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
安暖垂了垂眼簾,視線掃過他握在杯子上的手,有一瞬間,她想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乾淨,骨骼清淅,指甲修得圓整。
一夜,最終想清楚的結果。
與其相互煎熬,與其碰一次,疼一次,爲何,不放手讓大家都好過。
趁現在,她什麼也沒有失去,不像別的夫妻,幾年後,有了孩子,纔來說離婚。
只是,心卻被雙無形的手扣着,緊得不能呼吸。
對面的男人黑眸微微眯起,鍾盛鑫目光緩緩落在對面她身上,如墨般的長髮披在白色襯衣上,黑白相撞,她的肌膚越發的白皙,柔嫩。
“大清早,胡說什麼話?”
明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鍾盛鑫脣角勾起的弧度,那是不屑跟輕蔑,她找到了另一個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
“鍾盛鑫,我是認真的。”
他這樣的態度,安暖覺得難受,他外面女人那麼多,又何需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既然,不愛,又爲何要繼續?爲何要把她困在身邊,安暖甚至想過,以前他那對她好的一幕幕,都是虛情假意。
安暖手剛碰到手機,想調出那視頻……,鍾盛鑫卻剜了她一眼,口吻緩慢。
“明天跟我回鍾家。”
心是什麼感覺?安暖抓不住,但想要放下的心,卻清楚因爲他一句話變得搖擺。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你外面那麼多女人,甚至,你回這個家前一刻,你還是從另一個女人身上下來,鍾盛鑫,你覺得你噁心嗎?”
安暖深呼吸一口氣,壓抑在胸口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對面的人,絲毫未動,神情泰若的讓安暖覺得陌生。
這樣的鐘盛鑫,真的不正常。
餐舊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鍾盛鑫視線掃過安暖,接下電話。
“外公,我在家呢,嗯,明天晚上會到,你外甥媳婦也會到。”
他薄脣裡吐出斷斷續續的話,安暖已經猜想到了什麼,看着他的臉,她覺得茫然。
鍾盛鑫掛了電話,手機隨手往桌上一丟。
“明天晚上,去見見他們。”
他們,自然指的是他的長輩,安暖視線緊緊的盯着鍾盛鑫的臉,毫無任何破綻,他在她面前站起來,轉身上了二樓。
安暖還呆坐在那,理着種種思緒。
鍾盛鑫從樓下下來,身上穿着的是安暖自制的衣服,藍白條紋襯衣,她曾經花了半月薪水購買,但卻是他第一次穿。
清冷夾帶幾分溫儒,散着不容忽視的氣場。
“你腳受傷,可在家休養。”
“不用!”
回答的過快,鍾盛鑫抿着脣看了眼她的腳。
“好,你知道我不喜歡公私不分!”
話徒然冷了幾分,出了大門,幾分是轉身,背對安暖的那刻,英俊的臉上佈滿寒霜,眉眼裡盛滿凌厲。
鍾盛鑫剛上車,就看到副駕駛位上多出來的一件東西,那是一隻女人耳釘,藍色心形狀,黑眸沉了下去,他甚至還聞到那種旑旎的味道。
他看着手機上,最後一通跟鍾欣琴通話的時候。
--00:57秒。
女人,是種狠心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