎?幾才個月的時間,你就愛上他了嗎?”
鍾盛鑫深呼吸一口氣,冷冷的質問起她來,安暖突然很想笑,他有什麼資格來管自己?問這種問過一次又一次的話。
“當初,你說愛我,即使飛蛾撲火,也義不容辭,安暖,這就是你所說的愛我嗎?聖人難免犯錯,我是做錯了,你爲什麼狠心的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當初,我追求你,目的是不純,我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你現在也清楚,其實,我也是受害人,不是嗎?”
他滿臉都是痛苦,內疚,不甘的神色,說話的聲音也顫抖起來,視線落在安暖的臉上,緊緊的,逼視着。
等着她的回答。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們,回不去了。”
安暖說完,剛轉身,手腕卻被他快速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