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跳舞。”季白榆嘆了口氣,這棟樓的舞蹈教室都被徵用了,每個教室還是這樣擁擠。
大部分負責人都是聶氏集團的工作人員。
有人用銳利的目光認出了季白榆,迅速給了她一個位置。
季白榆坐在後面略顯尷尬,一言不發的看着表演。
不愧是豪門子弟。
每個上臺的人都有自己的才能。
另一方面,聶清規過分溺愛她。
除了學習,她幾乎沒強迫她練別的。
禮儀都是簡單的教了一下,門動了,她擡頭看過去。
沈景穿着一套雅緻的白色西裝,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走進來。
季白榆不知道學校裡有多少女孩喜歡沈景,但她也不懂。
就選個女二,需要他大總裁親自前來嗎?
“阿榆!”沈景對她微笑。
季白榆頂住身邊火熱的目光,趕緊起身說:“我先走了。”
小伽沒出來,但沈景來了。
“你對我不公平!”沈景大步走過去,在她面前卡住了。
季白榆擡頭看着他說:“什麼不公平?”
“你這樣躲着我不公平吧?”沈景問道。
季白榆勾着嘴脣,笑不出來。
“我回避誰是我的自由,因爲你喜歡我,所以我就應該區別對待你?”
沈景微微眯起眼睛,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的臉頰,最後說:“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一眼就看穿了,季白榆有點惱火。
季白榆想離開,但沈景抓住了她。
“阿榆,要是不知道怎麼發泄。也不要自己生悶氣!”
說完,沈景不顧季白榆的反抗,拉着她的手去了停車場。
沈景把季白榆扔進車裡,發動汽車,像離弦之箭一樣射了出去。
“你在幹什麼?我下午還有課!”季白榆怒道.
沈景向前看了看,說道:“繫好安全帶。”
季白榆看到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想着自己的人生還很長,最後老老實實的坐下。
沉默片刻後,她忍不住問:“你想帶我去哪裡?”
沈景回頭朝她眨了眨眼睛,故意關上門。
“你去了就知道了。”
季白榆冷哼一聲,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你說的是這裡嗎?"季白榆在遊樂園裡,那些只圍着她腰跑的小朋友都好奇地轉頭看她,遊樂園裡一大半都是小朋友。
沈景很開心,聳了聳肩,說道:“你認爲這是在哪裡?”
“我以爲你請我喝酒。”季白榆環顧四周的眼睛,低聲說道。
沈景聽到清晰的聲音笑了,拉着她的手說,“這個提議很好,下次。”
季白榆擺脫不了他,只能被沈景拖着走向鬼屋。
當“鬼屋”兩個字帶着異樣的光芒闖入她的視野時,她死活不肯再走,拖着門框,不想進去。
“所以你怕鬼。”沈景摸着下巴打趣道。
季白榆從來都不是勇敢的人。
她理直氣壯地說:“誰要去什麼鬼屋,我就不進去!”
沈景用下巴示意她看身後的孩子們說:“看,人家都等不及了。”
季白榆轉身看見幾個大人抱着孩子排隊,那些孩子一臉吐槽的看着她。
“我讓你們!”季白榆連忙站在一邊,但沈景在把她拖了進去之後才鬆手。
突然出現一副鬼臉,
嚇得季白榆閉上眼睛尖叫,抓着沈景的袖子大喊:“沈景,我要出去!”
沈景滿臉笑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果然高深莫測!”
季白榆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
奇怪的音樂和刺耳的尖叫聲充滿了她的耳膜,
她一步一小步地走着,不停地環顧四周,生怕突然冒出什麼東西。
一路上,季白榆害怕到差點咬破自己的嘴脣。
她害怕自己的尖叫聲會穿透鬼屋,嚇到外面的孩子。
顫抖着捏着沈景的袖子,始終沒有鬆手。
“奈何橋。”沈景看着眼牌子道
季白榆看着鮮紅的液體在破舊的小木橋下翻滾,頭皮發麻。
她推了推沈景,說:“我們跑過去吧?”
沈景看了一眼橋面,偷偷地笑了笑,把她抱了起來。
季白榆急得要命,但沈景的速度很慢,好像在等待什麼。
她正要張嘴催促,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自己的腳拉了下來。
“啊."季白榆原本就沒有穩定,沈景還嚇她。
尖叫聲再也壓制不住了,幾乎高到要爆發,“沈景——!”
季白榆哭着從鬼屋出來。
沈景急着哄她,甚至拿出騙孩子們的棉花糖,但她還是閉不上嘴。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繼續傷心地哭着。
沈景拍拍她的背,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溫柔,一直在安慰她。
季白榆哭夠了,低着頭出去。
沈景好笑地跟在她身後,也不主動說話。
“你的目標達到了!”季白榆走了很遠,然後紅着眼睛轉頭對他說。
沈景真誠地點點頭,說道:“哭不好嗎?”
季白榆微愣,趕緊背過身去擦眼睛,但是發泄完之後,胸中的慍怒真的少了很多。
“謝謝。”沉默了很久,她尷尬地說了這兩個字。
沈景漸漸笑了,忍不住想靠近她,但季白榆後退了一步。
他的手僵在空中,最後收回來。
他歪着頭看着街道,說:“我送你回去。我已經在學校給你請了假。”
“不,我自己回去。”季白榆拒絕。
沈景勾着嘴脣說:“你這麼想離開?”
季白榆詫異地看着他,只聽他說:“作爲交換,你要陪我吃飯。”
可憐他,絕對是可憐他!
季白榆頂着紅腫的眼睛偷偷觀察櫥窗倒應着的人,他一個人在中國,平時連個吃飯的朋友都沒有。
他真的好可憐。
沈景用雙手托住下巴,看着她在玻璃前自言自語。
季白榆帶着憐憫的表情回頭看了他一眼。
沈景的嘴脣張開了,他前額的碎髮有些凌亂,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柔和的氣氛。
季白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今天的沈景和以前好像有什麼不同?他變得更像一個普通人,少了刻意的粉飾,言行發自內心。
季白榆來來回回的想着這個事。
她知道很多人,人前人後是兩種不同的狀態,但這真的讓人很難受。
看到她搖頭,沈景說:“你發現我沒那麼討厭嗎?”
他這話說得直白,季白榆卻有點不好意思。
她微微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閃爍,“今天更真實。”